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希望之链
第十三章希望之链 1 “语默，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唉？子辰，你出差回来了？什么东西？我看看。啊，这是什么黑不溜秋的呀。”语默拿起来向着阳光看。 “唉，你可别不识货啊，这可是很名贵的呢。告诉你哦，这个叫黑曜石手链，我这次去海南呀，可真是长了见识了。黑曜石在水晶家族中是排除负能量最强的水晶之一，也叫黑金刚宝石，被印第安人称为“阿帕契之泪”和“不再哭泣的宝石”，这里有一个传说，是说印第安部落的一支队伍中了敌人的埋伏，寡不敌众，全军覆没，噩耗传来，家人们痛哭的眼泪掉到地上，变成了一颗颗的黑色的小石头，喏，就是这个。”子辰举起手链，“你别看它通体黑透，这可是佛教七宝之一，有辟邪护身的功效。还象征着爱心和希望，有助于消除压力，缓解疲劳，去除浊气等负能量，是保健康的。据说中医讲‘左进右出’，所以，佩戴黑曜石一定要戴在右手腕。水晶中只有黄水晶和黑曜石在佩戴上有讲究。黄水晶象征着财富，所以要戴在左手腕，你不打麻将，不然我会给你买一个黄水晶的貔貅，肯定无往不利。来，你戴上看看，好看不？”子辰拉过语默的手臂，将手链戴上，“这是保值的，什么时候你戴够了，或者你现在不喜欢，都可以拿回去兑换等值的物品。我送给你这个，一个是因为要为你辟邪祈福，一个是因为它可以带给人希望。语默，戴着它，这是真心的祝福，它代表‘希望’。”子辰一脸的肃然。 “希望？子辰，谢谢你。真的好漂亮，我会好好珍存的。”语默将手链戴在腕上，满怀喜悦。 “不，你要时刻戴着它，看到它你就知道这叫‘希望之链’，只要活着，就一切都有希望。”子辰满意地摇晃了一下语默的手腕，皓腕衬宝珠，当真靓丽。 “希望之链”，语默喃喃自语，“子辰，这个名字太美太好，我真的好喜欢。我要怎么感谢你？这一定很贵重。” “请我吃饭，顺便给我接风洗尘。”子辰赖皮地説。 “啊，好。这样我不是占了大便宜？嗬嗬，我们这就走。你要给我讲讲海南的美丽风光、一路上的见闻哦。” “行，你不烦就行。”子辰也开心已极。 “海南最好的就是植被的覆盖率，超过80％------90％，纯粹就是一个天然氧吧，空气质量是没的说；那些在海南随处可见的植物，运到北方来都很值钱的呢；搞笑的是椰子熟透了自行掉下来可以砸出人命，海南还有八大怪：三条沙虫一盘菜；树根包在树皮外；老太爬树比猴快；一条蚂蝗当腰带；牛头下雨牛尾晒；头上斗笠当锅盖；火车没有牛车快；青石板上煎鸡蛋。最怪的是海南的老太太一张嘴就会吐血，那嘴唇每天都红艳艳的······” “什么呀，子辰，你净扯，你刚说老太爬树比猴快，这会儿又说张嘴就吐血，你就胡诌。”语默捂着嘴笑。 “哈哈哈，你不懂了吧，海南最出名的是什么？槟榔，是海南五指山的特产，海南人有咀嚼槟榔的习惯，成熟的槟榔是红色的，象颜料一样，所以，咀嚼完吐口水都是红的，看起来象血。” “啊，原来只是看起来像血，你就吓唬人。”语默捶了子辰一下。“还有什么趣闻？都讲讲。” “趣闻嘛，当然很多，哦对了，说漂流吧。我们在万泉河上玩漂流，胆小的女人呢尖叫连连，对面的竹筏前后的竹筏都互相打水枪，老实讲其实那些开船的船夫们，他们之间会故意打水仗，那是一种营销手段，激起大家的兴致好租用他们的水枪，喷的大家都浑身湿透，既然是漂流，当然要湿透了，这样才叫刺激。女人竟然有急眼的，你说也是，当然会急眼了，蛮好看的妆容经了水，都成了大花脸，浑身淋得落汤鸡一样，窘透了都。哈哈哈，我想啊如果换做你，你就会警告那个船夫不许挑衅，否则就将他推下水，对不对？你可不能舍得你的脸。” “切，算是吧，要是我，我就压根不玩那个漂流，我才不喜欢呢。”语默嘟起了嘴。仿佛自己身临其境一般。 