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大能
若尘终于在掌握时间力量上有了突破，他不停地选择各个魂体碎片，回溯其来历，见证其轮回，其中玄妙让他震撼。 他自由调整回溯的时间点，观察的魂体碎片经历丰富，皆有生命特有的精彩。有的曾经是英雄的神魂，有的也曾是微不足道的小草之灵，有的曾纵横神州多年，有的则不停在不同显物质之间转换，千姿百态。 若尘心想，如果他在显物质空间回溯，那么任何人或动物的今生前世必能搞清楚，他不禁哂笑连连，自己现在有做巫师的能耐了。 再逆转魂力，向未知时间点拓展，竟然能看到魂体碎片正在分化，绝大多数融入若尘庞大的魂体中，成为磅礴能量的一分子。少数排斥于外，在这深海龙宫中沉寂，未来一片黑暗，无踪无迹。 “预测未来以旁观身份去观测，准确度极高，一旦自我加入，变数迭加，可能性是几何级数倍增，结果则会迷离虚幻，模糊不清。所谓天机不可泄，小辈谨记。”龙祖的神念又一次提醒。 若尘马上想通其中道理，预测自我前程，虽能看到各种外来因素的介入，由于自己的判断选择的不同，会导致不同的结果呈现，因此所见命运线重叠混乱，莫衷一是，无法清楚判断所为结局。然而作为旁观者，只要自我不介入其中，按其规律及生命体的选择，命运线虽是虚幻的，但仍是清晰可辨。 若尘不禁想起地球上的一些事来。他的母亲温和慈祥，对他钟爱无比，由于他从小聪慧至极，天赋极高，更是呵护有加。他的每一步发展皆异于寻常小儿，母亲很多时皆处于无从选择之中，因此常暗地里找人打卦算命，拜佛敬神，以求在为儿子选择方向时有所指引。曾在与母亲闲聊中，听母亲谈及他婴儿时某神异道长给他相命，“似人非人，非神亦神，在地为人，上天为神”一番胡言乱语式的考语，驱动母亲心怀憧憬，竭力培养，最终鼓励他从事宇航事业，当时他暗笑母亲迷信愚昧，歪打正着，岂知一语成谶，现在不正是如此吗？ 难怪在地球甚至神州大陆上皆有算命打卦行当，某些人可能就有预见天赋，或可根据某人命运轨迹推测未来，此中神异不能为他人认识，加上更多的为财行骗，自是鱼目混珠，真伪难辨。若尘此刻已由坚定的唯物论者开始向唯心论者方向转变，但他相信，对于任何未知，盲目否定是不对的，用存而不论，努力体验明晓其理，方为最科学的态度。 若尘忽然想到他这次宇航探险之前，他陪可儿旅游，在一道观游玩时，可儿抽签卜卦，让他也戏抽一签，中吉，签曰：祸福所倚，莫失初心。当时只一笑而已，现在想起，回顾这段神州经历，心中不由得惊叹：真神了。 若尘仔细研究龙祖驾驭时间的体验，结合师傅对时间力量的感悟，在零时空间内反复演练，尝试着将魂体游动于不同的时间点。先试着在某点驻留，定神观察，能从容地明了同一时间不同空间点的情形，拥有了回溯力；然后训练在未来时间点特定空间的观察能力，形成预见力。这是师傅和龙祖皆认定的掌控时间之力的基础。 当若尘对此掌握纯熟后，进一步探索，发现他需要学习如何设定有限空间中的时间流速，任意延伸或缩短时间距离，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达成的能力。若尘在零时空间不断尝试，也不知花费多少时间，才稍稍有所进益。因为时间与空间这两个维度，皆虚无缥缈，无迹可寻，若尘只能依靠自己超强魂力，将敏感度提升到极致，这才逐步找到感觉。驾驭空间尚有参照，驾驭时间，实在太虚幻，太艰难了。 若尘知道这是一个质变的里程碑，作为一个尚未成仙的低端生命体，拥有此种异能，不啻于痴人说梦。然而若尘知道自己属于宇宙另类，他即使现在成仙，亦会是仙灵世界传奇。 当若尘终于从零时空间出来时，他已经对时空有了更深认识，从未有过的视野让他顿觉世界更为开阔，茫茫宇宙成为他的游乐园，宇宙中无数的星系成了他游乐园中一个个景点，其心胸舒展到无与伦比的大。 “我站在师傅和龙祖的肩上，正因为他们的伟大，才让我拥有了广阔无比的视角。”若尘此刻充满对师傅和龙祖无限感恩之情。 “你已初步掌握时间力量，到宇宙中不断历练，自会成为一代大能。”龙祖的神念欣喜地祝贺。 “以我此时能力，应该飞升仙界了，为何没有动静。”若尘有点疑惑，的确，论他现在体内积蓄的能量，早已超过川普川元妲寧，他所拥有的神通，尤其实体与魂体已合二为一的能耐，是其他成仙者都不具备的，就连龙族，也只有将遗蜕留在神州海底，不能携之飞升，若尘的神魂之力已趋上乘，加上对时空的力量掌控，早已超越了一般仙人，但他毫无升仙感觉，对此，他百思不解。 “你是大能级奇才，因此你的准备时间要比其他飞升者长得多。其他飞升者是因为突破时能量陡增无法控制，自然接受更高位面的召唤，借助更高位面的神魂压制，来重新调整自我魂体，因而是被动的，无奈的。正如新生命来到这个世界，有几个是主动蹦出来的？都是自然而然诞生的，在后天的历练中不断成长。