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大战之前
放下电话，贺刚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椅子上。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必须得和表哥这个疯子展开正面对决了。他不是不清楚表哥的实力，要是他真的感觉表哥好对付，或许早就带人打上门了，也不至于整日撩闲，避战，靠报警，偷袭家人这种为人所不齿的手段。 司机问贺刚，“刚哥，我们怎么办？是去还是不去？” “要是换做你儿子被绑，你能不去？”贺刚一瞪眼睛，吓得司机连忙吐舌头，不敢说话了。他知道，贺刚这回躲不开了，必须得去了。换做谁面对那个精神病一般的马东，谁乐意啊？所以，他也就闭嘴不敢说话了。 贺刚沉默了一会儿，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叹道：“可能我们早就不应该和那个疯子纠缠打下去了，现在连天宇也被绑走了。”那一刻，贺刚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悲凉。那一刻，他不是南区最大的混子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或许，那一晚，他就在感慨应该早些退出江湖的；或许，那一晚，他就在懊恼自己不应该去招惹一个疯子。 “后天晚上，给我叫上人，人越多越好，我和马东要彻底分个高低，顺道救出天宇。”贺刚掐灭了烟，站起身子，推开门，走了...... 当表哥将和贺刚约定完的时间，地点告诉我之后，我沉思了一会儿问道：“表哥，定在天海广场也就算了，怎么还定在晚上？那个地方晚上可是很热闹的，你就不怕围观的群众到时候报警吗？” “因为天海广场有河，而且那地方虽然繁华，虽然大，却一直没有按监控。杀完人之后便于往河里面抛尸。”表哥冰冷的话语，奇怪的腔调，使我不由得心里面一颤，难道后天真的要死人？这就是现实，混社会的现实。 我连忙问道：“表哥，你要杀人？万万不可，你别......”我还刚说没有两句，就被表哥给打断了。 “表弟，你记住，不是我要杀人，是他们要和我以命相搏，我有什么办法呢？”表哥在电话的那头问。确实，这一问问的我哑口无言。若非情非得已，谁愿意杀人啊？谁放着舒服不舒服，去艰难的跑路啊？ “那你下手尽量轻点。”我想不到别的话去劝表哥，只能这么说。 “好，别忘了，后天，现在表哥挺需要你的。”说完，表哥就急急忙忙挂了电话，想必是安排别的事儿去了。 放下表哥的电话，我又给聂双，罗强打电话告诉了一声，至于秦阳城我并没有通知他，这小子就是个生意人，让他去打理生意吧，虽然是我兄弟，但也别和我一样过去打架了。就这样，我这面人手也都安排完毕了，就等着后天的决战了。 在这期间，我去了一趟医院，去看崔欣学姐。她已经醒过来了，而且恢复的很快，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脸上的那条长长的刀疤下不去了。我安慰崔欣学姐说道：“嫂子，你放心，即便这样你也是最美的，以后肯定是最美的新娘。” “嗯，你真会说话。”崔欣学姐抿着嘴笑，接着又露出了一丝的担忧。 “怎么了？嫂子？”我忙问。 崔欣红着脸，低下了头，小声嘟喃着：“你说，你表哥还会不会喜欢这样的我？” 我认真地点点头，说道：“会，表哥此生也就爱你一个女人了。”我说的是实话，我或许以后都有可能爱上别的女人，可表哥不会。因为他对崔欣学姐的喜欢，不只是源于表面的喜欢，更是来源于精神上的依赖。 “嗯。”崔欣学姐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至今，学姐的笑容我还记忆犹深。 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我，罗强，聂双领着四十余号人，早早就来到了天海广场。我本以为我到的已经够早了，可没想到表哥他们来的更早。看表哥周围散落一地的香烟头，我估计着表哥可能几个小时以前就来了。 表哥那边人不多，也就二十人左右，但是我知道各个都是狠角色，比我这面的要厉害的多。表哥收人一向就是一个原则，必须得狠，不很不要。所以即便表哥人少，但是表哥他们在战斗中所发挥出的能力要远比我这面厉害。其中，有挺多我熟悉的面孔，段景鹏，张超的以前几个小弟，就连张超也从中区回来了，为的就是参加这次的大战。 见我来了，表哥挺高兴，他迎上来对我说：“表弟，你这给力啊！给表哥张脸！”说完，还一伸大拇指。“带来这么多兄弟。” 我笑着回答：“今天是表哥你第一次开口让我帮忙，我不展现一下实力，能行吗？