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
“还有多久到啊？” “团长，不要急嘛，就快到了！现在已经到了天南桥，再有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中华悠闲的坐躺在副驾驶位上，说着风凉话 “坐着说话不腰疼，既开车又出钱的可是我诶”，风尘把车开上天南桥，不爽的说道 “让你出钱真是不好意思，但这车是弓叔免费借给我们开的，所以不用担心，想开多久就开多久……” “开什么玩笑”风尘忍不住伸出双手掐中华的脖子 中华举手投降，眯着眼笑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啊，会开车的只有团长你一个人嘛，能者多劳……” “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这里可是高速公路，给我认真开车”，梦莹愤然的给二人脑袋上各一记拳击，这车坐的太惊心动魄了 风尘一手摸着头，一手掌控着方向盘:“话说，这葛藤这么出名，为什么他的侦探事务所没标在地图上？” 中华双手撑着下巴，楞楞看向窗外，嘟嘴说道:“谁知道呢，不过据小道消息传——葛藤侦探最近好像是遇上什么大事了，一直居无定所，所以制作地图的人没敢往上面标。” 风尘踩下刹车，急刹之下中华差点撞上前窗玻璃，梦莹也差点连同遭殃。 拎着中华的衣领，眼神可怕的笑道:“这么说，就算我们过去了，也见不到葛藤的本人吗？” “正解”，中华咧着嘴吧，伸出两根手指，做出V的posture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风尘尝到久违被戏弄的滋味，让他“欲罢不能”…… 吱～，嘣～，咚～ 又是一阵急刹车的声音，随后就是一道响亮碰撞声，最后就是落水声…… 全过程都在眼前发生，风尘不禁张开了嘴:怎么会…… 二十多分钟后，警方和救护车相继来到。警方把被撞进河里车辆打捞起来，可是，已经无力回天，驾驶座的人已死。 于是，身为目击者的三人再次被带回了警局，古有刘备三顾茅庐，今有风尘三进警局。 审讯室内，风尘问道:“不把我们三个不分开审问，真的好吗？” 中华抢先一步回应道:“没碍啦，我们都是良民，人家流警长信得过我们嘛！” “他说得没错，你们三个分不分开审都一样”，看着嘻哈的二人，流岩松神色严肃的申诉道:“这里是审讯室，请你们严肃对待。不要浪费时间，快说吧。” 风尘若有所思的说道:“很遗憾，这次我所知道的也不多。当时我正好停车办私事，就在那一瞬间，我前面的白色汽车被一辆大货车撞下天南桥，落入水中。” “还好，幸亏我早有预料，让我们三人躲过了一劫”，中华厚颜无耻的往自己身上揽功劳 流岩松愁眉不展的呢喃道:“这样啊……” 风尘试探性的说了句:“不过，若是流警长愿意提供给我一些讯息，也许我会知道什么。” 之所以会出此一问，是因为风尘发现这个流岩松仿佛特别相信他，不，应该是依赖自己。这倒是让他觉得奇怪，一个警察竟然依赖于一个自诩为侦探的大学生。 流岩松闻言，盯着风尘看了大半晌，不知该不该相信那小子的话，不过，那种机构应该不会骗人吧！？ 半信半疑的他选择相信风尘:“受害人名叫张大帅……” 听见这名字，中华快笑喷了，忍不住吐槽道:“这名字有够奇葩的……” 迎接他的是风尘的封口行动——把快笑趴的中华一把推到地下。 “流警长，你继续。” “男，今年46岁，在一家足疗店当足疗师，身家略富，无妻无女，父母早亡。为人本分老实，从不招惹是非，所以一直相安无事。经仔细调查，我们发现张大帅一月总有那么几天不知所踪……” “等等，不会吧！？” “看来你也联想到了，没错，至今为止的三名受害者共通点就是——每月有那么几天不见其影，我怀疑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连续杀人事件”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三名受害……呃，三人？”风尘突然意识道‘三’字从何而来 “哦，其实在这件车祸事件发生前，我还在一家酒吧调查一起杀人事件。” “杀人事件？” “在九点三十分左右，我们接到报案，一名男子在酒吧内被人杀了，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不管我们警方怎么调查，都是徒劳无功。该男子名叫李三福，41岁，在酒吧当一个管理者，被杀地点是舞池中，死亡时间是九点三十分左右，调查后的结果同样是每月都会有那么几天的时间不见踪影。” “三起杀人事件吗？那大货车司机有交代什么吗？” “那司机说他当时有试过刹车，却没停下来。据刚来传来的信息，货车的刹车管被利刃切断了。” “这证词我不能相信。我建议先放了他，然后密切监视”，风尘提议道 “嗯，我们警方已经锁定一些娱乐场所了，昨天明察暗访都去过，没有收获。” “还远不够，我认为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这只是开始，后面可能还会有人死亡。” “我立马安排人手，加强管理治安。” 风尘制止道:“不，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以免引起对方的快速反扑。” “嗯，我知道了” “现在也不是全无线索，我们可以先弄清楚三人每月消失的那几天去哪了……” 中华又多话了:“这还用想吗？三个都是男人，肯定是私会情人去了啊！”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风尘用胳肢窝勒紧中华的脖子，问道:“明白了没有？” “不明白”中华哭丧的回应道:“我已经十八岁了，也算是成年人嘛！” “还嘴硬”，风尘勒得更紧了 看着弱智的二人组，梦莹只想掩面而叹。