子辰夹起菜，吃了一口，眯起眼睛回味着，很享受的样子，“嗯，还是东北的菜正宗、好吃。那南方的菜，真是没味道，尤其是那大米，其实就是‘线大米’，没有油汪锃亮的感觉，跟咱们东北的大米没得比，吃的时候肚皮撑的滚圆，不一会儿就饿了，实在是遭罪。这次出差亏得不是办案，不然啊，吃不好睡不好，黑黑瘦瘦的回来，恐怕你都不认识我了。”看子辰狼吞虎咽的样子，语默忍不住笑话他：“你呀，慢点吃，好像多饥寒交迫似的，都像你这样，海南人不得早都饿死了。” “你还真说错了，他们的肚子早都习惯了那口儿，吃菜清淡，就不象咱们北方心脑血管疾病的人多，他们那地方养生。你别说，老了去那里安度晚年倒是不错。”子辰咽了咽嘴里的饭菜，“语默，老了我们去那里好吗？” “我，”语默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知道子辰的心思，这么多年他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在人生的最低谷给她方向和安全感，她不是不懂得感恩，她一直把他作为知己，如果真的要往下走那一步，语默的心里还真是纠结着，难以接受。其实有些时候，一旦做了某种定位，就好比时刻在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而这种心理暗示的效果和威力竟无比强大，闯进了潜意识之后，竟很难更改和撼动。 “哦，你也吃点，这个你爱吃，很好吃。”子辰看出来语默的为难，赶紧转移视线，打破尴尬。他并不想难为语默，如果她还是不能够接受异样的感情，那么能让他默默地陪在她身边，他也很知足，任何时候他都不会勉强语默。语默默默地吃着，然后一抬头看见子辰的目光，失意中带着深深的思念，还有着一丝尴尬。 “啊，子辰，你看见槟榔树了吗？记不记得小时候听过一首歌？‘高高的树上结槟榔，谁先爬上谁先尝’。你有没有爬槟榔树？”语默发问。总是这样，他们一旦谈到有违气氛的话，就会有一个人马上化解这份尴尬。 “扑哧”一声，子辰笑了，“语默，写这首歌的人一定不是海南人，也一定没到过海南，没见过槟榔树。你不知道，那槟榔树好高哦，仿佛直入云天，槟榔树那么高那么细，直直的光溜溜的，槟榔的树叶就只长在高高的树顶，像一把撑开的小雨伞，槟榔果实结在枝桠上，怎么能说爬就爬的上去呢？不过拿槟榔当定情物的习俗是有的。” “哦，看来，一首歌能够流传下来也不一定就是完美之作。可见眼见为实是真理呀。”语默摇头叹息。 “其实，亲眼所见很多都不一定是真的。很多事都不是表面上的样子。要有这个判断力是不容易的，人与人之间最主要靠的还是互相之间的了解和信任。比如，很多人都以为我和你早都······，如果再看到我们孤男寡女在一起，也算眼见为实了？你说我委屈不委屈？哈哈哈，哎，酒足饭饱，我送你回去？” “你吃好了吗？你都饿了快有一个世纪了吧？要不再吃点吧。”语默一边调侃一边也是诚心劝子辰再吃点。 “行了，就这样吧，吃多少是饱啊？你高兴就是我最大的安慰。走喽。” “哦对了，子辰，下次我们出来吃饭带着苏玲好不好？” “怎么了？为什么要带着她？······哦，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孤男寡女的，嗯，不对啊，以前也是我们两个在一起啊，今天怎么想起苏玲了？”子辰大感疑惑。 “苏玲昨天来过，说起这事，我觉得她挑理也正常，你说我们同学中，我跟她走的是最近的，而你也是最好的朋友，我们大家一起也热闹啊，对不对？” “嗯，也是，我这也没有个当班长的样子，这样，明天我请客，你负责约一下苏玲。”子辰点头认可。 “啊，真的，子辰？太好了。”语默掩饰不住的兴奋。 “你看你，早知道请苏玲能让你这么高兴，我早就请了。”子辰气馁地嘟囔。 “呵呵，子辰，我不能每天只跟男生见面啊，我也有女朋友，我们之间才更有私密的空间呢。”