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渭城赵钺
阳光透过木窗洒在了苏朝夕的面庞上，也洒满了这间小屋中，他缓缓醒来，昨日突破之后，他决定睡个懒觉犒劳犒劳自己。于是破天荒的没有起早锻炼，或许是颜安歌在带来的安心吗。 砰砰，小木门被轻轻敲响。“我醒了。”苏朝夕伸了个懒腰，将木门拉开。门外，颜安歌看着他道：“今天怎么睡起了懒觉来了。” “犒劳犒劳自己。”苏朝夕微微一笑。“吃了吗？”颜安歌点了点头，指了指屋外：“你的那份也在，我是来和你说一声，我今天会去拜访一位大人。” “安全吗？”苏朝夕担心道。“我颜家除了我们几人，早已与天羽侯分的干干净净，自然也不会有太多人怀疑。”颜安歌回答道。“而且这洛阳城里，认识的我也没有几人，既然那一夜没有人认出我，以后也不会有。” 苏朝夕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颜安歌如今实力也恢复了大半，凭着那套敛息功法倒是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那我出去了。”颜安歌潇洒转身，房间内的苏朝夕若有所思，随后他穿好衣衫，洗漱好，吃起颜安歌留给他的那份早膳。 今天他打算再去吴老那一趟，和他说说自己准备参加云麓书院的事情，吴老点拨自己入道之后，便不在让他时常过来学习书法了，吴老他更希望自己能走出自己的书法之路。 苏朝夕走在青砖白石板的巷道上，还是那条熟悉的路线，满巷的繁花，云麓书院的考试对他来说倒不是太大的烦心事，他只是有些担心那件所谓的天羽侯遗物，会让更多曾经的旧相识死在自己面前，和杨统领一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前方，和往常不同的是，吴老的院子前停着了一辆马车，在苏朝夕靠近院子想要走进时，院门口出现了两名着黑衫的男子，将苏朝夕拦下。 “请问小兄弟前来所为何事？”其中一名男子出言问道，语气倒是很和善。 苏朝夕看着他，笑了笑：“这不是吴老的家吗？我之前跟随他学习书法，今天也是来拜访他的。” “哦，那好，我去通报一声，小兄弟名讳是何？”男子又问道。“苏朝夕。”苏朝夕回答道。男子点了点头，转身走进院子中，留下另一人站在苏朝夕面前。 苏朝夕倒也没在意这些，毕竟以吴老的身份，之前也有很多人前来拜访，安心等着便好。 有着白槐花的院子中，身穿一袭乌衫，留着山羊胡的吴老坐在黄木椅上，同另一着玄衣黑袍的三十多岁的男人交谈着，男人留着两撇小胡子，眉宇间透露着自信。 他是当今天子秦灵帝的小叔叔，先帝秦轩帝的幼弟，渭城王赵钺，在秦灵帝登基之初，就全力辅助，在长安之围时，也没有同那叛乱的陈留王、九江王为伍，仍是支持秦灵帝，也是秦灵帝最相信的一位叔叔。 先帝秦轩帝以太子之位登基之时，有五个弟弟，按年纪才智各自分封为郡王，洛阳王赵骁，陈留王赵祗，河东王赵恬，九江王赵铸，以及渭城王赵钺。 秦灵帝登基之初的叛乱就是由这陈留王赵祗和九江王赵铸引发的，后陈留王被王翊斩杀，其亲族参与叛乱的都在事后或被杀死，或被放逐。而九江王投降，与其亲族被贬为庶民，这场叛乱被称作二王之乱，而平息他们的王翊也在不久之前成为被平息的叛乱之人，可叹可嘲。 “吴老对孤的提议考虑的怎么样？孤是知道吴老的过往，很是希望吴老能再出山辅佐与圣上，辅佐于大秦。”渭城王赵钺的态度很是诚恳。 “老夫已经老了，只怕辜会负大人与圣上的期望。”