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损失惨重
局势不利。 山西局势尤为不利。 叶先生是个非常关键的人物,在阎锡山与日军的接触中,叶先生不单单只是个联络员,他也成为了影响局势的关键。 如果你知道了叶先生的想法你一定会惊讶,因为叶先生向梁化之提议,让日军撤出临汾,再进行谈判。 那么,日军会做出这样巨大的让步吗? 叶先生说,会的。 军令部。 徐永昌上将最近很头疼,武汉会战结束以后我军与日军形成战略僵持。 日军开始进行小规模的扩大地区的作战。 我走进办公室,啪,敬礼。 “部长,给您带了两瓶酒。” 徐永昌抬头,看见是我,轻哼了一下“阎主席让你来催债了吧。” 我无辜的摆摆手“我就是个跑腿的,大事儿你们商量。” 徐永昌说“坐吧,苏联装备够呛能给二战区,这两天各个战区的人都来国防部要军需,长沙一线日军虎视眈眈,现在的重点是保卫长沙,你不行就多等两个月吧,等把九战区安顿好,我找军训部说去。” 我给徐永昌将军点上一根香烟“司令部让我来这儿待着,我就来这儿待着,等等找找李济生,总得跟他说一下。中央党部不靠谱啊,真不靠谱。” 徐永昌苦笑“中央党部能管的了国防部吗?国防部是真的没有装备啊。不说这个了,去看过慧慧了吗?” 我摇头“没有,肯定先来看您啊。” “看我这个老头儿干什么?滚去外交部吧,我这儿烦着呢。” 我问他“烦啥?” 他一脸的恨意“希特勒怎么还不动手啊,赶紧打吧,打起来我们就有盟友了。” 我疑惑“怎么?德国小胡子老头儿要打仗啊?” 徐永昌故作高深的说“据曾经在中国当教官的德国将领私下透露啊,希特勒,是很有魄力的,最好一下把德国法国苏联全打了,咱们就有的是盟友了。” 我问他“靠谱吗?” 他点点头“我感觉靠谱,德国养精蓄锐这么久,图个啥?大杀天下啊,跟日本一样,总有绷不住的时候。” 我问徐永昌“伯父,您是不是因为局势恶劣太焦虑了?” 徐永昌呵呵一笑“我倒真想把这担子扔给阎主席啊,日本人千万不要打长沙啊,一打长沙,满盘皆输啊。” “长沙守不住吗?” 徐永昌说“不是守得住守不住的问题,是看日军下多大的力气打。别人不知道,你是最清楚日军实力的,德械师扛不住,换了苏械师,苏械师现在也扛不住,让换什么?还有的换吗?” 我挠挠头,“哎,打吧,南宋能抗五十年,南明能顶二十年,咱们怎么也能抗个十几年吧?” 徐永昌道“指望美国吧,美国是最有希望干倒日本的,苏联就是一匹狼,指望不上。” 我晃晃沉重的脑袋“不说了,我去看孙文慧,你晚上来陆部长家吧?一起吃个饭。” “我晚上看安排吧。” 我点头“行,那我先走了。” 从军令部出来,我去了趟中央党部,找李济生聊了聊装备的事情,李济生说会向上面反应,不过结果也应该不乐观。 我去了外交部,军令部的工作证没有收回,我拿着证件畅通无阻的进了外交部。 二狗子东张西望的“军令部不让进,能看看外交部也不错。” 外交部的翻译处,孙文慧担任翻译处的处长,挺清闲一个岗位。 有重要会议就上,平时就让其他翻译上。 独立办公室。 咚咚咚。 “进来。” 我把门推开,没有进去,抱这一束玫瑰花靠在门口,摆出一个销魂的姿势。 孙文慧抬头,哇的叫了一声。 “小坏蛋,你来了。” 我把下巴一抬,姿势非常撩人的问她“是不是被我的美貌惊呆了?” 她快步走过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小坏蛋,你的确好看了。” 我把玫瑰花递给她“送给即将三十一岁的你。” 她打我,“讨厌,别说我的年纪,一说就老了。” 我拉住她的手“今天晚上跟妈说说结婚的事情啊。” 她抱着玫瑰花亲了我一口“好,不过你得求婚以后我才嫁给你。” 我摇头“就不求婚。” “必须求婚。” 我摸着她的脸“你给我求婚吧。” 她哼了一声“我有一千万嫁妆呢,你可想好。” 我生气的对她喊“别瞎扯,那嫁妆带过来也是你的,老子一分不要。别拿钱威胁我啊,不吃这一套。” 她好忙抱住我的胳膊“好,是我错,是我错,小坏蛋等我下班啊,我要六点才可以走。” “嗯,我等等去看一下杜雅娟,然后再来接你。” “好。” 孙文慧也是眼里只有我的人,到现在才看见二狗子“二狗,你也来啦?” “嗯,孙jiejie,你又漂亮了。” “真会说话。” 我摆手“我先走了,六点来接你。” 李公朴和萧红等人已经离开了重庆,实际上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杜雅娟的家还在那里,不过隔壁老罗的房子却被炸了,现在只是一堆废墟,不知道他们夫妻有没有出事,杜雅娟不在家,我就带着二狗子去西北货运公司的仓库。 这个公司到现在我都没有管过。 杜雅娟已经成为很干练的女领导,手下已经有十余个工作人员,石小梅,石小丽也成为了得力的助手。 杜雅娟用忧郁的眼神望着我,从仓库办公室走出来,一脸的委屈。 “这么久才回来。” 我笑着“你是不是找了新男人?” “哪有,倒是你,又找了几个女人啊?” 我递给她一根烟,说“告诉你两个坏消息,第一个,我要结婚了,第二个,也是我要结婚了。” 