她接替风尘的工作，与流岩松对话着:“可以让我看看三人的照片吗？” “这就是受害三人的照片”，流岩松从文件夹里倒出三摞相片 “谢谢”，梦莹一张一张的看着手上的照片，直到看完为止，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看出什么来了吗？” “不好意思，我没……” “嗯，这三张照片请你调查一下”，这时风尘从一大堆照片里抽出三张照片 “调查什么？完全没有特别之处嘛！” “有，那么明显你们都没看见嘛？就是这三处纹身啊。” “我看看啊”，中华夺过照片，讲解道:“第一张叶奇的纹身是在腹部，形状是七条呈半圆弧线和众多黑点。 第二张李三福的纹身在屁股上，形状是两个字——一大。 第三个张大帅的纹身在头顶上，形状是一只睁开的眼睛。 纹身怎么了？” “你们不觉得三名受害人都有纹身很奇怪吗？”风尘指着三张照片说道 中华捧腹大笑:“哈哈，可笑的理由，哪里奇怪了？” 流岩松附和道:“他说的没错，被冠有‘大都会’之称的西凰市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光鲜，它不仅是夜玩盛地，同时也是黑帮最多的城市，实则极为混乱，动不动就是黑帮火拼，为此，我们西凰市警方很烦恼。” “就是啊，在这样的环境中，纹个身很正常啦，据网上有心之人的统计，西凰市每个成年男人都纹过身，女人也不例外，甚至连学生中都占了大半”，中华摆出一副睿智神情，又是网上的消息。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是这三个纹身的大小”，风尘摊开三张照片，用笔在照片上勾画着，三个大小一样的正方形恰好圈住三个纹身:“你们看，不管这三个图形怎样散乱，所占的区域面积都是一样大。” 梦莹响应着:“的确，如他所说，这张照片的纹身图案看着很奇怪，黑点杂乱分布着，却总是局限于这一块区域，使得纹身不完美。” “原来如此，这样看来，这纹身应该是什么线索吧，也许和这件连环案有所关联”，对本案毫无头绪的流岩松终于看见一丝曙光 “我怎么看不出这纹身有何特别之处呢？”中华拿着照片，用各种角度观看: “还是看不出。片面上看来，第一张纹身图案给我的感觉像是手机信号格。第二张纹身图案是‘一大’两个字，依我推断，‘一大’的意思就是‘西凰市第一大学’。 至于第三张图案就有些耐人寻味，纹身所在的地方在头顶，纹的还是一只眼睛。” 风尘突然认真的请求道:“流警长，我想知道这三人的工作地点和居住地址。”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这些资料我们警方已经收集完毕了，你想看，我可以……” “不用了”，风尘摇头:“我不是不相信警方的办事能力，只是认为亲自去看看才能知道的更清楚，当然，警方提供的资料我也会参考的。” “嗯，你们等一下，我去取资料”，流岩松走出审讯室，誓把依赖和相信进行到底。 “啊咧，侦探的使命来咯，要加油哦。”中华干劲十足的说道 “费力不讨好”，梦莹揭开本质 中华笑着辩解道:“莹姐，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啊，侦探的使命就是揭穿凶手，怎么能和名利沾上边啊！” 梦莹平淡的说道:“侦探也是要吃饭的，在这样的社会中，入不敷出是致命伤。” “这算什么理由啊，反正你们都不缺钱……” “错”，风尘打断中华的言论:“我们现在都是穷人，都像自力更生的活下去，体验赚钱的乐趣。所以，以后你可别想大手大脚的花钱了，国耻少爷。” “我知道了”，中华被风尘的气势逼退几步:“我只是开个玩笑嘛，干嘛突然这么认真啦……” “谁跟你开玩笑”，风尘无情的说道:“我很怀疑你现在还能不能担当‘权势子弟’这一职位，看起来比普通人还落魄。如果没有达到物尽其用的效果，我就要开除你，开除！” 中华毫不担心，打包票的自夸道:“放心啦，国内疏通关系完全是小菜一碟。看我中华少爷是如何成为一个称职的成员，绝对和莹姐的‘武术顾问’一样真实。” “这么厉害？那这次也是……” “真遗憾，这次不是我出手的，我还以为是团长的人格魅力吸引了流警长哩”，中华适当的拍拍马屁 “那就奇怪了，按理说警察不都是很排斥自诩侦探的人吗？‘爱出风头的小鬼’才是警方正常的想法”，风尘不解:“而且，本市明明就有一个大侦探，怎么会找我们这种业余的呢？” “啊，我知道了”，中华惊乍道 “嗯？” “这个流警长就是凶手，舍弃专业的侦探，反而去找业余的侦探，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电视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中华对自己这合情合理的推理感到骄傲 “不行哦，背后说人坏话可是不好哟……”一道阴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中华被吓得往前挪动多步，转身问道:“谁？呃，流警长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敲一下门。” “这里是审讯室，而不是你们所住的房间，我为什么要敲门，装作没听见你说我坏话？！” “糟糕，被听见了啊”，中华挠着后脑勺 没有理会中华，径直走到风尘面前:“你要的资料都在这里，包括三人的地址。愿你有个好进展，走吧。” “不继续审问了？”中华问道 “没必要了，你们走吧” “那个……”，走之前，风尘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自然是有人向我介绍你的，我也很看好你，你就不要想太多了。”他知道风尘想问什么，自嘲的说道:“至于那位葛藤侦探已经有一年多没回西凰市了，说实话，没有他的帮助，我一个人还真应付不了这个大都市的犯罪分子。” “哦”，风尘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沉迷借助外力的警长 “什么啊，我还以为是……”话说到一半，风尘就捂住了中华的嘴，往外拖去。 “这里就是叶奇居住的地方吗？好大啊，一个和白领性质差不多的职业，真的有这么吸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