吴老喝下一口热茶，平静的说着。 “还请吴老不要妄自菲薄了，再次出山。”渭城王赵钺再一次的邀请着。“内人过世之后，老夫便在发誓不再涉及外事，怕是只能让大人失望。”吴老的神情略微有些变化。 绕是赵钺也没想到这吴老也会再三拒绝，他这次前来洛阳，所为三事，其一就是请这吴老出山，前去长安，辅佐当今圣上。而且这件事情还是圣上亲自叮嘱的，这吴老曾是秦灵帝未登基之前的老师，也就是太子少傅。 而在门外等候的苏朝夕，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大人，门外有一苏姓少年郎，说是要拜访吴老。”渭城王赵钺的车夫的禀报声打破了屋内的尴尬。 “吴老收了徒弟吗？”赵钺倒是问道。“苏小子啊，让他进来等会吧。算半个徒弟吧，我早已不收徒了。”吴老笑了笑。 赵钺点了点头，又说着：“那孤也就先走了，孤这段时间都会在洛阳，还会时常来叨扰吴老的，还希望吴老可以改变心意。” 吴老笑了笑，说道：“老夫扫榻以待，王爷慢走。” 苏朝夕是看着这玄衣黑袍的男子上的马车，男子倒是也打量了他几下，并对其报以微笑。赵钺不认识苏朝夕，而苏朝夕却认识他，李钺，渭城王。 苏朝夕倒也十分平静的抱拳，表示恭敬，玄衣是只有皇族功臣才被允许穿着的，平民见其，多以抱拳低头以示尊敬。 等到马车缓缓驶离，苏朝夕走进了吴老的院落，白槐花在阳光下摇曳。“吴老，我来了。”苏朝夕大声道。 “老夫在这。”吴老笑着道。“过来吧。”吴老喝了口茶道：“今天怎么想到来看我的？” “后天我不是要参加云麓书院的初试嘛，我来和您说一声。”苏朝夕在他旁边坐下。 “云麓书院，好地方，老夫本来也准备推荐你去报考的，看来有别的人帮你了。”吴老捋了捋胡子，问道。 “您还记得我前段时间受伤吗？和我一起的那位赵统领推荐我的。”苏朝夕回答着。“你小子还是有运气的，好人还是有好报的。”吴老笑了笑。“你以文墨入道，能进入云麓书院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这还是多亏了吴老的点拨，朝夕不忘吴老恩情。”苏朝夕恭敬道。“你我有缘，小子你也有才能，年纪大了，自然喜欢做做老师，不必太放在心上。”吴老摆了摆手。 苏朝夕没有说什么，只是更恭敬些了。吴老又想起了什么，说到：“这几日洛阳城外不太太平，你晚上少往外跑了，在云麓书院修行遇到的问题，生活上的难题都可以找我。” 长者的关心，苏朝夕是十分感激，回答着：“是。”“这几日的书法练习没有落下吧。”“未曾。” “人老了，总会想起过去的事情，你我的缘分在于，我看到了你，会想起曾经的我。”吴老缓缓说道。“和你一般，家道中落，吃了不少的苦。幸遇到一女子不离不弃，可惜最后也没能长相厮守，身体不佳，早我一步而去。” 苏朝夕在安静的听着。“平生寄笔墨，平生寄笔墨。”吴老沉吟了两句。“我已不想再插手一些事情，。” 苏朝夕回答道：“吴老很烦恼，我看见那玄衣男子了，是请吴老出山吗？” 吴老点了点头：“说不得又得插手些俗事，罢了，不说这。那人来倒也有好处，送了老夫一幅好字，你与老夫一同观赏。” 吴老打开手边的画卷卷轴，一卷笔墨缓缓摊开，黑墨几点描绘出寒梅，一横一撇墨痕勾勒着梅花的枝干，笔墨写着二字“凌寒”。 苏朝夕看到这二字，他瞬间发现这是心意流，一瞬间无法抗拒投入进去，手指在不停的勾勒着。见此，吴老微微一笑，又喝了口茶，看向屋外的白槐花。 居然又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