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声名大振
天水围“陈记”成衣铺，陈永仁问其母石秀珠道：“妈，我前段时间拜托你做的衣服好了么？妈……”。 石秀珠愣愣地盯着张蔓钰半晌无言，陈启泰听到陈永仁的话唤醒石秀珠没好气道：“你也不嫌丢人？张小姐都被你吓着了！”。 张蔓钰脸红着摆手道：“没事的！叔叔，你不用怪阿姨……”。 “去啊！”陈启泰对妻子使个眼色道。 石秀珠一脸茫然道：“干什么去？”。 “儿子前段时间让你做的衣服！”。 石秀珠恍然大悟，拍手叫道：“我说呢！”又戳了戳陈永仁的脑袋笑骂道：“我那天问你还不说，原来是给阿钰做的衣服！”。 陈永仁翻翻白眼对张蔓钰道道：“你先跟妈进去试一下衣服！”。 张蔓钰瞪了陈永仁一眼，没说什么，跟着陈母一起去了里间，陈启泰眼神怪异地看着陈永仁，后者奇道：“怎么了？爸……”。 陈父没好气道：“跟妈进去？你也不怕把人给吓跑了？”。 陈永仁眨眨眼道：“吓跑一个我再带回一个！”。 陈启泰眉头一皱，厉声道：“你敢在外面乱搞，我打断你的腿，我看张小姐就挺好的，你可别对不起人家！”。 陈永仁摸摸鼻子没再说什么，却见石秀珠探出半个身子笑道：“儿子你快进来……”。 陈永仁看了眼父亲，陈启泰道：“我得在外面看着，你进去吧！”。 陈永仁掀开门帘，眼前一亮，只见张曼玉身着一件青花瓷色的短袖旗袍，将美好的身材勾勒的一览无余，他点头赞道：“真美！”。 张蔓钰闻言脸红道：“阿仁，你干吗给我做这样的衣服？”。 陈永仁眨眨眼道：“不是我给你做的，是妈给你做的！”。 张蔓钰咬牙切齿，陈母见状失笑道：“好了……”转而抓住前者的手笑道：“你别理这臭小子的胡话，他从去年开始就经常吊儿郎当的，不介意的话叫我阿姨就行！”。 张蔓钰笑道：“谢谢阿姨！”。 石秀珠眼睛一眯道：“嗯！今天阿姨早点关门，回家做些拿手菜，你下午留下来吃饭，好不好？”。 张蔓钰看了眼陈永仁，后者点头道：“没事！吃个饭而已，时间赶得上……”。 陈母闻言奇怪道：“你们赶时间么？”。 张蔓钰奇道：“阿仁还没告诉您么？我们今天晚上要坐飞机去法国……”。 陈母惊道：“去法国？你们还没结婚呢就准备度蜜月了？”。 张蔓钰今天都不知道自己的脸发了几次烧了，只得将充满杀气的眼神射向陈永仁，后者笑了半晌才对石秀珠道：“妈你先去跟爸说一下，我们现在就回家，路上给你们解释……”。 陈母摇摇头无奈向外走去，张蔓钰走到陈永仁跟前在后者腰间一拧，陈永仁连连告饶，张蔓钰松手骂道：“看你干的好事！”。 陈永仁无奈道：“这不时间赶得紧嘛！”。 张蔓钰道：“那这衣服呢？是一天两天赶出来的？”。 “衣服早晚会用到，其实我开始对电影虽然有些信心，但也是一半一半！”。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衣服尺码？”。 陈永仁笑道：“我什么眼神呐？火眼金睛，什么样的女人穿什么样的衣服我扫一眼就能分毫不差的知道……”。 “你很有经验么？”。 “当然……不是啦！你先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陈永仁说着低头出去…… 陈家饭桌上，陈母惊讶道：“儿子你说真的？你拍了一部电影，还要去外国拿奖？”。 陈永仁道：“只是一个提名，得不得奖还不一定呢！”。 陈母道：“没事，我明天去庙里烧烧香，保佑你一定拿奖。对了，你的电影什么时候在电影院放？我要告诉那些熟识的街坊，让他们给你捧捧场！”。 陈永仁嘴里嚼着东西道：“别……你可以让他们知道这件事，但别主动劝他们捧场，我说出来您别生气啊！我拍得电影有些特别，你们不一定看得明白，要是人家进了电影院败兴而归回过头还得怨您！”。 “嘿……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见识一下，说的你妈我好像什么都不懂一样！想当年你爸为了追我可是请我看了很多电影的，什么《帝女花》、《江山美人》、《紫钗记》，武侠电影我也看过的，比如说曹跶桦演得那个《如来神掌》，还有……”。 陈永仁无语道：“不是懂不懂的问题，而是风格和现在的主流电影有些不一样，你们可能一时不太习惯！”。 石秀珠还要说些什么，陈启泰打断道：“好了，别说了，儿子还要赶飞机呢！你就不能让他好好吃饭？”。 陈永仁看了一下表问张蔓钰道：“吃的怎么样了？”。 张蔓钰点点头，陈母愣道：“这就要走了？”。 陈永仁点点头道：“琦哥还在机场等我们呢！”说着走到客厅提起两个行李箱，里面是他和张蔓钰的礼服。 一个小时后，陈永仁与张蔓钰抵达启德机场，陈勋琦早已在门口等候许久，后者与张蔓钰招呼一声，抱着陈永仁低声骂道：“好你个臭小子，别人都是公款吃喝，你更过分，公费泡妞啊！”。 陈永仁摆手道：“别……我身上还有钱，阿钰的花费我自己出！”。陈永仁身上确实还有钱，他利用《两杆大烟枪》送审的十天，将《午夜凶铃》的第二部赶了出来，沈宝星又给他涨了稿费，只要不是过于奢侈，也足够在外面待半个月了。