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见如故
未过多久，王晶驾车来到了最近的基督教联合医院，一路上众人见陈永仁总是一脸呆滞，也不以为奇，只道是他的脑子真被撞坏了，张曼玉因此更加自责，其他人也是心情低落，一路无言。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有钟楚红陪着一身伤痛的王晶和陈永仁进入医院，陈百祥待在车里照看张曼玉。 陈永仁被钟楚红拖下车的时候才回过神来，至于他刚才走了半天神在想什么，自己也记不清了，这种天生的老毛病，没得治！ 钟楚红披了件红色的女式风衣，鼻梁上架着一个大墨镜，而且她现在人气不高，没有意外不会惹人注意；钟楚红心里认定陈永仁是个病人，便拉着后者的手走进了医院，陈永仁初始觉得自己艳福不浅，但见到医院大厅来往人多，自己二十多岁快奔三（心理年龄）的人了却被一个女人拉着手走在后面，实在抹不开面子，便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来，钟楚红很是诧异地转身看了眼他；陈永仁正要解释，却见刚才去挂号的王晶凑了过来，眯着一对小眼笑道：“阿红啊！他不愿意就算了，要不你牵着我的手，我是不会介意的。”。 钟楚红白了王晶一眼，两人关系熟捻，她对王晶的这般作风早已见怪不怪，后者不以为意，这时有护士过来引导两人进入不同诊室，钟楚红在外面等候。 片刻……几人出来，王晶身上有多处淤青和擦伤，医生已经处理，并无大碍，陈永仁却还要等待检查结果，因为他除了透析检查，王晶还给他挂了脑科的号；两人挨着钟楚红坐下，王晶正待说些什么，陈永仁率先开口：“我没什么问题，有问题也不关你们的事，你们有事的话就先走吧，我等结果出来自己回家。”。 旁边钟楚红与王晶齐齐呆住，两人对视一眼，王晶怪叫道：“这话？”。 陈永仁很是淡定：“你们放心吧！我一切正常，之前在车上说的话不过是想和你们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大家车祸之后的压抑心情，没想到你们太过悲观，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你真的没事？你知道自己是谁么？你家在哪儿？父母是谁都清楚记得？”钟楚红连番问道。 “我叫陈永仁，住在元朗，你是钟楚红，他是王晶，外面那两个是陈百祥和张曼玉，你们都是邵大亨旗下的员工。”陈永仁很是认真的看着两人。 钟楚红很是疑惑地问道：“听你的语气好像很熟悉我们！不是平常人对明星的那种，感觉好奇怪……”。 陈永仁摸摸鼻子，解释道：“当然啦……我现在跟着长河电影公司的张彻先生学习，我哥哥是陈勋奇，咱们都是同行，我对你们自然是如数家珍了。”。 “不对啊！我和陈勋奇虽然不是很熟，但也没听说过他有你这号弟弟啊！而且你在‘长河’，张老先生跟邵氏可是关系紧密，我也没听他老人家手下有你这号人物啊？”王晶满腹怀疑道。 陈永仁斜了前者一眼，没好气道：“我到’长河‘还没有几天，至于我哥有没有我这号弟弟一定要在外面流传么？我也听说你家里只有一个老婆啊，那你外面就没招惹过其他的女人？”。 “噗嗤……”钟楚红被陈永仁的话逗乐了，王晶急道：“兄弟，饭都不可以乱吃，话怎么能乱说啊！”。 “行了！你们两个别争执了。”钟楚红一旁劝解，转过头又对王晶郑重其事道：“还有，都什么时候了你也不着急？你忘了刚才现场有人拍照了，肯定是认出我们了，认出我们却没开口宣扬，肯定是哪个报社的记者，你还是好好想想回头怎么跟方姨解释吧！”。 王晶闻言脸色一变：“是呀！惨了，这小子虽然没事，可阿玉毕竟闹出了事故，捅到方姨那咱们肯定是没好果子吃了！”。 陈永仁奇怪：“你们在说什么呢？”。钟楚红对其解释一番，他摆摆手很是洒脱的样子：“嗨……多大点事儿！”。 两人闻言无奈苦笑，王晶开口解释：“陈兄弟你不清楚情况，阿玉现在是今年港姐的代表人物，她是不能有是非新闻的，这对……”。 “对无线会造成舆论上的不利，接着你门口中的那个‘方姨’会迁怒和她一起招惹了我这个是非的你们，其实你们心里明白，这个是非虽然有些个麻烦，但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你们来回提到‘方姨’，其实更怕的是这个女人，对不对？那这个‘方姨’呢应该就是邵大亨现在的管家婆方逸华，对不对？