她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第一个娶孙文慧,第二个娶凌美子。” 她直接问“我呢?” 我身子一抖“杂的,你也要嫁啊?” 她扭过头去不看我,用非常伤感的话问我“怎么,你不要啊?” 我把二狗子踹的远远的,勾住了杜雅娟的肩膀“怎么的姐们,你来真的啊?” 杜雅娟忽然很生气的问我“武忠,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是等你还是不等你,你把我惹一半儿就跑了,让我怎么办?” 我沉默着,我不可能给这么多女人承诺啊。 女人太多了,真的会累,心累啊。 我说“咱们不是好哥们儿吗?” 她踩了我一脚“武忠,我等你一年了,你能不能给我个痛快话,到底让我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你要是怀了我就娶你,怀不了就不娶。” “你都不睡我,我怎么怀?” 我狠下心说“所以,你得重新找个男人。” 她痛苦的闭住眼“这就是你的决定?”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狠心,点点头“不要等我。” 她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你个混蛋。” 杜雅娟骂了我一句以后,就不在理我,一个人走开了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去安慰她,要怎么安慰她,我之所以不敢睡她就是因为我给不了她结果,已经有这么多女人了。 我知道我不该惹她,甚至光着身子和她睡觉。 我是个色鬼,彻头彻尾的,见了女人就忍不住的那种,哎,自作孽不可活啊。 二狗子我安排在了公司里,晚上,陆部长家里。 陆美琪也四十六岁了,比我大了整整二十岁,但是看起来依旧美丽诱人。 徐永昌部长派人来说晚上有会议,来不了,于是我和我的准老婆,准丈母娘三个人一起吃饭。 孙文慧对陆美琪说“妈,我们可能要结婚了。” 陆美琪头都没抬,似乎她早已知道“嗯,找个日子订婚吧。” 孙文慧对她母亲不负责的态度很生气“妈,你就不问问啊?” 陆美琪抬头“要问什么?” “你就这么把我卖了啊。” 陆美琪叹气,“早十年就想把你卖了,硬是拖了这么久。” 孙文慧气呼呼的说“妈,那我就嫁山西去了。” “去吧,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过的挺好,你那工作也终究没有家庭重要,该放弃就放弃,没什么的。” “哼。”孙文慧非常愤怒的哼了一声“原来你这么烦我,亏我对你这么好。” 陆美琪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望着我说“儿子,以后她就是你的了,交给你管了,一定要好好管教她,不要怕她,妈给你撑腰。” 孙文慧彻底崩溃的趴在了桌子上,“到底谁是你生的啊。” 我说“知道了,妈。” 陆美琪坐了过来,张开手“来,让妈抱抱。” 我抱住陆美琪,对着孙文慧得意的抛了一个眼神,孙文慧恨恨的转过头去。 陆部长抱了一下我,然后问我“打算什么时候订婚?” 我想了想“就这两个月吧,过几天挑个好日子。” 陆部长说“那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还没定,不过应该过不了今年,主要还得听慧慧的。” 陆部长就说“不用听她的,她就是爱闹腾,你定了什么就是什么。” 我苦笑着,说实话,我是真惹不起孙文慧的,我说“好,今年,今年一定结。” 陆部长终于放心了,“行,等你们准备结婚的时候,我就告诉她父亲。” 我拉住孙文慧的说,很郑重的对她说“妈,谢谢。” 陆美琪装着无所谓的点头,“没事儿。” 我住在了孙文慧家,早上陆部长会做早饭,我把孙文慧送到外交部,下午再接回来,日子过的挺快的。 有时候女人狠起来,的确很可怕。 我在拒绝杜雅娟以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变的很冷漠,不对,是只对我很冷漠。 我去找了她两次,她根本都不理我,直接就走开了。 我也很无奈,只能慢慢来了。 西北公司里我支了一千块钱,我现在也算小有钱了。 每天带着二狗子逛重庆,下午买一束鲜花接孙文慧。 外交部的人基本都认识我了。 琳琳也调到了外交部,和孙文慧在一起工作。 日子,又变的很安逸。 安逸的日子总会让人忘记战争,可是当你真的准备忘记的时候,天皇的飞机就会在你的头上扔下一串*告诉你,嘿,老子还没死呢。 39年前半年真的没什么事情,二战区就那么小规模交火几次,基本北方无战事,日军的重点在南方,在蒋介石。 在汪伪政府成立以后,局势变的更加复杂。 这一天,小白来重庆了。 我和小白其实接触真的不多。 我们本来打算叫上杜雅娟一起吃饭的,可是她不乐意理我,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饭桌上,又喝了不少,小白还是一身纯白的衣服。