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洗手间的撞击声
Valeria离开头等舱，穿过商务舱，当她来到中间的经济舱时，机舱响起了机长的广播。于是她停下脚步，站在通道上听。 机长广播说︰ 我是这航班的机长。我知道机上出了一些事情，但客机不会回航，也不会中途降落任何机场。会按原来时间在香港机场降落。谢谢！ 机长斩钉截铁的说明不会回航或中途降落。广播一结束，机舱的乘客立时议论纷纷。 Valeria站在通道上，看到有乘客把目光投向她。她认得都是曾经向她要求回航的乘客。 为了避免被这些要求回航的乘客纠缠追问，Valeria打消前往机尾经济舱的念头，转身快步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此刻，设在商务舱中间的厨房变成了她的避难所。 走进厨房，看到负责商务舱的空姐Wendy。 “Valeria，妳的脸色很难看。”Wendy手里拿着冒着白烟的咖啡壶。 “我没事，只是有点头痛。”Valeria说。 “机舱出现这么多怪事，不头痛才怪。”Wendy说︰“我以为妳能说服机长回航。” 机长跟Valeria的关系，航空公司里许多人都知道。 “机长说没有合理的理由，航班不能回航。”Valeria说︰“他一直坚持这样。” Wendy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表示理解。然后她把热咖啡倒进白色的咖啡杯里。 Wendy今年三十岁，当了空姐8年。已经通过考核，取得座舱长资格。 不过Wendy只取得短程航线的座舱长资格，不能在中、长程航线的班机上当座舱长。所以在这班新德里飞香港的客机上，她的职位是空中服务员，座舱长是Valeria。 “Wendy，妳赞成回航吗？”Valeria问。Wendy跟Valeria同样拥有丰富的飞行经验。 Wendy看着冒着白烟的咖啡说︰“接二连三发生奇怪的事，乘客都很害怕，都想回航。如果继续有怪事发生的话，我怕机舱会出现混乱。二百几人的客机，一旦出现混乱局面，并不是我们十几个机组人员可以控制的。所以我认为以目前的情况‥‥‥应该回航。”说完，她把目光投向Valeria。 Valeria迎上Wendy的目光。 “妳说得很有道理，跟我的想法一样。刚才我就是这样跟机长说。但他坚持不回航。副机长提议在曼谷机场降落也被他否决了。”Valeria说。 Wendy耸了一下肩头。然后说︰“既然机长已经作出了这个决定，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只好尽量安抚受惊的乘客。”说完，她放回咖啡壶。然后拿着咖啡离开厨房。 Wendy已经向公司申请了两个星期长假期。她下个月结婚。 准新娘Wendy离开后，厨房剩下Valeria一个人。她靠着厨柜，闭起双眼，垂下头。 现时的情况，回航是正确的选择！Valeria心里想。 不一会，她听到有人叫唤她。 “座航长！” 听到叫唤，Valeria的情绪立时紧张起来。她抬起头望向厨房门。 看到负责中间经济舱的Cara一脸慌张。Valeria心知不妙！ “经济舱里许多乘客流鼻血，又有乘客身上长出红疹！”Cara说。 果然又出怪事！ “我去看一下。”Valeria强装镇静，快步离开厨房。 她经过商务舱，再去到机中间的经济舱。 正如Cara所说，许多乘客都在流鼻血。负责中间的经济舱的Jane和慧思忙于拿药棉替乘客止血，但人数众多，她们根本无法应付。 拿不到药棉的乘客，便用纸巾、手帕等掩着不停流血的鼻子。叫唤空姐的声音，在机舱里此起彼落，两名空姐手忙脚乱，场面一片混乱。 这时，女社长向Valeria迎面走过来。 刚才Valeria向机尾的经济舱走去，就是想找这位灵异侦探社的女社长。 Valeria并不相信鬼神之说，刚才看到印着‘灵异侦探社’的名片时，就想笑出来。但此刻，她笑不出来了。 