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章 一次一次的不靠谱
朝阳当空，暖入清风。 楼下公路上来往的车辆，鸣笛声不断，在这繁华的城市，就算是早上也会堵的不行。 当晨曦的第一泡尿意涌上大脑神经，预示着我短暂的休息时间又该结束了。 拖着沉重的身子，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床上起来。昨晚是我这一个月来睡得最舒畅的一晚，因为知晓宿舍里还有其他灵师在，所以，也就用不着提心吊胆的防备堕……呃…… 看着胖子那空荡荡的床，清晨的睡意瞬间消失一空，怔怔的叨念了句：“胖子昨晚又没回宿舍睡觉吗……” 看来以后晚上睡觉还得自己提防着。我心态什么时候竟然松懈到依赖别人…… 上过厕所，随意的洗漱了下，带上另一件备用工作服，开始我今天的工作。 昨晚我身上穿的那件工作服被那俩闹腾的家伙弄得不成比例，先不说那件工作服被鼠魂利爪改造成了露背式服装，也不提两根袖子都断了，就说那件衣服的肮脏程度，比起乞丐还要寒碜几分。 也不知道那衣服是粘的什么，粘了好多怎么也擦不掉的黑点，用洗衣液、洗衣粉使劲搓都搓不掉，而且还有一股异味，那股味道就像…… 绝对不能穿去上班！ 来到垃圾桶前，果决把上一代工作服扔了进去。 来到店里，换上新的工作服，四处转了转，没看见陈义。 “那家伙，该不会真的被自己的契约魂灵咬死了吧？” 仔细想想，还真有可能，陈义可是十足十的作死小能手，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往枪口上撞。 悄悄把铁棒放回原位，我拿碗挑了点面吃。早上只有面吃，而且还是蒋叔每天早上早早起来煮面，属于员工自制早餐。 吃完面，厨师长和前厅主管也悠悠来了，他们是夫妻，家离店里也不远，早上、晚上都是在家里吃。 洗完碗，找到前厅主管询问：“那个，陈义今天也休假吗？”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前厅主管。 前厅主管拿着她的点名表，点头说：“是的，胖子说最近有急事，这几天都要休假，15号发工资那天才会转来。” “是这样啊……” 我若有所思的应了声，心中风起云涌，甚至还有点想打人。 靠，又是这样，晚上见一面，第二天就找不到人影，关键时刻掉链子，就没一个靠谱的。 本来还想请教一下那个「驱灵咒语」是什么东西，如果能学的话，自然是要拜师学艺，可……我诅咒他的所有网费立刻、马上变成负数。 说回来，陈义在打什么主意，连休，还是连休四天。把假期休完，拿了工资就走人吗？ 前厅和后厨的员工每个月都有四天的假期，他才来半个月不到，就想把一个月假期休完，明显不正常。 这个网瘾青年，可是自称追捕堕魂而来，现在他的任务已完成，是不是意味着可以离开了？ 可恶，早知道会这样，昨晚就算把他的腿打断，也不能让他走。 “啊……，我快疯了，成为灵师这一个月我到底说了几次「早知道」？” 心情烦躁的走进厨房，转移注意力做餐前准备工作。 这一忙，一直忙到下午两点多。 今天又该我值班，吃第一轮饭。 在进入下午休业时段那一刻，忽然觉得今天安静了好多，万事平安。 休业时间，休息室，老规矩，只敢闭眼养神，不敢真的睡去，当然也没条件睡去，因为今天下午格外的热闹。 好多客人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从下午三点开始，客人络绎不绝。 这哪还是什么加班嘛，分明就是还没下班。选在这种时间点来吃火锅，不怕吃坏肠胃吗？ 真不懂这些客人在想什么，就图个人少，清静些？ 折腾你们自己就好了，别来折腾我呀。连续十多个小时不停挥刀，（握力不足）刀会飞出去的好吗。 今天的我无疑是最「幸运」的，自从被叫回厨房后，就没再离开过，把反正也不能睡觉的休息时间，用来杀鱼增加愿力，真是太幸运了…… 魂淡，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该休息的还是要休息呀。 瘪着嘴，靠在鱼池旁的墙壁上，陈义不负责任的消失就已经让我很郁闷，现在又来个更郁闷的。 “师傅，称鱼。” 称称称，称什么鱼，信不信我把你扔进鱼池里喂鱼。 心中抱怨了句，转身立马笑脸相迎道：“好的，请问称什么鱼？要几斤？” “乌鱼，全部要了。” “好的”，顺手拿起渔网，正准备去网鱼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正在发生。 乌鱼，我最不喜欢杀的乌鱼，这位客人竟然要把全部存货称了。 喵的，这是想玩死我吧，那可是有十多条啊，要一个人全部杀完，还不如辞职算了。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道：“这位客人，你就不准备称点其它什么鱼的吗？” “不了，我就要乌鱼”，对方直接拒绝了提议，声音中充满坚定，本以为没得谈了，忽又听那道声音戏虐的笑道：“因为那是你最不喜欢杀的鱼。” 我面色顿时僵住了，这时候才察觉客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仔细一打量站在鱼池前的客人，虽然戴着个帽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面相。但，那一个月前在穿，现在还在穿的衣服，绝对不会错的，是她，一定是她。 此人就是我最近一直在找的虫灵师——雨蝶！ 好吧，这毛丫头一露面就知道跑来戏耍我，真是好本事。 如果没记错的话，与鱼头怪对上眼那天下午，要求要吃乌鱼的丫头，也是雨蝶，两人说话的语气都差不多。 盯着雨蝶看了好半晌，我默默转过身，向装乌鱼的鱼池走去。 雨蝶见此，急了，连忙喊到：“鱼灵师，是我啊，是我啊……” “你是谁？”故作冷淡的反问道。 “我啊，我是那天晚上救了你的雨蝶，你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 “怎么能这样，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雨蝶失落的低下了头。 “客人请稍等，你要的十六条乌鱼，马上给你抓来。” “那个，师傅，不要那么多了，一条就够了。”雨蝶羞红着脸说道，夸下海口点那么多鱼，最后只要了一条，好羞耻好羞耻好羞耻…… 可自己一个人真的吃不了那么多乌鱼，说「全要了」主要是为了逗逗那晚的呆瓜。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那个呆瓜忘了。 “啊…？客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楚，除了要全部乌鱼，还要全部鲟鱼啊，好的，马上给你网来。”我作势就要去网上面最贵的鲟鱼。 雨蝶见此，伸出食指指着我，得意的警告道：“我劝你还是好好的给我网一条乌鱼过来，否则我要投诉你……” “哈——？”回过头，露出一副凶恶的脸，传达的意思是「你敢威胁我」？ 雨蝶吓得一怂，连忙低头认错：“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不应该乱点鱼，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