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叶先生。 小白也啧啧称奇“这个叶先生这么了得啊?乖乖,这才几年啊,就是两万人的师长了。” 我笑“疤子现在是师参谋长。” 疤子和小白家是有过节的,他说是世仇,却没有明说。 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把秘密告诉你。 小白笑了笑“总有一天我会再找他的。” 我问他“咱们公司今年怎么样?” 小白来了兴趣“不错,相当不错,日军的轰炸让重庆的物价天天飞,今年的收入非常可观,只要今年干完,我估计够你下半辈子花了。” 我问“大概有多少?” 小白伸出三根手指“现在已经挣了三十万了。” 我心里跳了一下“不是吧,这么多?” 小白说“你不是有一半股份吗?今年年底,我估计你能分个二十万。只要日军不再轰炸,最怕的就是日军轰炸,西安航空大队已经打的快没有飞机了,日军的飞机经常在西安周边轰炸,只要让炸上一次,就得损失好几万。” 我拍拍小白的肩膀“辛苦了。” “嗯,辛苦是辛苦,不过我也挣了不少,我和杜雅娟都是挣提成的,我提百分之五,所以,我今年也能整个一两万的。” 我点头“嗯,股份我占一半,但是钱我不能拿一半,我一分钱没出,就是联系了一下线路,组织了一下人员,我最多拿个两层,剩下的,给大家分了,不能让别人说闲话,四十万的两层都是八万了,我特么这辈子也没想到我能有这么多钱啊。”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你把钱都给我才好。我特么回汾阳立刻拉一支队伍去。” 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防空警报又一次响了。 我和小白走出饭店去看。 天空里,至少三十架战机从云里冲出来,七八架战斗机护航,剩下的轰炸机对重庆城区开始了轰炸。 二十多架轰炸机是非常可怕的,尤其是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那就是灾难。 一串串*投下来,重庆城里一片一片炸起火海,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民众,所有人都往防空洞涌去。 甚至有许多人建了私营的防空洞。 战争,仍然在我们身边。 我和小白抬头望着天空,轰炸持续了半个小时,日军对重庆造成的恐慌非常严重,可是国民政府拒不投降,拒不妥协。 日军从39年开始,对重庆的轰炸简直疯了。 为了压迫国民政府妥协,对平民的轰炸已经成为了必要的手段。 那一天的轰炸造成的破坏相当大。 我和小白喝完酒往回走,小白还醉醺醺的说“真想把飞机拽下来踩扁它。” 我们往仓库里走,日军的飞机从头顶飞过。 我抬起头来,看到一串*从我脑袋顶上落下来,我伸手去抓,嘿,抓不到。 我低下头,看到杜雅娟站在那里正皱着眉头看我,我看看杜雅娟,抬头看看天上的*。 终于,我酒醒了。 我心脏一颤,怒吼出声“快跑!*!” 当我意识到*是落到我们仓库的时候,我整个人都疯了,“快跑!快跑!” 杜雅娟还站在那里,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皱着眉,显然在生我的气。 轰,轰,轰,轰,轰。 一瞬间,整个仓库被炸的飞了起来,巨大的火球在仓库里爆出来,冲天而起。 我睁大了眼睛,呆呆的望着杜雅娟被烈火吞噬。 轰,轰,轰。 又三颗*在附近爆炸,天旋地转,我一头栽倒,耳朵被震的听不到声音,爆炸的气浪把我拍在地上,我扭头看,杜雅娟就在爆炸的中心,一颗*,彻底将她抹杀,连尸体都没有了。 小白在我旁边,被飞来的一根铁管打断了胳膊,正抱着胳膊痛苦的呼喊。 仓库的人一个也没出来,只有外面的人在奔跑,我看到了石小梅冲过来,扶起我。 我问“谁,谁在仓库里?” 她说着话,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见。 我抓着石小梅的胳膊“把剩下的人都叫过来,快点。” 石小梅跑出去,最后叫过来五个人,这五个人全是司机,重庆分公司的人除了石小梅没有一个活着的。 我彻底瘫软。 我到现在都记的杜雅娟最后皱着眉头看我的样子。 她现在仓库下面,像在对我生气。 呵呵,就这么死了。 日本人的一个*,就会带走你最亲近的朋友,在你根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杜雅娟的尸体没有找到,仓库里一共死了十一个人,只找到了四具尸体,整个仓库被炸成了废墟,石小梅找了许多人清理,一共只找到四个人。 石小丽也没有找到。 公司损失惨重,直接损失达到了十万,死了十一个员工啊。 这个世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