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省城来人
卢老师的家确实不远，三人回去的时候刚到中午。 卢雪莹在家，看到孙异有些意外，看到陈和尚则没什么感觉，只是好奇为什么这个中年人穿着自己父亲的衣服。 “莹莹，去买点菜，中午做点好饭。” “多买点苹果。”陈和尚插嘴说。 “哦”卢雪莹应了声，去屋里取钱，临出门的时候看了孙异一眼，孙异福灵心至，赶紧说了句：“我也去。” 陈和尚和卢老师已经多年未见，俩人一定有不少的私密话讲，自己在也不方便，看样子卢雪莹也好像有话要和他讲。 俩人下了楼朝菜市场走去，路上卢雪莹问：“考的还顺利吧？” 孙异说：“感觉还挺好的。” 卢雪莹说：“我可能考砸了。”语气低沉，看起来很不开心。 孙异说：“省大没问题吧？老师常说一考定终身，其实我觉得未必。人生有很多的机会，高考不过就是其中的一个而已。可能比较大一些，但也没到决定命运的那种程度。有些人出身比较好，官宦人家、富家子弟，人家能拿到的资源天生就比咱们多的多，他们考的好是如虎添翼，咱们考的好是鱼跃龙门。” 卢雪莹看了他一眼说：“你说的也有道理。” 孙异嘿嘿一乐：“你说我吧，考不上大学就继续在福利院工作，和朱叔叔高婶他们一样，虽然很辛苦，但未必不快乐。考的好我可能要去省城甚至是首都读大学，读完以后呢？还不一样是辛辛苦苦的工作攒钱买房结婚生子，然后盼望着儿女过更好的生活？” 卢雪莹终于乐了：“你都想那么远了啊，儿子名字想好了嘛？” 孙异点点头说：“儿子随爹，异就是不同，就叫孙不同好了。” 卢雪莹说：“还不如叫孙悟空。” “合辙你们记得姓孙的就一个猴子啊？”孙异不满道。 “简单嘛。” “果然是一脉相传。” “今天到家里的那个是谁啊？” “呃，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回去看你爹怎么介绍吧。” 俩人一路说着，到菜市场买完菜，孙异说别忘了买苹果，卢雪莹又挑了几个蛇果。 回到家里的时候，卢老师已经和陈和尚聊完了，这速度也是没说的。 卢老师下厨做饭，这些年他一个人带女儿也是当爹又当妈，看的孙异一阵羡慕。 陈和尚是个放荡不羁的人，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喝茶看电视，这些年没出来溜达了，整个人都脱离时代了，看电视是最快的办法，还不露怯。看到什么不懂的，就问孙异，起先孙异还有心给他解释解释，到后来就烦的不行，这个陈和尚比卢老师还喜欢叨叨。 “孙异，过来给我说道说道，这个是什么意思？”陈和尚热切的问。 “这个……你问莹莹吧。”孙异实在是不想和他说话了。 卢老师给女儿介绍说的是陈和尚是大学同学，在山沟沟里很多年了没见过世面，气的陈和尚恶狠狠的叫了几声“小卢”才作罢。 陈和尚“圆寂”那年还没卢雪莹呢，也没必要和她说太多。这个和尚身上的陈年旧账太多，万一惹了什么事还不够麻烦的。 午饭做好了，四菜一汤，虽然是家常菜，但陈和尚一扫而光，搞的孙异都没吃饱。 “怪不得长那么胖，经没多念，饭不少吃。”孙异腹诽道。 “饭还有吗？”陈和尚意犹未尽的问道。 卢老师看看空空如也的电饭煲，摇摇头。 “算了，晚上再吃吧。不可有贪欲，吃个五分饱就够了。” 孙异和卢雪莹对视一眼，看看桌上的空盘空碗，心说：“这不是山沟沟，这是小煤窑里出来的吧。” 下午没什么事，卢雪莹回屋睡午觉，陈和尚和卢老师关门窃窃私语，孙异回福利院。 他还肩负着一个重任，就是和孟婆婆汇报陈和尚的情况。 毕竟不能一直住在卢老师家，福利院地广人稀又少有人来，倒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而且孟丽娜也是陈和尚必见的人，二十多年了，也得提前打个预防针，免得有什么突发情况出现。 刚到门口，郭大爷就拦住他说：“你可回来了，一早上去哪里了？有人找你呢。” “找我？” “对，两拨人，都找你的。” “什么人啊？” “不知道，省城来的。你快去看看吧，在孟老婆子屋里坐了一上午了。” 孙异想了想没什么头绪，反正马上就见到了，也不用猜了。 孟婆婆的办公室地方很大，一圈沙发虽然陈旧但铺着干干净净的垫子，见孙异进来，两个人都站起身来。 个高的青年先说：“是孙异吧？我是省科技大招生办的方军。” 个矮略年长的赶紧说：“你好，我是省大招生办的丁威。” 说着，俩人都过来和孙异握手，孙异双手被同时攥着，略显尴尬。 孟婆婆看着他们三个，招呼着说：“他俩都是来预订你的，你们聊吧，老婆子歇会去。” “您们还没吃饭吧？”孙异问。 “不饿，不饿。”俩人齐声说。 孟婆婆笑道：“可不是老婆子没招呼他们吃饭，他俩说要等你回来再吃。” “远来是客，咱们找个吃饭的地方，边吃边说吧。”孙异说。 “好，好。” 吃饭的地方还在“口福居”，上次孙异和郭楠楠吃肘子的地方。 暑假人少，孙异找了个包间，三人坐下以后，正好孙异中午也没有吃饱先点了几个硬菜，然后泡了壶茶水聊起来。 丁威和方军的来意都很明确，就是希望孙异到他们学校就读。 “感谢你们两位的看重，可这分数还有好些天才出来呢。” 丁威忙摆手说：“先不谈分数，我们省大早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能到省大就读，我们可以提供最好的条件，可以硕博连读，提供全额奖学金。” 方军赶紧拦住他说：“老丁，你这就不厚道了，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我是不是比你先来的？” 丁威瞅瞅他说：“是，你比我早一班高铁来，可，可我岁数比你大啊，你不得敬老让老么？” 方军无语，看着孙异说：“孙异，我也是容城一中出来的，我不可能坑你。省大是老牌名校，可科技大这几年的发展你是看的到的，各项排名在全国屡进前十，计算机等学科都是前三，我们绝对是有诚意的。” “科技大是理工科的学校，我们省大是综合性大学，人家孙异是考的文科，去你们那读明摆着是浪费嘛？你们文学、经济学、法学这些哪个专业比省大强了？” 丁威的反驳让方军大怒，俩人就当场辩论起来。 孙异不说话，高完考这才几天他现在还没搞清楚情况呢，怎么招生办的老师就下来了，而且是本省最好的两所学校的招生办老师。 难道？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我的高考成绩了？这不太可能吧。 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孙异想起了远在省城的高荇。 “咳咳” 丁威和方军正吵的不可开交，听孙异咳嗽，俩人面红耳赤的停战了。 “嗯，分数没下来，所以我也不好说我一定能考上北大清华，但我自己感觉还是不错的。省大和科技大都是全国名校，我非常感谢两位的看重，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如果你们谁能满足，我就会去哪所学校就读。” 俩人对视一眼，一咬牙道：“你说！” “我有个同学，可能成绩不太好，你们谁有办法能让她也读大学？” 这个条件一抛出来，俩人就傻眼了。这……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