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意料之外
“有件事你做的太不应该了！”陈勋琦叹道。 “什么事？”陈永仁奇怪。 “你是不是已经将《虎胆龙威》的阜外发行权交给卲大亨了？”陈勋琦问道。 “是啊……不对，你怎么知道？”；陈永仁惊讶不已，这件事他还没有对人提起过。 陈勋琦冷哼一声，教训道：“你做这个决定之前没有去找雷先生商量一下？”。 陈永仁恍然大悟，雷建坤是因为这件事才……他皱眉道：“当初传奇影业组建的时候我跟雷先生已经说好了的，他只负责投资，公司的一切事务我说了算……”。 “算个屁……”陈勋琦打断；“你说了算也要看说得是什么，你不知道金公主和卲氏是竞争对手的关系么？”。 陈永仁气道：“如果不是因为香港的院线被三巨头垄断，公司的注册资金我一个人就担了，别人想插进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住口……”陈勋琦低喝一声，起身去拉开房门探视了一番，回身骂道：“这种话能随便说么？”；他抱着胳膊靠在门上，缓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以为雷先生是单纯地因为卲氏，才给你使绊子的？”。 陈永仁闻言一愣。“我也没招惹过他老婆和女儿啊……”。 陈勋琦呆滞片刻才回过神来，看着陈永仁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没好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耍贫？”。 陈永仁两腿一蹬，甩掉脚上的鞋子，优哉游哉地躺在沙发上，自重获新生之后，他对任何事情都看得很乐观。自己连世间最离奇的事情都已经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是值得烦恼的？ 毛太祖说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发生的既已发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陈永仁心里默念一句；闭合着双眼，对陈勋琦轻声道：“你继续说，老雷他是怎么想的？”。 陈勋琦看着前者“不正经”的样子，摇摇头失笑道：“卲氏和金公主只是生意上的竞争关系，卲大亨和雷先生又不是没有合作过，他生气是因为你做这个决定却没有知会他一声，因为这点，他在一些人面前丢了面子……”。 金公主有着自己的阜外发行渠道与合作伙伴，因为获奖在影坛是知名导演，《虎胆龙威》开拍之前因为他的宣传手段声势又搞得特别大，所以卲益夫便知会了阜外地区的院线负责人做好前期准备工作。 这种事一般人不会了解，同行对于业内的风吹草动耳聪目明；陈永仁作为金公主旗下的电影人，却在雷建坤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跑去和卲氏合作，搞得众多阜外片商以为金公主出了什么变故，搞得雷建坤也感到突然，但他老谋深算，对一些事的处理方法自然迥异于人，这才让陈永仁对于很多事情感到莫名其妙。 陈永仁耳中听着陈勋琦之言，脑海里也是念头纷纷，思绪不断；这件事确实因为他的办事不周，他也曾经有过告诉雷建坤的想法，只是因为他做事向来以自我为中心，又有间歇性的健忘症，不知什么时候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才搞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雷先生这两天不忙吧？”；陈永仁听陈勋琦讲完事件始末后问道。 “什么？”陈勋琦一怔。 “《虎胆龙威》的后期工作已经完成了，作为公司出品的创业作，雷先生作为投资人应该视察工作的……”。 翌日晚上，陈永仁看着眼前的场景目瞪口呆，他转头对同样惊诧的陈勋琦问道：“三毛哥和龙哥怎么会来？”。 陈勋琦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黄金保和程元龙笑谈着走了过来，后者笑道：“看来我和师兄来得有点早啊！”。 陈勋琦挂着一张笑脸迎上前去，陈勋琦好奇问道：“阿龙，你和三毛哥这是……怎么会来这里？”。 程元龙奇怪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陈勋琦露出愕然的表情；程元龙和黄金保看到陈永仁也是莫名其妙的样子，两人均是一怔。 黄金保蓦地心中一动，意味深长地看了陈永仁一眼，回道：“是光头佬……”。 “什么？”陈永仁皱眉问道。 程元龙也觉察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解释道：“是光头佬对师兄讲，今晚这里有一部好电影上映，邀请他一起观赏，我整好也是闲着，就和师兄一起来了……”。 “阿仁，雷先生来了……”一旁的吴宇林开口提醒。 几人转移目光，来的不止有雷建坤，还有麦佳、史天、黄百民等新艺城三巨头簇拥在其周围，随行的竟然还有第一代歌神徐冠杰、新艺城七怪之一的罗宾、许客和石南生夫妇。 程元龙看着这一大票人，低声对黄金保道：“师兄，我怎么觉得今晚有些不对劲啊！”。 黄金保看着对自己展颜招手的麦佳，淡笑道：“你猜得不错，应该是光头佬那老小子在耍鬼心眼，把咱俩拖下水了！”。 “你是说……”程元龙恍然大悟一般。 黄金保点头道：“心里过一遍就行，走吧……毕竟是雷建坤，咱们既然见了，就不能少了礼数！”。 五人迎上雷建坤一行，礼节过后，雷建坤率先开口，脸上保持着对黄金保和程元龙两人的淡笑，问陈永仁道：“没想到阿仁你还邀请了黄先生与程先生……”。 “雷先生，三毛兄和徐老怪他们一样，都是我邀请来的……”麦佳抢着回答道。 “哦……”；雷建坤心里不知是何想法，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对陈永仁笑道：”光头佬他们是我带来的，他想知道什么样的电影有资格从新艺城的手里抢金公主的好档期……”。 周围人闻言均是一愣，没有人想到雷建坤会以一种似明似隐的方式将一个问题摆在台面上，陈永仁如此，麦佳也是如此。 “尚飞，好久不见！”雷建坤一声大笑，打断了众人的沉思。 吴宇林当初帮助新艺城拍摄创业作《滑稽时代》的时候身在嘉禾，所以用的化名“吴尚飞”，雷建坤以此招呼，是有着特殊含义。 “雷先生久违了！”吴宇林客套一句。 雷建坤继续道：“如今说来，我投资的两家电影公司创业作都出自你手了……”。 “雷先生……”，吴宇林解释道：“这部《虎胆龙威》是陈师弟的心血之作，至于我，只是协助拍摄……”。 其他人闻言又是一怔，他们恍惚间觉得吴宇林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同寻常，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雷建坤回过神来，眼睛在吴宇林和陈永仁身上徘徊一番，对两人笑道：“你们的师父张先生不是担任了这部电影的监制么；怎么……今天晚上没来？”。 陈永仁放下心里的诸般想法，对雷建坤笑道：“雷先生见谅！我不想引人注目，所以只有我们三个在门口等您，师父他老人家和剧组的几个人都在里面等着了……”。 “不想引人注目？勋琦，不是俺说……你们兄弟两个可真奇怪，电影都拍好了，就上映呗！干嘛非得拖到圣诞节呢？”麦佳插嘴道。 黄百民不动声色地拉拉麦佳的衣角，雷建坤仍是那副亘古不变的淡笑表情，其他人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各有所视；麦佳虽然明着在对陈勋琦说话，但谁都听得出来他是在暗讽陈永仁行事作怪。 陈勋琦不回话，陈永仁也似没听见一般，脸上挂着和雷建坤一样的淡笑表情对众人道：“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咱们先进影厅，也请各位对拙作多多指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