第十八章 分裂
辛辛苦苦积攒的魂灵，又要白白的送给仇敌果腹吗？ 新手灵师遇到这种事情，通常都会明哲保身，退而求其次。魂灵没有了，可以再积攒。命没有了，还玩屁呀。 内心做了很久的挣扎，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没办法，打不赢人家，只能任凭剥夺。 战略上只能放弃这批鱼魂灵，留着小命日后慢慢再凝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走着瞧。 要是鲟现在是醒着的就好了，我也许就能放手拼搏一下，鲟当初可是把自己吹嘘的很厉害，说什么不想与堕魂相比，那语气就好像会拉低它的身价一般。 自从见到雨蝶的璃后，我就一直在想，兴许鲟是个很厉害的魂灵，只要它醒来，就能帮忙摆平任何对手，带我走上人生的巅峰。 然而，鲟到现在都还没醒，是魂灵的时间线与普通人的时间线不一致？还是睡着睡着，就进入了冬眠状态？ “哎，算了，老实本分的做好这份工作，挣点工资，过年回家也好有点交代。” 认命地摇了摇头，心里想着：吃完这些魂灵，它大概会离开了吧，毕竟在同一个地方呆太久很容易被那个鼠灵师发现。 杀了几个小时的鱼，终于到了晚饭时间，我值班，吃第一轮。 因为非常在意厨房的状况，所以这顿晚餐我没吃多久，草草的干完一大碗米饭，就回到了厨房。 和我一起杀鱼的彭师傅，是一个喜欢偷闲的老者，无论是上班时间还是休息时间，一有空立马钻到休息室躺着小眠，或抽烟。 见我回到后厨，他便直接起身离开后厨，向休息室方向走去，大概不到第二轮开饭时间，他是不会出来了。 无所谓，我也习惯了，他偷懒我还能多杀几条鱼，增加更多的愿力，何乐而不为。 这一个月来，尽管没人指点，但我也发现了，杀鱼似乎能增长愿力，鲟大概就是因为这点才会让我去杀鱼。 只是，愿力增长的速度太龟速了吧，按照这种速度，再过五六年我也打不赢化形阶段的堕魂吧。 灵师的成长速度不可能这么慢，以这种堪比人类进化史的速度，灵师早就被堕魂灭绝了。 因为堕魂进入化形阶段似乎很简单，稍微修炼个一两年就能达到。而且，在化形阶段之上还有更高的阶段。 所以灵师一定是有能跟堕魂媲美的成长速度，甚至还要略高一筹那种，才能存活到现在，被堕魂窥觊并忌惮着。 于是，成为灵师后该干什么，成了当前最大一个问题。 当初遇到雨蝶，一心只想学有用的招数，忘了问这个问题，现在后悔也找不到人了。 “叽叽……” 几道老鼠的叫声，把我从思虑中惊醒，打起警惕，偏头看去。 只见三只老鼠在表演飞檐走壁，只用了三秒钟，就爬到了天花板。然后又使出了一招无视引力的倒挂金钩，十二只毛茸茸的小爪子，不知怎么的就固定在天花板的光滑壁面上，津津有味的品尝着美食。 我其实很想为它们表演的杂技鼓掌喝彩，不过，我现在更想做的是干掉它们。打狗也不带当着主人面前打的啊，晚上又不是没有时间吃，为什么这么心急？ 现在吃完，晚上好在路上埋伏我吗？ 本想放弃天花板上的鱼灵们，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抬起左手对准天花板甩去，三根愿力飞针瞬息之间穿透三只老鼠的脑袋。 “你们三个死耗儿，吃个铲铲。” 随着我一声怒吼，三只老鼠一一掉落在地，湮灭在大气中。显然这不是真正的老鼠，而是那个鼠魂身体分裂出来的怨力，幻化成的老鼠。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随着三只老鼠的死，后厨的温度突降，刚才还有些燥热的空气变得冰冷刺骨。 鼠魂本体怒了！ 怒就怒呗，关我屁事。被无视到一定程度，我也是会愤怒的。 鼠魂之所以敢在这个时间点明目张胆的上天花板吃“补品”，显然是因为算准了这个时间点不会有人到后厨来。彭师傅一走，它就行动，我的存在被当成了空气。 都被看得这么扁了，还有礼让的必要吗？委曲求全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索性趁着现在店里人多，做个决断。 堕魂不敢贸然在人前出现，是我这一个月来发现的定理，具体原因不清楚，大概是行业中有着某种限制。 现在鼠魂怒了，用些激烈的言辞很有可能把它引出来。 “要打就滚出来，搞你妈的降温啊，一天到晚躲在肮脏缝隙里生存的臭老鼠，即便有了人的意识，也改不了畏畏缩缩的本性，低等物种就是低等物种，还瞧不起人类，谁给你的资格，杂毛鼠……” 说到这里时，我的背部就在一瞬间挨了五六爪，衣服碎裂，映出十多条血痕。 嚓嚓，果然是惹不起的存在，还好有注意防住背部，几乎所有愿力都放到背部的防御，要不然现在就不是出点血那么简单，被分尸都有可能。 受到攻击后，我立马反击，几十根愿力飞针密密麻麻射向背后整片区域。每一根飞针都为了绝对破防，塑造得又尖又细。 只要它还在我身后，绝对会被飞针射到。当然，对于飞针能射到目标，我并不抱有任何期望，对方那速度，绝对能在飞针射到它之前，蹿到我前面来。 而这正是我想要的，我现在占有地利，它要想蹿到我前面，就只能从我头上经过，从我编织好的网中经过。 下午的交手并不是无用功，至少从中得知它的速度了得，力量却不行，充其量也只比普通壮汉的力量大一点。 “叽叽……” 如同预料中的场景，它被我头顶张开的网缠住了，叽叽的叫了两声，戛然而止，应该怕把外面的人吵进来。 “哼，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 冷哼一声，没跟它多话，愿力聚于左拳，一跃而上，打向它头部。 「砰！」 打中了……天花板。 怔怔的从空中落地，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密密麻麻的一片，完全没预料到还有这招，让我全心全力的一拳落空。 只听说过残魂聚合成整灵，可没听说过堕魂还能把身体分化成大大小小的残魂啊！ 鼠魂刚才千钧一发之际竟然把身体分化成了大量小老鼠，轻松逃脱愿力网的束缚，此时正在地面重新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