语默娇笑。 “是，你们有你们的小秘密，还不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大男人的子辰不以为然。 “那可不对哦，我们可以一起逛街购物，坐在肯德基一起吃冰激凌，然后顺便谈些女人之间的话题，这不是你们这些男人能懂得的。” “你不是在说我自私吧，就这么霸占着你了？”子辰揶揄道。 “切，少来。”语默推了子辰一下，“走了，送我回家。” “慢着，”子辰忽然若有所思，“你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对我说的？” “啊？哪有？你这个坏男人，就你心眼多。”语默一愣瞬即又感觉难堪，娇俏的样子惹得子辰也忍俊不禁，他们彼此之间真的是能够带给对方很多的欢乐和安慰。人生能够拥有这样的知己，真是人生一大幸运。 2 “苏玲，晚上才吃饭呢，你这么早就来了。”语默看着苏玲因为走得急而发红的脸说。 “我知道是晚上，这不，好不容易人家肯请我了，我就积极点，跟你在这多聊一会儿。”苏玲将丰满的身躯挤进沙发椅，顺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子辰经常来吗？” “嗯，比你来的时候多，不过你说也奇怪，你们居然都没有碰上过，还得特意安排吃饭才能见面。以后，咱们就经常聚聚，我朋友也不多，真希望你们都能常来坐坐。”语默真心地説。 “哎，子辰也来了，你们都好早啊。”语默一抬头看见子辰。 “请苏大小姐吃饭，岂敢迟到啊。这都挑理了呢。”子辰笑着回答。 “谁呀，还得要人家挑理才请客呀，真被动，你还怪我挑理吗？你说你都来几年了？”苏玲瞪了一眼子辰，“重色轻友。” “呵呵，苏玲，你这刀子嘴可是不减当年哪。”子辰打哈哈。 “哪里是不减当年，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语默帮腔。 “你们两个，简直就像------夫唱妇随。对哦，就是夫唱妇随的感觉。”苏玲故作恍然大悟状。 “你就寒碜我吧，等我哪天把李君约来，看你怎么办。”语默看着她那搞笑的样子，恨恨捶了她一拳。 “切。李君啊，谁怕谁？”苏玲顺手拿起一本书摔了一下，仿佛摔李君出气似的。 “你们女人到一起是不是就陈芝麻烂谷子没完啊？说来说去还不就是那点过去的事儿，行，你要是想见李君，改天我约他，你有话尽管问，他要是不回答到苏大小姐满意，我就------”子辰举手做开枪状，“啪。” “得了吧，罪不至死，我们苏大小姐骂死他都行，你要是说句坏话，那可绝对不行。”语默看着苏玲，一边打趣一边笑不可抑。子辰看着语默笑的开心，也忍不住笑，再看一眼苏玲，腮帮子鼓得老高，更是笑的控制不住。 “干脆笑死吧你们，有那么好笑吗？吃你们一顿饭还真不容易，还得给你们当下酒菜。”苏玲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説。 “哈哈哈，苏玲，你可太幽默了，太有才了，怎么想到的，下酒菜？呵呵，那你看看我像不像你们的调味料啊？”子辰问苏玲。 “你呀，你不象我们的调味料，你是语默的佐料才是真的，我可不敢高攀。切。”苏玲撇撇嘴。 “切。”语默和子辰几乎也同时学苏玲“切”的一声。 “还真默契，切。”然后苏玲看着这两个人。 “切！”最后是三个人一同说着“切”，然后同时开怀大笑，友爱的风流动着甜甜的味道，语默感动满怀，“我看，不需要喝酒都可以醉掉了，多好啊，以后你们一定要常来这里，看到你们这样我真开心。” “嗯，原来只听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看来三个同学也是一台戏。”子辰也由衷地感慨。 “别，你们两个就够一台戏，依我看，这台戏里必须加上石慧，那就更精彩了。”