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社稷老臣心 / 复制了他的脑子
第十二章社稷老臣心复制了他的脑子 李力钊要做两件事情，是暗中而急迫的。 他首先想要进入麒麟山公司，他知道公司新建了顶级的实验室，有着丰富的实验设备和资源，其中最耀眼的，就是从美国进口了大型的实验并行计算机、亿万级别实验工程管理软件和包括马达加斯加蓝析蝠猴等在内的试验动植物。他向丁宇宁申请此事，丁宇宁不置可否，李力钊不悦：“这个公司不是你的吗，做不了主吗？”丁宇宁说：“爸，我知道你还想搞出成果来，麒麟山公司的研究设施是最好的，只是我刚接手这个公司，不想让外人说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安排亲人进来工作。”李力钊点头说：“这样吧，此事你不要和陆舟说了，我也不是你们公司正式员工，最多算是客座人员吧，小宁，爸爸现在没有了星光公司，但还想着做些研究，就算是为我和你mama自己研究些脑通和辅助的药物吧，不然我闲下来，真的会得痴呆症的。” 他都这么说了，丁宇宁只好答应下来，她确实是不想将父亲招聘为员工，她只把实验室一部分条件向他开放。因此，李力钊进入了麒麟山公司，公司有些人是知道的，所有的人都不过问，李力钊银发皤然，彬彬有礼，对年轻人来说，李力钊也算是很有名气的科学家了，麒麟山公司的员工之中，包括CEO徐歆在内，好几个是他带出来的博士生，大家还是很高兴他能经常来，徐歆安慰丁宇宁“举贤不避亲嘛”！ 麒麟山公司的实验室分为生物实验室和药学实验室，其中的分子加速实验室还是苏熹的重点合作实验室，投资六千多万美元，最近又进口了最新型的MRI扫描机器，可以算是顶尖的实验室，而为陆舟的甲肢工程配套的生物新材料实验室，更是豪华无比，已经为陆舟出产了防弹皮肤、芳香金属等成果。同时，配套的科研团队都是高学历专业敬业的人员，这儿是每一个专业科学家梦寐以求的地方。 (本章完) 李力钊到了这儿，如鱼得水，但他内心的计划，只有他一个人知晓并默默践行着。在李力钊到麒麟山公司的第三天，丁宇宁带着丁悠书也来到了，丁悠书一时是不管事务的，他来是为陪丁宇宁爬山的，麒麟山景色优美，绿意层层叠叠，南麓侧峰还修有悬在半空的木栈道，丁宇宁的目的就是让他舒展筋骨，清空脑子中的积绪。 他们爬完山回到书院楼，发现李力钊再楼前门口等待，他叼着烟斗，穿着开衫的灰黑色布挂衣，一副休闲的样子，示意丁悠书和他过来。“放心，我只是要和丁悠书交流些研究问题，纯学术的。”他这样哄开丁宇宁，和丁悠书单独相处。 二人来到了生物实验室的休息厅中，丁悠书估计他是要说和丁宇宁有关的事情，李力钊拿过一个电子平板，在上面按动了数下，一耸肩，轻轻松松地依靠在沙发上，他打开话闸，先开始说的却是霍金教授《时间简史》的问题，两人谈了十分钟，丁宇宁突然打电话：“爸，我得立即回家一趟，mama的头又疼了。”李力钊站起来，关心地说：“怎么了，要不要我和你一块回去！”丁宇宁说：“不用的，我带了药和按摩仪回去，应该是小问题的。爸，你别难为悠书哦！” 眼看玻璃幕墙外，丁宇宁驱车离开，李力钊给丁悠书倒了杯茶，他慢慢啜饮，“李博士，你以往大多是在生物医疗和材料学上做研究，现在也关心起来宇宙学来了！”丁悠书这时连李伯伯也不叫了，而李力钊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说：“因为现在我发现他们都是关联的，一通百通，而且都很重要。” 谈着谈着，丁悠书突然侧身睡着了，是他爬山太累了吗，不是的，是因为李力钊在那杯茶里，放了脑热剂，确切地说，是他“魔法柜子”中的另一味脑热剂，有着使人忘记和沉睡的功能。此次，他的目的，并不是逼问丁悠书问题，而是他要扫描丁悠书的大脑。 他从丁悠书坐的沙发下拉出活动架，把丁悠书拉扯到架上，推进了实验室，进入了高精度MRI机器的的扫描腔中，这台MRI是真正的工业和航天级别，不是什么三甲医院中民用的机器可比。这时生物实验室只有他一个人，外部是封闭的，只能用授权的门禁才能出入，而李力钊从里面将所有的出入授权都禁止了。 在这个安静的时刻，他专心窥视丁悠书的脑结构，前后扫描了丁悠书的身体一个小时，使用了最大的辐射剂量，完成之后，他获得了丁悠书主脑和副脑的精细的扫描图，连神经架构和元素分析等一一涵括了，整个数据超过了一个十个TB的容量，李力钊惊叹于人类还能有这种脑组织架构，很可能令其所有者超出人类的思维纬度限制。他完成这些事情后，又将丁悠书拉到了书院楼，丁悠书醒了过来，虚汗淋漓，惘然不记，在丁悠书清醒后的十几分钟，丁宇宁才驾车回到书院楼来接他们，李力钊微笑地说：“早点回去把，今天你们爬山太累了，需要休息。” 李力钊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研制出仿生丁悠书副脑作用的药物，什么意思呢——他也想有个副脑，也能够用正副脑交相辉映、异想天开地解析上帝的秘密。他早已不再局限于脑热剂、脑还丹的技术层次，至于对他和丁坚丫的脑疾，以及他有能力解决而拖延着，那是有原因的。 