仙灵亦是如此，只不过生命形态更高级而已。而一些超级大能，决不依靠自然选择，而是自我掌控命运，这才是真正强者，你就是这样的大能。”龙祖的神念充满了赞叹和惊喜。 “我有这么牛吗？”若尘开心地玩出他的口头禅，是啊，只有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生灵才是真正强大的。若尘一向追求强者的境界，这是他的判断标准。 “龙祖，下面我将何去何从？”若尘情不自禁发问。 “尽在你一念之间。”龙祖回答，“你若建飞升基地，此处只适合龙族，你可另外选址布局。作为个体，恐怕你需掌握自我突破位面的能力，这样才会主动。”龙祖建议，若尘深以为然。 “龙宫中的一切对于龙族而言已无用处，只要保全巨龙遗蜕，其他可以全部由你支配，我的神念等你万年，今日终能功成身退，实是不易。看来当初我的预测还是对的，冥冥之中，天道轮回，终有你这么个天才到来。小辈好自为之，我相信不久会在更高位面上相逢，这种缘分可是万年结下的天缘。这龙珠归你所有，希望能让我再见到它。”龙祖神念吩咐，随即远逝，最终消散，杳然无踪。若尘一阵失落，难以割舍，但念及龙祖希望，一种期待油然而生：我一定去找您，无忌龙祖。 若尘将龙珠虚化，嵌在魂体小儿额部，如又添一眼，光华四射，神气威武。他深知，这龙珠中的零时空间是最大的宝贝，对于魂修生灵可谓修炼圣地，因为在其中不管你修炼多长时间，出来时依旧是进入之时，对外部世界而言，根本没有耗费一毫一秒，这实在是无价之宝。至于其他龙祖传承，可谓浩瀚如海，一时也无法尽学，只能慢慢消化。 若尘按龙祖记忆，找到龙宫藏宝库。这是无数代海龙王积蓄，远超人类的太古时代，尽是神州大陆现在无法寻到的至宝，若尘绝大多数闻所未闻，更没见过，只能依据龙祖记忆辨识，内心震撼不已。 比较起浩瀚的海洋，广袤的神州大陆就显得贫瘠不堪，毕竟在这星球上，海洋与陆地相比，要占五分之四，因而海中的生灵拥有的资源远远超过陆地生灵。龙宫宝库中还只是收藏着一些保存越久越有功效的海中至宝，无论哪一样，对陆上修炼者而言，均能助其脱胎换骨，洗筋伐髓，这可让若尘眼界大开，欣喜不已。 蛮龙石已不是什么宝贝，整个龙宫及周边山脉尽是蛮龙石所建，万年海洋不尽的动能只吸纳了一小部分，但其中的能量简直无法计算。若尘只是研究了太极岛屿采集能量的原理，就让这龙宫永远成为龙族墓地，与神州星球共存。 若尘将龙宫藏宝收入川普荷包，顿觉川普荷包变得太小了，好在龙族遗蜕皆有龙形戒指，内部空间极大，许多藏宝已成化石，若尘将其搬空，储满海中至宝，全部放置川元仙境。此刻，如果以灵晶来估算若尘资产，将整个神州大陆卖掉也不及其万分之一。恐怖！ 若尘再次在龙宫巡视一周，瞻仰每座巨龙遗蜕，深深感知其内在气息，若尘有预感，未来的路上，他会与它们相逢，这种缘分太值得珍惜了。 狠狠心，若尘不再难舍难分，在龙宫大厅向四方庄重叩首，告辞而去。 若尘化为实体，从海底直接上游，虽然开始依旧漆黑一片，但不久已见上面光亮。随着他不断上升，水压也在不断减弱，终于他跳出水面，腾身空中，如从龙王爷那里返回的孙悟空。他觉得自己此番龙宫一游，比那孙悟空所得太多，他不过找了一件趁手的兵器，而自己却获得境界的蜕变，成为开始能够掌握时空力量的大能，这番奇遇太了不起了。 若尘在高空中俯瞰海面，依旧是苍茫一片，潮涌浪翻，谁人知道这下面有神奇的龙宫所在？ 若尘稍稍凝神，实体虚化，伫立空中。他的魂力笼罩住方圆上万公里的海面，将时间点回溯到两万年以前，顿时这海面活跃起来，这里就是龙的世界。若尘的神念清晰的看到各种飞龙上天入海，争斗嬉戏，矫健异常。这是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龙的世界，竟然也如此生机勃勃，活力四射。其中一些巨龙，身长万米，在空中如天神下凡，翻云覆雨，海天震荡，其气势如虹，人类世界无法媲美。 若尘回望大陆上空，也是巨龙腾飞，地上物种虽然丰富，但与巨龙相比，则可忽略不计。整个神州星球的灵气皆为巨龙所吞，哪有其他物种进化的条件？ 若尘将时间点推移到万年之前，只见神州星球贫瘠许多，龙的世界没有了，偶尔有一条龙飞过，体型亦小了许多，此刻的海洋之上，空旷冷清，苍茫寥廓，失去万龙飞腾的生机。 再看神州大陆，许多物种强悍起来，若尘能清晰地感觉到许多没有能飞升的龙魂散入其中，给神州大陆带去巨量的暗物质，增加了大陆物种的灵慧之气，人类的雏形也开始了。 “龙的传人。”若尘喃喃道，其实各种生命体内都有龙的传承，只不过人类可能继承的是最精华的智慧部分，这才可能成为万物之灵长啊。 回溯过往，若尘思绪万千，感慨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