奇件的事件一件接一件的在客机上发生，甚至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使得她不再坚持自己没有幽灵的想法。她前去找女社长，想跟她谈一谈机上所出现的怪事。 而现在，这位女社长主动找自己了。 “一定要回航。”女社长走到Valeria的面前这样说。 “我也觉得要回航，但机长决定不回航，我无法说服他。”Valeria说。 “那么，他应该出来看一下现时机舱的情况，或许他会改变主意。”女社长说。 “我向他汇报吧。”说完，Valeria转身向驾驶室走去。 女社长追上前问︰“我能见一下机长吗？” “不知道机长想不想见妳。”Valeria边走边说︰“我要问一下他。” “好的！”女社长的语音刚落，“呯！‥‥‥呯！‥‥‥呯！‥‥‥”的声音响起。 声音十分响亮，来自经济舱右边近窗的洗手间。 Valeria和女社长同时停下脚步，望向洗手间。 女社长向洗手间走过去。Valeria跟在她身后。 来到洗手间门前，“呯！‥‥‥呯！‥‥‥呯！‥‥‥”的声音继续响过不停。 这是一种撞击的声音。但不是硬物撞击的声音，好像是洗手间里面有人用自己的身体撞向墙壁似的。 撞击声引起了乘客的注意，又有乘客离开座位走出来看。 他们用纸巾手帕等物掩住流血的鼻子，站在通道上看。他们只站在通道上看，不敢走近洗手间。 里面是甚么人？为甚么要猛烈撞击洗手间的墙壁。 然而，令人感到惊讶的是，明明有人在里面撞墙壁，但洗手间的灯号显示，里面没有人！ 撞击声忽然停了下来。 女社长抬起手握着洗手间的门把。然后把门拉开！ Valeria不禁佩服眼前这位少女。明明灯号显示洗手间里面没有人，却传出猛烈的撞击声。面对这样的怪事，围观的乘客都感到害怕，连走近洗手间都不敢。但她却毫不惊惧，拉开洗手间的门。 门一拉开，立时响起惊叫声！ 围观的乘客看到洗手间里的情况，都不敢再看，有些快步离开，有些移开视线。 Valeria用手掩住鼻口，她感到胃部抽搐，涌上一股恶心，想呕吐。 她四处找的印度男人遗体，这时就在洗手间里。 他的遗体被分尸了！ 瞪着双眼的头颅放在洗手盆上，被斩下来的双手放在地上，身躯放在马桶上。他的腹部被剖开，小肠内脏流了出来。 洗手间的墙壁都溅满了鲜血。 这样恐怖血腥的场面，吓怕了所有人。然而，女社长却一点也不害怕，还迈开脚步走进洗手间。 “小岚！不要进去啊！”俊楠在女社长的身后叫道。 没有用，小岚已经走进洗手间。 “你的女朋友真大胆！”站在俊楠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乘客这样说。因为用药棉掩住流着血的鼻子的缘故，所以他的声音低沉。 “是的，我的女朋友一向胆子很大。”厚脸皮的俊楠回答说。 小岚环视被分尸的印度男乘客遗体。最后，她的视线停在洗手间的镜子上。 小岚终于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她走到Valeria面前说︰“我看到这航班上有一位印度裔空姐，能请她来吗？” “可以？她叫Belle。”Valeria望向躲在通道上的May。“May，麻烦妳叫Belle来。” “是！”May的声音颤抖。 “甚么事？为甚么要叫印度裔空姐过来。”俊楠问。 “洗手间的镜子上用血写了字，是印度文字。”小岚说。 “甚么！真的？”俊楠说。 很快，May把印度裔空姐Belle带到。 小岚走到印度裔空姐Belle面前，跟她说。“洗手间的镜子上有字，是印度文，我们看不懂，请妳看一下。” 一脸惊恐的Belle点点头。 “哇！”当看到洗间里被分尸的印度男乘客时，Belle惊叫了一声。怎也不进洗手间。 小岚只好走进洗手间，拿出手机，把镜子上的字拍下来。 离开洗手间，小岚把拍下的照片给Belle看。 “看懂吗？”小岚问。 看着手机荧光幕的Belle点点头。 “写着甚么？”小岚问。 “回航！”Belle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