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逼下的坦白
玉嶙峋一见他亮出枪便莫名得紧张起来,他辗转两难,只不过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白御城和卫文清两个此刻愣的不相上下,像是两个做事儿几乎不过脑子的愣头青。 “白少爷住手!”玉嶙峋叫了一声。 白御城缓缓回过头,不经意间望向他,觉得十分可笑,暂时收了枪,讽笑道:“这怎么话说的?难不成,你想替她死?” 玉嶙峋向文清望了一眼,决然点点头:“你杀我吧,你本来就是冲我来的,和卫小姐无关。” 白御城被他的决绝惹得发笑,他有种觉得好笑,他的目光流转与文清和玉嶙峋之间,他冷笑一声,扬起了声调儿:“这么说,我今儿还装上一对儿苦命鸳鸯?” 白御城走到玉嶙峋身旁,指了指文清,问道:“这是你女人?” 玉嶙峋摇摇头:“不是。” “那你跟着瞎起什么劲儿?”白御城觉得无趣,他白了玉嶙峋一眼,便在不理他,转而向文清走来,嘴里仍旧对玉嶙峋喋喋不休:“你也不要急,见者有份,既然都在,那大家索性就都在这黄泉路上走一遭吧。你也不用忙,她完了就是你。” 说着仍旧把枪指在文清的额头上。 夏风吹在脸上,却吹的人冷汗涔涔,文清冷眼瞟着白御城,他的手不住的抖,眼里的决绝也少了几分。 在这个世道里,要取一个人的性命不是什么难事,难得是要杀一个你不敢动的人。有些人天生一股气势,当他望向别人的时候,会令人胆战心惊。 白御城端着枪,他成了食物链最顶端的生物,拥有着其他生物的生杀大权,但不幸的是,他今天的猎物,恐怕是一只虽然会反扑上来的斑斓猛虎,猎虎,需要莫大的勇气,但当他亮了枪以后,才发现自己没有这样的心绪。 “你流这么多冷汗做什么?”文清的话极是讽刺:“你怕了?” 白御城虽然觉得话音刺耳,但也准时没有办法,他的那点儿胆怯被文清看穿了,他只能放几句狠话来彪炳勇气。 “你是怕了。”文清的声音轻柔而低沉,透着杀气,如同刀剑出鞘,划破空气的呢喃:“要死的人还没怕,要杀人的反而怂了,这是什么道理?” “你住口!”白御城晃了晃手中的枪,他确实慌了。 “你慌什么?”文清又问道。 白御城向后退了两步,眼里迸出血红色,他挂不住面子,却也拿不出勇气。 “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时,你怎么不怕?”文清逼视着白御城,他向后退一步,文清便进一步,步步紧逼,不给白御城一丝缓和的机会。 白御城全然忘记自己是带着人来的,这会儿几十个人都成了摆设,或许他们这辈子看过最精彩纷呈的戏,就是眼前的这一场,一个个都傻愣愣的站在一旁。 “你别说了!”白御城吼的脖子上青筋暴起,他临近疯狂,像一个现在悬崖边上的人,即将被人推入万丈深渊。他感到万分恐惧,那种感觉很像他小时候落入冰凉的河水中,渐渐沉溺之前的那种心慌意乱。 “这么说,你默认了?井上一男?” 文清的话终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白御城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他的食指触碰到扳机,文清刹那间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朝天一扬。一声枪响打破了永夜的平静。 文清反手锁住白御城的喉咙,他手中的枪被文清夺过,抵在脑袋上,文清讽刺道:“年轻人,这么冲动干什么?” 一见白御城被文清拿住,方才看戏的观众着实懵了,他们不由自主的掏出枪来,原有的阵型一瞬间乱作一团。 文清一手锁着白御城,让他动弹不得,另一手握着枪,目光凶煞,狠冽的望向他们。文清这才注意到,这群所谓的手下,个个都是目视前方,收腹挺胸,一看就是练兵场练出来的。 “白御城,你好大的胆子。”文清手臂力气大了些,勒得白御城喘不过气来,他听见文清责怪,勉强从喉咙寄出一点儿气息问道:“卫长官,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长记性,”文清骂道:“我记得上次在饺子摊我就告诉过你,你身无军职。没有资格对党国的队伍吆五喝六发号施令,我说的,看来你连半句也没记住。” 白御城霎那间像个被霜打了的茄子,怯生生的望着文清。 “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想要就跟我进来,有话可以好好谈。如果不想,现在就吭个气儿,小爷儿这便送你上西天。”文清把白御城的枪在手中转了一轮,枪口又重新回到白御城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