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体质之谜
苏朝夕是在满是热水的木桶中悠悠醒来,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但他只感觉到在热水的笼罩中浑身轻松,现在的他感觉身体与以往又有了些不通。 灵力修行与邪力修行终究是有差别,当年突破邪力第二境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他感觉身体有些轻飘飘的,可能是痛觉消散后的短暂快意与凝体成功后的体会。 热水散发出的蒸汽,在微微摇曳的烛火下,缓缓漂浮上去,这一瞬间,苏朝夕感到了开心与满足,他发现自己甚至摸到了第九波疼觉的门槛。 他缓缓站起身,伙伴也因舒适与放松膨胀起来。苏醒的一瞬间他也没有想太多,没有想到究竟是谁将他丢入浴桶中。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胯下亵裤还在,伙伴将沾了水的其高高撑起,他感觉难受,脱了下去。 好巧不巧,这时门开了,颜安歌并没有察觉到,直接推门而入,在淡淡的雾气中,颜安歌借着依稀的烛光看见了赤身裸体的苏朝夕,还有他昂然起立的小兄弟。 “啊”颜安歌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苏朝夕也被这一声吓到,直接又坐回了盆里。 “你在干什么?”颜安歌背过身去,大姑娘家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或者说少年的身体,发育的已经很好的少年。 “对不起,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苏朝夕坐在门里,连忙解释道。 颜安歌面容微微发烫,强作平静道:“你还问,在凝体中你痛晕过去了。我听见你的声音,于是上来察看,见你昏了过去,我将你搬回到床上。” “真是给你添麻烦了。”苏朝夕回答道。颜安歌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你的身体在凝体后释放些许杂质,我怕弄脏床铺,就帮你烧了热水洗澡。” “你迟迟没醒来,身体温度又下降明显,我就自己帮你脱了外衣,当然里面的我没脱啊。”说到这,颜安歌连忙解释道。苏朝夕揉着头,说道:“我知道,是我自己脱的,又冒犯到了,真是抱歉了。” “我都没看见,你先快洗洗吧。”说完颜安歌便就急忙转身离去,关上里屋的门。 苏朝夕靠在木桶边,无奈的笑了笑。现在的自己也是第二境的修行者了,这就是灵力修行的感觉吗?正在想着这些,门外又传来敲门声,随后是颜安歌的声音,“洗好来找我,我有事问你。” “好的。”他应了声,泡了一下,随后站起身来,用布巾擦拭了干净身体.穿好外衣,推开了里门,发现颜安歌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侧着头看着屋外的月光,晚风微微吹起她的长发。 看到了苏朝夕,她轻轻将长发撩到了耳后,随即出言道:“咱们是战友袍泽吧,我有一事需要问你,希望你不要隐瞒了。” 苏朝夕见她这般郑重,看着她,点了点头。颜安歌红唇轻启:“你经脉中的灵力与邪力为什么没有发生冲突?你知道同时修行灵力与邪力是有多危险吗?” 苏朝夕心中也是一暖,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回答道:“我是天生邪修,我体内的命力,也就是邪力,不是由灵力转化而来的。”所谓天生邪修就是天生觉醒了命力修行,而不是灵力修行,和由灵修转化而来的邪修相比,这种邪修实力更强,更具威胁性,但是比例很低,在邪修中十中有一。 “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颜安歌听罢,说道。“至于为何能够修行灵力,可能是我已经停止邪力修行的原因,体内的邪力也已经在自行散去。”苏朝夕又解释道。 “这事你需得自己把控好,万一邪力灵力真要发生冲突,就算是当今的第一高手也救不回来你的性命。”颜安歌非常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你还是最好不要再修行邪力了,邪修的堕落是不可逆转的,邪修在修行者中是千夫所指,众矢之的。” “我知道,我自己会很小心的,我一般是不会使用邪力的。”苏朝夕回答道。 “那就好。”颜安歌起身,走向自己的地下室。