在这一天之后的一周之内，李力钊反复观赏着扫描到的主副脑结构，又是嫉妒又是不安，那种感觉，就像是你一辈子专注又自负于一门技艺，以为自己已经绝顶无双了，突然发现一个人于此道上随随便便就比你更牛，更获得掌声和认同，你成为可有可无的配角，这种失落岂不是很要命？李力钊是不甘心当配角的，不论从人际上，还是在这么自己钟爱的科研领域，他可以不折手段，也确实这样干了。 李力钊在麒麟山公司的实验室，只用了半个月时间，就搞出了升级版的脑还丹，命名为“脑还丹 ”，这是以丁悠书的主副脑协同结构为蓝本的，完全可以算是李力钊超常规的创作。不过，这个称呼为脑力*更合适，服用者的思维会，思考能力极大增强，甚至有复杂的幻觉，但是药效短，又对脑子有所伤害，恐怕并不是慎重的成品，李力钊也知道这个副作用，但他太热切，心中的欲望在模糊着他的理智。为什么要开发这个脑还丹 的药方呢，这完全是为自己一人所开发的，李力钊前期通过“光涉音晕”项目，窃听到了陆舟和丁悠书的工作谈话，现在几乎都掌握了丁悠书和陆舟关于重力晷和未来平行世界的所掌握的信息，丁悠书散漫慵懒，陆舟则忙着卖先进技术赚钱，李力钊的好奇心和豪赌之心驱使着他等不了年轻人的慢节奏，他要自己cao刀走在整个项目的前头，而他的目的，就是超越人类的四维思考的限制，探究重力晷背后平行世界的逻辑，这就需要超常的脑力，需要象丁悠书这种脑型物理的生化结构。 “我一定想得出来，想得出来，想得比丁悠书更完全。”他不断暗示自己，他是废寝忘食，利用麒麟山公司的实验室资源，将脑还丹 的技研成果物化，制作了第一批四只剂量的脑还丹 的药剂，所用的培养皿母本，就是利用马达加斯蓝析蝠猴的脑干组织细胞，超乎开发者所想象的，药剂是本液体状态的，呈现淡金色，只有气温在接近零度之时，才是完全的液态。李力钊在颈部注射后，再过半个月后，他觉得没有什么副作用，在接下来的三周内将另外三支药剂全部注射入体内，他其实也曾是担忧和犹豫的，毕竟这种自己开发的药剂没有经过长期的验证，冒然对脑部的改造，是非常凶险的。但他心中的欲望，再一次战胜了犹豫与恐惧。 他的身体吸收入这种神奇的药物，应该说，和李力钊当时想的长出和丁悠书那种副脑的那种结构的打算，相差巨大。一辆再好的摩托车怎么改装也达不到法拉利那种豪车的用处和气场，但是摩托车同样能跑动能送人到目的地，这是不是一种“相似”呢，类似的，这也是脑还丹 带给李力钊的作用，不到一周，他脑子中的各种幻觉越来越重，为此，他干脆将自己锁在了实验楼的休息室里，一张床、一张桌子上摆放了纸笔用以记录随时到来的灵感，按照李力钊语言的，如果顺利的话，他将听到“上天的召唤”。 一天、两天、三天，多天之后，李力钊苦心孤诣地要在自己身上培育出所谓的“副脑” 全然没有动静，李力钊通过MRI设备，严密观察自己脑部和胸颈部位的，他的脑部细胞结构和组织并没有任何的变动。 然而，神奇的是，李力钊真的是想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思想似乎在洇开，在萌化， 在蜕变，要渐入佳境。他在冥想、臆想之前，是有准备的，就是对丁悠书的理论已经了然于胸，是在他的成果上的进发，李力钊在痛苦、苦痛之中穿越思绪的时光隧道，仿佛有无数的光亮，又有大片的绿色旖旎，他十分不解，难道因为胚元是猴子的细胞才看到许多绿色的丛林吗，没道理呀！但灵光乍转、灵机出现、灵境方显，思考的成果通过他硬生生撬开的偏门，向他走来。 李力钊想出的是：未来的平行世界，人类文明分成了两个派系，正在进行战争，打仗的方式不是我们认为的同一世界同一时间，而是以时空游牧的方式进行，重力晷是由一个更强的派别，排斥了另一个派别而掌控李力钊所在世界的工具，但被排斥的那一个派别也足够强大，李力钊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非常重要，是一个时空的节点，被双方所争夺。 诚如丁悠书所言，人类派别争夺重力资源的战争并不因为人类文明足够发展而就能避免，反而变得更高级、剧烈和野蛮。重力作为宇宙本身和时空属性的媒介，不但能够在不同的时间穿梭，也能够在不同的平行世界之间侵彻，纵横无阻，重塑人类文明进程，李力钊所在这个现实世界，将会是一个重要的“锚点”世界，成为派别之间争夺的一个焦点，但这些对李力钊个人而言，不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李力钊知道了：“另一派别”只是暂时被打压，他们也需要“锚点”世界的代理人，他们将为此开出更高的酬劳，虽然李力钊还不知道这些酬劳如何被提供，但他认定，一定也是通过现有重力晷来接收“另一派别”的初始信息，而后的所得，将会比重力晷现有挤牙膏式的信息传递慷慨多了。这是个巨大的机会，李力钊实在是太兴奋了，是谁告诉他另一派系在找代理人呢？是他自己的脑子，这成为了非常坚定的臆想，说是意念也无不可。至于得到这个“消息”的代价是，脑还丹 给李力钊的脑部带来了巨大的潜在伤害。 所以，李力钊的下一步，就是使用现有的重力晷，去接收“另一派别”发来的重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