苏玲大大呼呼地说完，发现两个人的神色都有点尴尬，赶紧解释道：“啊，错了错了，你看我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说错了，我错了，一会儿到饭店我自罚一杯谢罪，啊？子辰？”苏玲看了看贺子辰，又瞄了瞄语默，努努嘴，语默明白，赶紧起身倒杯水给子辰，“你看，苏玲，这是子辰的专用水杯，哪天看来我也要给你配备一个专用杯了呢。” “嗯，这是当务之急，以后我一定经常来，你别嫌烦哦。”苏玲赶紧迎合。 “怎么会呢？只是你别一大嗓门吓着我顾客和读者就好了。”语默笑，“子辰，你不知道啊，苏玲天生大嗓门，上学时我们说悄悄话，搞得我那个尴尬呀，满寝室都听得到苏玲的‘悄悄话’呢，结果是满城尽带黄金甲，热闹死了都。” “哈哈哈，你们女人就是爱嚼舌头，我们男生可不说悄悄话，有事就是一顿捶，打完骂完就烟消云散，半夜睡不着觉满地找烟头，都是一个铺上的兄弟，那份感情真是很纯。”子辰陷入了回忆。 “哎，这么说着，还真的很想念当年的同学们，不然咱们提议聚会吧，怎么样？”苏玲忽然心血来潮。 “哦，这样啊，行，我同意。”子辰也有些被苏玲的热情感染。 “你呢，语默？”子辰问。 “我无所谓。”语默倒不是很热衷。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聚会可是聚会，不要搞成传说的那样，同学会同学，就是搞破鞋，哈哈······”子辰莞尔一笑。 “其实同学会真是能勾起很多回忆，多年不见，有那么多共同的回忆，有那么多共同的经历和心声，何况有当年情缘未了的，一见面难免的，不过我们可是不会的，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怎么可能在小阴沟里翻船呢，是不是语默？”苏玲若有所思地望向语默，似乎在寻找一个答案。 “啊，当然了。”语默答。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咱们组委会这就成立吧，你们都是发起人之一。”子辰分派道。 “不不，我不算，我不接触人，我根本没办法做到这些，你们两个来吧，我参加就好了。”语默急忙挥着手推辞。 “怂样，行了，不用你，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理解。”苏玲自以为是的理解着语默。 “好，那就这样，苏玲明天我们拟个名单出来，然后碰一下聚会流程，请老师、发通知，发言稿等。” “对对，详细策划一下，这次办的隆重点，毕竟是第一次聚会，大家一定都兴奋和期待。”苏玲兴奋得两眼放光。 “好，讨论通过，明天开始正式运作这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吃饭去。”子辰宣布。 3 如果是平常，此刻子辰应该坐在办公室里，悠闲地品着茶看着报纸。而此刻，他正在到处搜集名单和电话号码，统计着聚会的人数，还真是很麻烦，很多同学毕竟从毕业后就没有联系过，这次可真是需要大动干戈了。不知道苏玲那边怎么样了？对，下了班去语默那里看一看，苏玲今天一定会在语默那儿，最近，可能语默那儿要开始热闹了。 “贺子辰？”电话那端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对，哪位？” “石慧。” “嗯？石慧？”子辰满腹狐疑。 “对，是我，怎么，很意外吗？”石慧倒似乎很冷静。 “啊，是很意外------有事？”子辰说不清自己的感受，有几分疑惑，几分抗拒，几分好奇。 “呵呵，子辰，别那种语气，当年我们同是学生会的干部，我想有些事我们还是很有默契的对不？这样，我不兜圈子，我听说你们班要组织同学会是吗？”