方逸华这个女人正在更年期，更年期的女人惹不起，对不对？”陈永仁打断王晶，一番话让两人目瞪口呆，但听到最后几句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正到此时，一个戴眼镜的医生过来问道：“那位是陈永仁先生？”。 “我是……”陈永仁上前，两人握手致礼。 “你好陈先生，我们发现你的心率较常人有些慢，脑电波虽然看着稳定，但波动幅度却也异于常人，其他指标都很正常，而且前两种症状对你来说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不过为免意外，我建议你以后定期来医院做体检。”。 陈永仁谢过，点头称是，他心里清楚应该是“穿越后遗症”，不过医生既然说没什么事，他便也不以为意。转过头对两人做个手势，几人一齐往外面走去，王晶无奈苦笑道：“嗯！其实你刚才说的话还是蛮有道理的，确实也就那么回事儿！但是那又怎么样？我们回去还是得承受那个更年期……承受方姨的雷霆之怒啊！”。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陈永仁说道。 “什么办法？”王晶眼睛一亮，钟楚红也报以期待的眼神，陈永仁拍了拍商务车答非所问道：“先上车，送我到最近的地铁站。”。 张曼玉和陈百祥远远看见三人表情不一正奇怪着，陈永仁拉上车门挨着前者旁边坐下，伸出右手笑道：“重新认识一下，张小姐，我叫陈永仁。”张曼玉尚自迷糊点点头，又焦急地转向另一边抓住钟楚红的胳膊一脸疑问；钟楚红一边安慰，一边详细解释前者的疑问。 王晶已发动汽车向地铁站方向，此时焦急开口：“阿仁呐，可以告诉哥哥你有什么办法了吧？”。 陈永仁一脸怪异：“咱们关系很熟么？”。 “你说的什么话？，咱俩关系不熟么？”王晶正色。 陈百祥莫名其妙，插嘴道：“你之前不是说跟他萍水相逢么？”。 “有吗？”。 “有的。”。 “那肯定是你在车震的时候出现幻觉了！”。 “你个死胖子，我什么时候车震了？”。 “就是快撞阿仁的时候急刹车，咱们四个一起车震的时候啊！”。 “滚……”两女一男三个声音一齐开口。 陈永仁实在不堪这个胖子的污耳之言，终于开口：“你们四个今天在一起干什么？”。 陈百祥开口解释：“阿玉刚刚和无线签约，方经理让胖子找我们几个合作一部电影，今天正要去无线详谈，阿玉说她刚拿到驾照，想多一点驾驶经验，刚开始街上人还不多，我们就顺着她意思，没想到终究出了意外，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 “也就是说你们几个是要准备拍戏的？”陈永仁开口问道。 几人齐齐点头称是，奇怪他关注这个问题，只听他继续道：“那就得了，胖子你担心的无非就是那个更年期的女人看到你们惹事而产生的震怒，但你们没惹事不就行了？”。 “怎么可能？事情已经发生了，明天可能就见报了！”钟楚红道。 王晶若有所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转移这次事故概念和可能产生的新闻性质？”。 陈永仁很是欣慰的样子：“胖子可教也！”。 王晶毫不在意，一脸惊叹：“阿仁你真是个人才，我带你去无线见方姨。”。 “不要！继续去地铁站，我赶时间回家。”。 “你是事件主角之一，没有你怎么行？”。 “我还要赶飞机去台湾，时间很紧！”。 “几点的飞机？”。 “明天早上十点。”。 “……” 车上四人正自无言之时，陈永仁大叫停车，他对几人解释道：“我明天一早要和’长河‘的江先生、鹿先生去台湾，但我家里人还不知道这件事，现在已经快下午四点了，这里距我家有些远，我时间确实不多，要赶回去收拾东西，也需要向家里人解释，所以不能一起了，今天的事你完全可以换个说法对方逸华解释，有没有我都一样。如咱们之前所说那句话——多大点事儿！好了，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言尽于此转身欲离。 “等等……” 陈永仁转身，看向张曼玉：“怎么”。 “今天的事对不起啊！”张曼玉满含歉意。 陈永仁呵呵一笑：“你不是道谦补偿过了吗？”。 “道歉？” “补偿？” “有吗？” 陈永仁伸出两根手指抹了抹嘴唇送了一个手势，淡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