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崩坏
“你师父的问题先放到一边，现在先要讨论关于你的问题。”徐九如放下筷子，双手环胸，像是审判一样看着韩守。 “我？我有什么问题。”韩守疑惑的看着徐九如，问道。 徐九如不满的拍了拍桌子，生气的说道：“让你干什么就听话去干，现在把你和姜玄以前在山上的生活都给我说一说，捡重点说，但是细节也不能忽略。” 徐九如一副教父大佬的气势，可偏偏韩守对徐九如有一股很亲切的感觉，无论徐九如做出什么过分的事，韩守都不会拒绝。 “那段山上的生活吗？这说起来就太长了，不如你和我回到我和师父住的地方，我慢慢和你讲吧。”韩守看了一眼旁边的顾形骸，犹豫了片刻对徐九如说道。 韩守的意思很明显，他完全信任徐九如，但还是不放心顾形骸，不愿意和他分享那一段往事。 “好吧！那就去你那边吧。”徐九如看了一眼顾形骸。 顾形骸站起身，他无所谓的说道：“那就你一个人去吧，我去找楚白衣桂默他们了。” 临走之前，顾形骸似笑非笑的对韩守说道：“禁地之行你也要去吧。” 韩守默不作声，顾形骸实在令他不安。韩守确信顾形骸知道很多关于他的事情，其中甚至包括很多他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 最终，韩守和艾宁的约会因为徐九如和顾形骸的介入不得不结束了，把艾宁送回到她家小区之后，艾宁一步三回头，不舍的和韩守告别。 艾宁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茫然的感觉了，和韩守相处的这段日子，她以为自己走进了韩守的生活，但其实他们之间根本就隔着一道巨大的坎吧。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艾宁曾经真的憧憬过她会和韩守想是普通人一样走入婚姻，儿孙满堂，相伴一生。 可韩守终究不是普通人，就如这一次，韩守并不想让她知道他的过往，这让艾宁很感伤，但她并不气馁，她相信韩守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她一切的。 就像是她最喜欢的动漫人物曾经说过的一段话：那是你的问题。很深沉…很深沉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麼问。要我深入追问，却又不伤害到你，我没有那麼高明的问话技巧。所以我会等。等到那一天你想说的时候，觉得说出来也无妨的时候，你再告诉我。我会等到…那一天的。 告别了艾宁，韩守和徐九如回到了那处破旧的房子。 徐九如推开门，看着整洁的客厅，啧啧称奇。 “姜玄那个怪胎还能住在这么整洁的房间？他不是最喜欢住在垃圾堆里面的吗，难道这些年转性了。” 韩守笑了笑，徐九如是真的很了解姜玄。他倒了两杯水，说道：“前几天刚刚收拾干净的，师父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 徐九如嗯了一声，问道：“艾宁收拾的？你小子可以啊，就这么把艾宁那么漂亮的小姑娘骗到自己家里面了！” 韩守摇了摇头，徐九如表情暧昧的对韩守说道：“难道是另一个小姑娘，可以啊，看你老实的样子，没想到是个玩家啊！不过我可最讨厌渣男了，你可不能对不起艾宁。”徐九如说着做了个剪刀咔嚓的动作。 韩守抿了抿嘴说道：“我很喜欢艾宁，她也喜欢我，我们会结婚，然后一起过一辈子的。” 徐九如愣了愣，然后失声笑道：“倘若这世间感情的事情都如你所说这般简单明了，那又怎么会有这么多可怜的伤心人了！” 韩守似懂非懂的问道：“所以师父和你也是那样的伤心人吗？” 徐九如狠狠敲了一下韩守的脑袋，凶狠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多话，现在开始你只需告诉我你和你师父在山上究竟做了那些事情。” 韩守哦了一声，揉了揉脑袋，怪怪的坐在椅子上，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叙述。 太早的事情我已经记不真切了，大概最早的记忆是从师父把我背上山开始的，所以从有记忆开始我就一直和师父两个人在山上。 山上的日子其实真的很枯燥乏味，每日就是抄写藏书，打理菜园，偶尔去到山脚下用山上打猎的野味去和村民换取生活用品。 韩守回想起山上的岁月，嘴角不由得上扬起来，虽然那时候时日漫长，但陪在姜玄身边，他过的很开心。 徐九如点了点头，她也是在山上清修过，自然知道那样的生活实在乏善可陈。 “那么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比如你们修行时候，姜玄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徐九如追问道。 韩守低下头，纠结的思索了良久，才抬起头坚定的看着徐九如说道。 修行一事，师父是不赞成我过多的修行的，他说我天生灵体，出生时就已经是先天之境，所以对我而言，修行是要靠感悟，讲究顺其自然，否则实力提升但境界跟不上，很容易走火入魔。 我当时哪里明白师父的苦心，总是偷偷的修练心法，我的确很有天赋，所以实力提升的很快，可以说一日千里也不为过。 一开始我没有注意到，沉浸在力量提升的喜悦之中，到了后来，我果然如师父所说走火入魔了。 那段时间我像是着了魔一样，每天都暴躁异常。大山之中孤魂野鬼，凶禽猛兽有很多，我每日都会去山中找他们发泄，可是越是杀戮，我就越是暴躁。最后我身体里的浩然正气都开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煞气。 幸好师父及时发现了我的问题，他用他的浩然正气把我体内的煞气镇压住。当时我以为我肯定要被师父痛骂甚至暴打，可师父并没有惩罚我。 从那天开始，师父每天都会运功帮我压制那些煞气，我的身体和情绪慢慢的恢复如初。当时我没有发觉，其实师父的状况已经很不好了，他也变得像我崩坏时一样，性子越发暴躁。 徐九如神色复杂的看着韩守，韩守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知道，师父和我的身体一定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