况且在戛纳也有机会将《两杆大烟枪》的海外发行版权售出，这就是电影拿奖的好处，即使票房不高，也可以通过海外版权与发行录像带赚钱。 陈勋琦笑骂道：“去你的……弟妹又不是外人，真当……”。 “陈先生，你不是已经去戛纳了吗？怎么还在香港待着？”。 陈永仁与陈勋琦转过身，后者看见来人，先是神色不自然地摸摸胡子，接着伸手笑道：“原来是陈主编，不知陈主编从何处得知我已经去戛纳的消息？”。 陈白生不理会陈勋琦的厚颜无耻，转向陈永仁道：“这位小兄弟就是陈永仁先生吧？”。 陈永仁投向陈勋琦疑问的目光，陈白生不等后者回答，对陈永仁伸手道：“我是《电影双周刊》的主编陈白生……”。 陈永仁恍然大悟，伸手与对方握了一下连道“幸会”“久仰”，陈白生打量着陈永仁，他颇有观人之能，却实在看不出眼前的小子有什么特别，一脸轻浮，眼神时不时闪过一丝狡黠的色彩，这样的人能拍出什么电影？而且还能入围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 陈永仁自然清楚《电影双周刊》的性质与陈白生的此人的信息，却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香港电影与香港金像奖，在陈永仁看来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形容最为恰当，后者一方面推动了香港电影的繁荣与发展，一方面却有局限了香港电影的视野，远不如台湾金马奖一样具有的开拓性与变革性，这一切都源于陈白生所在的《电影双周刊》的引导与影响。 陈白生道：“我想咨询陈先生一些问题，不知道……”。 “呀！时间差不多了，陈先生有事改天再说，我还要赶飞机，就先失陪了！”陈永仁说完就提起行李箱与张蔓钰并肩而去…… 陈白生眉头一皱，看着一脸歉意的陈勋琦笑道：“不碍事的，我也是去戛纳，机会多得是……”。 陈勋琦双眉一挑，无语地看着陈白生跟在陈永仁的后面从容而行…… 一个小时后，一架航班从香港起飞，陈永仁开始了将近一天一夜的航空之旅；他却不知道，他飞走十二个小时后，也就是第二天，香港电影界是如何得震动…… “二十岁少年执导《两杆大烟枪》，香港电影竞赛戛纳！”——《电影双周刊》。 无线电视台，梁超伟拿着《电影双周刊》找到邹星弛道：“阿星，你看这上面说的是不是你参演的那部电影？导演名字也叫陈永仁呢！”。 邹星弛一愣接过周刊，封面是一个少年身影的轮廓，没有脸，中间一个大大的问号，他翻了两页蓦地手一松，周刊滑落在地，他却没有去捡，而是呆然自语道：“我参与拍摄的电影入围戛纳了？”又转向梁超伟道：“阿伟，你打一下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梁朝伟也是一愣，惊道：“真的是我那天晚上见到的陈永仁？”。 邹星弛木然地点点头…… 同一栋楼，汪京在汪天霖的办公室随手翻阅着最新一期的报纸，蓦地看见《两杆大烟枪》几个字一愣，捡起《电影双周刊》看了一会，大叫一声“我去……”；正在看报纸的汪天霖吓了一跳，骂道：“臭小子，搞什么鬼？一惊一乍的！”。 汪京呆道：“爸，我拍得电影入围戛纳电影节了！”。 汪天霖闻言一愣，接着又好气又好笑骂道：“你还没睡醒就出去洗把脸，大白天的就做起梦来了！”。 汪京愣了一下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导演的电影，而是我最近客串演出……和编剧的一部电影！不信你看……”说着递过手中刊物。 汪天霖一愣，接过刊物翻阅起来，汪京继续道：“就是参与《青蛙王子》的那个阿仁，你还记得吗？”。 汪天霖看了一会放下刊物对汪京道：“真是奇了怪了！你也能认识这样的奇人？”。 汪京听到老爸的话脸色一黑…… 卲益夫放下手中刊物皱眉自语道：“陈永仁？好熟的名字……”。 嘉禾总部，周文怀问刚走进办公室的和冠常道：“老何，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陈永仁的年轻人？”。 和冠常一愣，正要摇头，却听跟在后面的干儿子程元龙奇道：“陈永仁？我倒是知道一个人也叫陈永仁，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 周文怀与和冠常两人齐愣，前者奇道：“你认识的陈永仁是谁？”。 程元龙道：“我也是去年圣诞才见过一次，只是因为他是陈勋琦的弟弟，所以印象深刻了一点！”。 “陈勋琦的弟弟？那就不会错了！”周文怀点头道。 和冠常奇怪，问周文怀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你自己看……”周文怀将办公桌上周刊向和冠常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