石慧单刀直入。 “有这回事，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子辰愕然。 “这世界很大，这世界又太小，我们认识的人又恰好有种种的交集，我不知道这个想法是谁提出来的？居然会这么轰动，你们四班一张罗这事儿，我们五班倒开始雀跃欢腾了，你看，我这也是奉大家之命来探听一下是否真有此事？我们很热衷啊。” “啊，你们消息还真灵通，是，确有此事。你们如果喜欢，也大可举办一个五班的同学会。” “呵呵，我们正有此意。不过，我们的想法是，咱们两个班一起举办比较好。”石慧干脆一语中的。 “一起？怎么可能？！”子辰惊讶而且反感。 “怎么不可能？我有几点理由，第一：我们年级只有我们两个文科班；其二：我们的老师配备都是一班人马，其实本来就应该是一个班级，不过是兵分两路上课而已，大家早已都是相濡以沫的一家人；其三：我们每个班级的人数并不多，况且毕业十几年了，有很多人是根本联系不到的，还有部分人亦可能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参加，在这种情况之下，举一班之力想要办好这个聚会是一定有相当大的难度的，所以，干脆由我们两个班级同时举办，这样人数会较之一个班级翻倍，气氛自然会很热烈。我们想，只有这样才会有一场成功而难忘的同学会。”石慧琳琳朗朗，理由充分。 “是，你的理由很充分，很打动我。但是我很想知道，这是代表你们大家的意思？还是你一家之言？”子辰的敌对情绪很明显，成熟稳重如他，也会在此刻恶意相向。 “当然是‘我们大家’的意思喽。子辰你千万不要想多了哦，这可是我们五班的组委会协调后的统一想法。我们真的认为很高兴和四班济济一堂，现在只看你这个班长的了。怎么样？有什么顾虑吗？”石慧暗中使用了激将法。 子辰敏然一笑，心想，石慧，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究竟有多少猫腻。 “嗯，顾虑嘛，倒是不能不存在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当年，四班和五班就很有联姻的倾向，如今同学会的风儿刮得正盛，这就好比给某些危险分子创造了一个极佳的机会，我不能不有所顾虑。” “哈哈哈，好，子辰，很多时候事物的发展并不一定按照我们所期望的方向去发展，我相信缘分。”石慧哂笑。 “缘分？恐怕有一些是人生命中难以承载之重，很多是你给不起的重中之重。”子辰强掉一个“重”字。 “既然是生命之‘重’，自然会慎之又‘重’，如果明知给不起还要勉强为之，岂非明智之举？放心吧，大家都已经风历雨，自然有分寸。”两个人言辞交锋，暗流汹涌，每一句话都在透露着各自的信息和情绪，又言辞恳切，谁都丝毫没有让步。 终于，子辰沉吟了半晌，给出了答复：“好，石慧，既然这是‘你们班级组委会’的意思，我明白了，那么，我回去和‘我们班级组委会’再探讨一下，如果他们同意，我自然通过，OK？” “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石慧挂断了电话。心想，这个贺子辰，干脆改名叫贺狐狸算了，反应速度之快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看来，他能把工作做到这个职位，还真的不是白给的。自从那天接到苏玲的电话，听苏玲聊着语默和子辰的默契，他的心里酸酸涩涩的，再听到聚会这个消息，石慧的心里就忽然开始sao动，他放不下很多，很想参与很多，他决定争取这个聚会，多一点和语默接触的机会。按理说，他已经和语默有过接触，再次去看望语默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虚，怎么也鼓不起勇气再次去敲语默的门。