我这帮兄弟挺多都是学生，到时候打主攻还得看你的。” 表哥笑了笑，点点头，眼神里面闪过了一丝欣慰。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放心，我们的兄弟也是爹妈生的，我会保证好每个人的平安。” 我当时并不是很懂表哥这句话的意思，只是顺着他点了点头。接着我问他：“表哥，你怎么来这么早呢？” “来清理一下现场，我让人把来广场这条道给封住了，今晚这里只有我们和贺刚两伙人，其余人等，进来就当作敌人对待。谁能走出这个广场，谁就是最后的赢家。”表哥这句话说的波澜不惊，大有一种赌命的气势在里面。谁能有命走出这里，谁就是最后的赢家，谁就是南区的社会大哥。究竟是表哥能新晋上位？还是贺刚老兵不死？一切的答案，就等着月色降临了。 冬季的沈城黑天特别早，四五点钟那样，天就逐渐开始变黄了。夕阳下，我和表哥站在天海广场的看台上，望着正准备下山的太阳，俯视着看台下面潺潺流动的河水，不由得感慨万分——从今晚过后，我还能像现在这样毫发无损地和表哥站在一起看夕阳吗？ 表哥看出了我的不安，笑着问我：“表弟，是不是有些心慌？” “嗯，”我点头，在表哥面前着实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实话实说。“这是我第一次和社会大哥约群架，甩点。之前就和刘波约过一次，你忘了？”我笑着问。 表哥也笑着摇头，感慨道：“忘不了，怎么可能忘？想当初我们要面对的对手也简单，庄子维，刘波，张宇。就算是龙家兄弟，也让我那一次干的不敢出社会瞎晃荡了。我们中区的混子虽然实力不济，但是一个个都很遵守江湖道义，还真就没有找叫警察帮忙的。不像这帮南区的，无论名声多大，都不敢和我硬磕。” “是啊，”我说道：“以后和那帮混子斗就不单单拼胆子了，还要拼自身的财力和与白道人士的关系。总之吧，以后这条路还是挺难走的。” “表弟，”表哥正色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不适应，可以早点退出这条路，表哥会帮你的，我会帮你铺一条平坦大路的。” 我一听这话，笑着问表哥。“你觉得我像那种贪生怕死，喜欢不劳而获的人嘛？” “哈哈哈，”我们两个爽朗的大笑起来，看的其余人都是一脸的惊讶。他们可是很难看见凶狠毒辣的表哥有这样开心的时候。 正笑着呢，段景鹏走了过来，朝着我和表哥的身后扬了扬下巴磕，淡定地说道：“贺刚来了。” 一句话，我们如临大敌，所有人都将目光“唰”一下扫了过去，只见夕阳下，贺刚也带着六十多号人，手持各种凶器就朝我们这一帮走了过来。表哥的人立刻就举起手中的武器，看架势已经准备随时开干了，不愧是表哥的人。 我们的人虽然都是以学生为主，战斗力不强，可是胆子什么的倒也不输给表哥的人，此时此刻看见一帮成年混子拿着各类武器朝着他们走来，也毫不胆怯，也立即随势待发了起来。大家都把目光看向我，等着我的命令。 我，表哥，聂双，罗强四人站在最前面，表哥的三大猛将全部站在表哥的身后，再往后就是我们和表哥的人了。对面，贺刚手持开山砍刀站在所有人的前面，他身后的两侧，站着的是两个精壮的汉子，一个穿黑衣服，一个穿白衣服，他们二人手中也都拿着开山砍刀。贺刚的人中大部分都是钢管，拿开山砍刀的就他们三人，由此便可以看出那二人的地位，估计是贺刚的贴身保镖。 双方走到相距三米的位置，停下。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得以看清南区的一号社会大哥，贺刚的真容。他长的并不丑，可也不帅，就是个普通人。体格挺大，大约得有一百八十斤的样子，不过他个子也高，能有一米八五左右，站在那里像个山一样。 贺刚与表哥纷纷向前走了几步，两位主角又走进了一点，相距不足半米了。表哥先发话了，“呦，想约你还挺难。” 贺刚不耐烦地说道：“我儿子呢？快，给我把他放了。” “我会放的，我就把他绑起来扔到了看台下面，也就是底下那条河里面。放心，死不了，就是泡一会儿河水。你把我打倒的越快，就能越快救你儿子上来。”表哥笑着，冷冷地说道。我刚才还真没注意河里面有没有人，想不到表哥居然会这么做，真是毒辣。 “X尼玛！”贺刚怒骂一声，冷不丁地就踢出去一脚。表哥没有防备，被一脚踢在了小腹上，贺刚那庞大的体格，一脚就把瘦弱的表哥给踢飞了出去。 “我X尼玛！”我见表哥被踢飞了，怒气上头，怒骂一声，举起手中的中型斧，就朝贺刚冲了过去。也就在我冲的一瞬间，表哥发话了“上！”贺刚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下了命令。“上！” 双方各六十多人，一百二十多号人，立刻嗷嗷叫地冲在了一起，一场大战彻底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