“如果有修行上的问题,随时可以询问我。” “好的,多谢。”苏朝夕回答道。交谈过后,苏朝夕回到了自己里屋,他和颜安歌所说确实都如实,他不再多想这些,已经突破到第二境,还需稳定境界,体内灵力开始运转,他缓缓闭上了眼。 颜安歌回到了地下室中,她能看出那少年并没有骗她,邪修倒底是不容与修行者中,他能够放弃邪修是最好的选择,但他的身份绝不可能是他向自己说的那般简单,颜安歌也不再多问了,他所行之事,相当于一个人与那些仇敌周旋,他唯一的优势就是不起眼,这少年算是过的可是很苦了。 颜安歌叹息一声,颜家早已与天羽侯撇清关系,与天羽军撇清关系,只有少数几人还记着天羽侯的恩情,自己的姑姑,颜家家主颜如玉在家族中,也时常被那些亲帝反对派责难。 如果不是先前就已将与天羽侯王翊所有的关联切断,颜如玉就会被那些所谓家族元老冠以叛贼的头衔,送给朝廷处理,表明颜家的态度,对颜如玉来说,那就是万劫不复。 她这次前来复仇,是瞒着颜家众人,父母亲还有姑姑。与那些人不同,她还记得天羽军,记得天羽军的荣耀,记得那些埋骨边疆的袍泽,记得宁死不愿出卖自己人的那些天鹰探子。 她拔出了颜月剑,在烛火下,在剑身的寒芒中,她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袍泽们,这一刻,她发誓,她颜安歌哪怕是死在洛阳,也要报这大仇。 一夜无话,今天是垆雪酒肆营业的第二天,来的人比昨日多了很多,酒肆也热闹了不少,夏红衣坐在柜台,右手托着俏脸,有些慵懒的靠着,闭目养神着。 美人的这般风情,引得不少食客偷偷打量着,偶尔付钱自取酒菜时,都刻意放慢些速度,多看老板娘几眼。阳光透过窗户斜射入酒肆里,在三月明媚的春光里,有此美人,可真是让人觉得一切都那般美好。 但并不会有人去特意去打扰或者说结识,这名叫夏红衣的酒肆老板娘,一是在如此美人的面前,这样有些唐突,二是大部分都是熟客,三是这女人的背后可能有着不小的背景,有个想向她有放肆行为的纨绔子弟,被不知道是谁好好教训过,甚至他做官做到延尉府中延尉左监的父亲都不敢责问。 而前几天在酒肆发生的事情,大部分食客也都知晓,绣衣司办案波及到了这酒肆,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有美人在场,这些酒客的谈论兴致也就更高了,都想在这夏红衣面前留个好印象,据说夏红衣曾经出言赞过一人,那人的清谈玄学打动了她,作为回报夏红衣也为其弹琴一首,听过的人都赞是之音。 所以也有不少食客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成为再次让夏红衣弹琴以报之人。 “诸位可曾听说那长安来一狂浪生,要挑战咱们云麓书院那首席女公子。”一食客喝下一口黄酒,出言道。 “听闻了,说是要在云麓书院招新的那一天,挑战女公子澹台芷湄。”另一食客出言应和道。“不自量力也。”又有食客轻笑一声。 “那女公子答应了吗?”一食客连忙问道。 “那狂生也算是有些实力,一上来就连败书院中的二位有才名的先生。我国子监的三名师兄也败于其手,越发渐长那狂生的士气。”一国子监书生出言说道。 “女公子为了我洛阳修行界的名声,自然会答应他的挑战。当然也一定是潇洒将那不自量力的狂生击败。”他同行的同学也出言附和道。 “那可真是有好戏看了。”不少食客笑道,这云麓书院的女公子澹台芷湄出自秦名士世家澹台家,十六岁拜读云麓书院,十九岁成为洛阳云麓书院首名,闻名洛阳。书院大先生赞其才气直追当年的洛神,她更是在二十岁之时,踏入修行第五境心像境。 如今二十一岁的她,容貌冷艳,气质飘然,算是当今洛阳年轻一代,心目中的女神。 能有自不量力的狂生去挑战如此女神,哪怕是胜了,也免不了成为众矢之的。 “如今还有一事较为有趣。”结束了这个话题的讨论,又有人出言说道。 “是否是那遗物?”有人试探性的问道。“正是这。”那人说道。“这事不可说不可说。”常在酒肆喝酒的几个老食客连忙摇头笑道,想要打断这话题。。 那中年人却没有领悟,这是一新客人,闻名垆雪之名而来,他还是接着道:“如今洛阳地下势力暗流涌动,诸位可知为何?” 这酒肆中大多食客都已知晓,却无人搭腔。那人却还是不识趣的说了下去:“可都是为了那天羽侯的遗物,那可是场大造化。” “这连连死人,可都是为那些东西。”那中年男人悄悄看向柜台那边,想看看自己这一席话,有没有引起那美人老板娘的注意。 但结果确实让他沮丧,那美人头抬都没抬,心中暗叫一声失望,他又准备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