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卖rou包子的中年大叔
陈子青驾驶着校花父母的座驾林肯车，向别墅疾驰行驶了过去。 校花父亲坐在副驾驶位置，午后的阳光打在坚毅的脸庞上，可以见到他的眉宇间无形中透着英气，想必年轻时，也是帅得一塌糊涂的存在。 在通过后视镜观察校花的母亲，陈子青不由为校花一家的强大基因，感到震撼。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皮肤洁白无暇，泛着淡淡红晕，若不是哭红了双眼，这两天又一直牵挂着女儿，导致气色衰败，想来平时也是美艳少妇一个。 难怪校花拥有迷倒学校众男的容颜，看来与强大的家庭基因密不可分。 而此刻，校花正躺在母亲怀里，安静闭着眼睛，她脸色依旧呈现病态一般的苍白，不过比陈子青初见时，好了很多。 “病毒本源结构体。”陈子青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紧了紧，他想着那个白痴说过的话，内心不觉担忧起来。 他和校花的好，还只是暂时的，这个秘密，只有他和那个白痴知道。 “小伙子，怎么称呼？”校花父亲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陈子青。” “之前的误会，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想起校花父亲在青木大厦里紧追不舍的那一箭，陈子青感到菊花一紧，连忙笑着回道：“情理之中，若换做是我，也会那样做的。” “理解就好。”校花父亲不由高看一眼陈子青，这小伙子，虽然长得没有当年的他帅，但是有能力，有胆识，杀丧尸时，英勇果断，无所畏惧……。 校花父亲的心思，陈子青自然不能猜测到。 他专心驾驶着林肯，在离别墅不远的道路上，意外看到卖早餐的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浑身是血，一名看上去十七八岁的雨季少女，正带着泪花却又十分专心地用纸巾擦拭大叔身上的血液。 而距离这对父女所在，五米开外的地方，躺着一名黄头发青年，从青年脸上的苍白腐朽情况，以及嘴角沾染的鲜血，不难想象出，之前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陈子青一脚油门把车停在中年大叔跟前，随后在校花父亲略显诧异的目光里，提着那把沾染血液的尼泊尔军刀，下了车。 “小伙子，是你啊!”中年大叔见陈子青提刀来到跟前，打招呼的同时，警惕的伸出手抓住哪根擀面杖。 雨季少女惊魂未定，躲到中年大叔背后，狐疑地看着陈子青。 陈子青看着中年大叔手臂上的伤口，叹下一口气后，问道：“大叔，你是不是被黄毛咬了一口？” 中年大叔点点头，随即目光越过陈子青，看向跟着下车的校花父亲。 “老康，怎么是你” 校花父亲点了点头，问：“你这是怎么了” 中年大叔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黄毛青年尸体，徐徐道出事情经过。 和陈子青想的完全一样，那变成丧尸的黄毛青年，追着女儿，女儿给父亲打电话求助，于是正在家给女儿做午饭的父亲，出门…… “那小子，我怎么打都打不晕，唉，不说了，他若不咬我一口，我也不会下手过重打爆他的头，老康，你说我这算不算失手杀人。” 一听父亲说出杀人二字，背后的雨季少女立刻哭出声来。 “康叔叔，求求你不要报警，不要让警察把爸爸带走。” 校花父亲看着陈子青，陈子青无奈地摇摇头，小声道：“叔，这一路，你也看到了不少，被丧尸咬后，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丧尸。” “这个…。”校花父亲欲言又止，“没有治疗病毒的药品吗？” 陈子青：“暂时没有。” “那该怎么办”校花父亲看了一眼林肯车后座，但又不死心问了一句：“有没有保留意识的这种情况，就像我的女儿。” “你女儿是个例外。”陈子青回答道。 病毒资料中出现的人类意识保留概率，仅仅只有千万分之一，一千万个人中，才会出现一个意识保留体，这概率实在低得让人绝望。 “如此的话，唉。”校花父亲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走到中年大叔面前，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烟，递上一支。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杀人被警察带走那般简单。”校花父亲也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 “还有比这更严重的吗？”中年大叔吐出一口烟，略为一惊道。 “西华大学的新闻，你该看过吧!”校花父亲语气变得极为深沉道。 “这种病毒，感染人后，会把人的意识剥夺，变成丧尸，就像你之前杀死的青年，你若不打爆他的头，他会一直咬下去的，不死不休。” “没有意识，如同行尸走rou，一味见人就咬的吃人怪物。” “你的意思是，我也会变成他那样”中年大叔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他看了满脸泪痕的女儿一眼，陷入了沉默。 陈子青看出了中年大叔内心的煎熬，他刚才之所以停车，是因为中年大叔在卖他早餐时，多给他装了两个rou包子。 rou包子虽然不算什么，但至少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意如何。 “带她走吧。”一支烟抽完，中年大叔做出一个让陈子青感到意外的决定。 既然知道自己很快就要丧失意识，那就在自己变成吃人怪物之前，让女儿远离自己吧! 父爱如山! 陈子青自小没见过父亲，对于父爱，他一直处在空白阶段，只是偶尔会在电影中看到感人的父爱情节。 此刻得已见到，他只觉得心头全然不是滋味。 别人家的父亲，父爱如山，自己的父亲，抛妻弃子，不知所踪，巨大的落差，让陈子青不知所措，只是怔怔地看着中年大叔，眼神复杂。 “雨儿，以后跟着康叔叔，在他身边好好活着。”中年大叔语气坚定。 雨季少女一听父亲要抛下自己，赶紧拉住父亲的手，哭泣道：“爸，我不要跟康叔叔走，我要跟你待在一起。” “爸爸就要离开了，雨儿，以后一定要好好活着。”中年大叔毅然抱起自己的女儿，径直走到林肯车的副驾驶门前，随即对发愣的两人吼道：“走啊!” 校花父亲拍了拍陈子青的肩膀，示意他开车。 “爸，求你不要抛下雨儿，不要啊！” “走吧，雨儿，爸爸感觉到了，爸爸马上就会变成怪物，雨儿，记住爸爸的话，要好好活着。”中年大叔一直抵着车门，不让女儿下车，而他说完这句话后，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接着顺着副驾驶车门倒向地面。 “爸爸!”雨季少女发出哭喊，她想要下车，却被陈子青牢牢抓住手臂。 “放开我啊，康叔叔，求求你让他放开我，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在雨季少女的哭喊声中，陈子青发动了林肯车的引擎，随即踩下油门…… 林肯车缓缓驶出，后视镜里，只见倒下的中年大叔，再次站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他的面容变得极端苍白，瞳孔也被无数血丝覆盖。 他在原地驻足片刻，随即迈出僵直的步伐，走到黄毛尸体前，而后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