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又是一年春归去
“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了。” 我打了个哈欠,睁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眼见时间还早,我又直接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心里着实一阵舒坦,上次一觉睡到自然醒还是什么时候?是了,那都过去十个多月了。 这十个月来,我的生活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跟爹或者赵云学习他们的剑法枪法,每一天除了一个时辰的吃饭和四个时辰的睡觉,其余的七个时辰我几乎都在练武场度过。 刚开始的时候,爹为了锻炼我的臂力,每次在练剑之前都要在我的剑鞘前绑上一块石头,然后让我扎着马步平举上一个时辰,要是举不起来,晚上就得再加一个时辰,可什么时候要是举的起来了,第二天就得再加一块石头。 十多个月过去,爹的剑法我是没学会几招,可倒是学会了怎么把绑了十来块石头的剑鞘平举的纹丝不动。 在爹那里我是吃了大亏,可在赵云这边我也没落到什么好处,一杆长枪到现在都还舞不出枪花,也不是我力气小,主要是赵云居然跟爹一样,也在枪头绑了几块石头,我能舞得动才怪? 这十个月我是天天累的跟狗一样,直到昨晚赵云跟我说今天不用去练武场,我才稍稍来了点精神。 拉过被角掖好,我闭上眼睛正准备再睡一会,可一阵烦人的脚步声却总是这么不合时宜的出现,不用看我也猜的出来,这么早来找我的除了关兴张苞,就只有向平了。 这十个月来,张苞关兴几乎是隔一天就要来一次,用他们的话说是什么有难同当,可我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是来跟我共患难的,每次他们都是趁着双日赵云教我枪法的时候跟过来,然后把我撂在一边举枪,自己倒是屁颠颠的和赵云练起了枪法。 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转过身用被子蒙住脑袋,可还是听到了向平的声音笑道:“秦王殿下?秦王殿下?” 哦,忘了说了,早在去年八月的时候,爹就封为做了秦王,当时爹说原本打算封我做齐王,可朝中有好多大臣都反对,这才改封成了秦王,本来我是比较看好齐王的,毕竟这个封号以前是韩信用过的,可既然封了秦王,那我也只能接受了。 向平扯着我的被子道:“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在睡觉?今天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您准备呢?” 我本来不打算搭理向平,可他今天像是吃了狗rou一样,扯着我的被子还没完没了,我心里一烦,隔着被子一脚就踹向了向平,同时骂道:“有什么狗屁重要的事?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你倒好,一大早就跑来在我耳边说一大堆废话。” 我这一招在向平身上已经使了不下一百次,他就早摸清了我的路数,我一抬脚,他立马就往后一跳,不过我原意也没打算踢中他,只是趁他往后一跳的空荡,我顺手扯过挂在床边的长衫,披在身上倒头继续睡。 “殿下,今天真的是有重要的事。”向平卷起被子,走到床边对我道:“我刚路过陛下的永安宫时,听陈到将军跟那些白眊兵说要严防守卫,说是今天丞相要从成都来,随行的还有好多大官,你没看关张两位将军今天没来找您吗?他们早早就沿路过去迎接丞相了。” “什么?” 我一听诸葛亮一来,大吃一惊,连忙纵身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扯过向平手里的被子丢回到床上,拉着他就问道:“你刚说诸葛亮要来?” “嗯嗯。”向平点头道:“没错,我听说陛下半个月前就传了一道手令到成都,说是要丞相尽快赶来,朝中的好多大臣好像一并都来了。” “你说是我父皇传令让诸葛亮来的?” 我瞅着向平的眼睛问道:“你这消息都是从哪来的?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也不是我故意要怀疑向平,只是他这话就让我有点琢磨不透,因为半个月前,爹正在教我如何举起挂着十一块石头的剑鞘,怎么可能传什么令让诸葛亮过来?再说了,爹要是传令让诸葛亮过来,怎么我这个整天待在他身边的人都还不知道? “是啊?”向平点头又道:“这些都是我大哥告诉我的,今天关张两位将军出城的时候路过城外大营的时候跟我大哥说了,说是去迎接丞相,这会没准已经走了有三十里地了。” “你怎么不早说?” 我一把推开向平,手忙脚乱的穿起了衣服,开玩笑,这个时候我不激动才怪,匆匆套上长裤,推着一脸迷惑的向平道:“走,你现在就去备马,我吃点东西就到宫门跟你汇合,我们也跟上去看看。” 诸葛亮啊诸葛亮,我今天终于是能见到你了,早在两年前武昌前往荆州的船上,我就听陆逊说你有如何如何的厉害,后来又见识到了你女儿和你岳父的厉害,可对于你本人,我真是神交已久,可奈何总是无缘一面啊! 随便漱了漱口,又吃了点刚刚小宫女们送来的点心,我也没时间注意仪表,穿上鞋袜,套上长衫,顺手扯过腰带就直接奔出了偏殿,一路上我那是一个飞快,直到正殿门前才将腰带系好。 匆匆瞅了眼正殿,见里面空无一人,我就懒得在理会,昨天晚上赵云跟我说爹这两天的精神不太好,我也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让我少去打扰还是多去探视。 不过以我个人的理解,倒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我跟爹每天都要在一起吃饭,根本就是天天见面,压根就没必要一大早的跑去探视,没准还会打扰了他的休息。 一路狂奔到宫门,远远的我就看到向平牵着两匹马在哪傻等,要说这向平,自从被爹升做步兵校尉,不但官位涨了了,就连办事的效率好像也跟着高了,这才多长时间?就把两匹马给搞到手了。 在白帝城待了这十个月,我算是跟这里的人都混了个脸熟,虽然不是都能叫得出名字,可好歹让他们都认识了我,那个天天站在太阳地下举剑举枪的苦逼孩子形象,我想已经深深的烙在了白帝城所有人的心底。 守在宫门前的那些白眊兵一见是我,问也不问就闪到了两边,我一个箭步从中间蹿过,牵过向平手里的一匹白马就翻了上去,调转马头催促向平道:“你在前面带路,我们要尽快追上他们。” “好嘞!” 向平一抽马鞭,坐下的枣红马扬起四蹄就奔了出去,我双腿连忙一夹马腹,白马长嘶一声就跟了上去,得得一阵轻响,我们就踏上了白帝山的山路,山路很宽,白马几乎是和枣红马齐头并进。 这一年来,双日只要不碰上下雨,我和赵云总要在练完枪后到这里来遛遛马,也不知道是我不务正业还是天生就对舞刀弄枪没有天分,剑法枪法辛辛苦苦学了一年也没有多少长进,可这一直当作玩的骑术倒是长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