可能他很清楚他的犹豫，就是魂牵梦萦的那个身影如果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该有何能力掌控自己的感情？就像李君所说，如果给不起，就不要招惹语默。这句话重重地砸在他的心坎上，他不能不对语默有交代，他不能伤害语默那颗本已结痂的心。 那么，如果有聚会这样的交集，他相信大家以后会多了很多名正言顺相见的机会，他也可以多一点时间考验自己的感情，决定自己的取舍。说实话，他明白贺子辰对语默的心，他很担心子辰会拒绝这件事，所以，他很煎熬地等待着子辰的回复。烟灰缸里已经满满的烟蒂了。 苏玲给石慧打完了这个电话，定定地独自坐了好久。林语默，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也是最令自己心痛的人，她一直有着自己无法逾越的美好，她嫉妒着语默，只要有林语默的存在，大家就会忽略自己，她的锋芒总是遮住自己的光彩。按说一个离婚的女人就好比一辆二手车，早已经贬了值，但是，贺子辰却依然视她为宝，而石慧也似乎死灰复燃，看着他们的默契和交融，苏玲的心里一阵难言的难受。女人的心思最是难猜，苏玲其实非常知道作为朋友，语默的确对自己特别信任和交心，而自己也深深地莫名其妙地被她吸引。但是，一旦嫉妒来了，苏玲就无法遏制这种邪恶，她想要看语默的笑话，她一直就很害怕语默幸福。 同是女人，她有太多的不甘，凭什么语默就可以养尊处优，就可以被众星捧月，就可以拥有同学里最优秀男人的垂青？苏玲沉入那一份落寞的回忆，像涂着灰色的乌鸦飞落那一片记忆的城池，沉重、窒息、压抑、却迷醉。当年的石慧阳光儒雅，一袭天空蓝的毛衣，黑色长裤，在田垄边复习资料，帅气的身影瞬间攫住了她的心，那一袭天蓝仿佛人生最美的颜色，悄悄地驻进了她的心扉，她忽然之间像是一朵燃烧的火烧云，闪亮着、灼烫着，她爱上了石慧。 石慧竟然写诗给语默，他看语默的眼神里有爱惜有欣赏，更有痴迷，苏玲的心被青春撞伤了，被石慧的“背叛”灼伤了，然而却莫名地，她更加喜欢靠近语默来了解石慧，语默却误以为苏玲喜欢上了和石慧形影不离的李君，她竟然给苏玲创造和李君在一起的机会。苏玲没法解释这一切，任由语默认为她在暗恋着李君。看着石慧对语默的痴迷，这是一种残酷的煎熬，苏玲在那个时刻开始就嫉妒着语默，甚至在恨着语默，如果没有语默的存在，是否石慧可以被自己的光芒所吸引？ 毕业后石慧和语默选择了不同的路，在石慧复读期间，苏玲和石慧书信不断，她刻意告诉了语默那个女孩的存在，让语默误会，轻易就改变了语默和石慧的结局，而石慧并不会因为语默的变心而选择苏玲，这让苏玲曾经反思过该与不该，对与不对，但是，感情，终究是一件复杂的事，她无法战胜自己。 现在看着离异后的语默居然依旧可以风花雪月，依旧风采翩然，依旧被生活眷顾着宠爱着，她的心里再度涌上了仇视，她不在意语默和石慧是否会重温旧梦，她已经不再做关于石慧的梦了。但是，她不愿意看到语默会拥有幸福的家庭。家庭，这是现在的语默的残缺，只有语默没有家庭才能够让自己在语默的身上寻找到平衡，所以，贺子辰、石慧，哈，这样的两个人在这个时期遇见，该会有一场怎么样的明争暗斗？这样的两个人，让语默如何取舍？这一段故事想必会更加精彩才对，苏玲这样想着，脸上现出了一抹激动，激动的令她想哭。 人都是表里不一的动物，外表大大咧咧的苏玲，有谁会想到她的心里会藏着那么深的秘密和心机？自幼被父亲娇惯的苏玲，养成了一种极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她以为她可以象cao纵父亲的爱一样，可以cao纵别人的命运，可以掌控周围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