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坦白

    徐氏带着方氏，还有安笙和顾安雅去了觅月阁。

    刚一进小院的门，顾凝薇身边的管事mama就迎出来了。

    “奴婢见过老夫人，夫人，二小姐，三小姐。”吴mama福身行了个礼，笑得有些小意。

    她也没敢问，徐氏回来了，不回自己院子，反倒带着群人到觅月阁来干什么。

    她心里门清着呢，又哪敢多问。

    徐氏也没心思理会吴mama，沉着脸，问道：“大小姐呢？”

    吴mama就知道，定是为了这个来的，见徐氏脸色不善，也不敢隐瞒，垂首答说：“大小姐吃了药，在里头歇着呢。”

    这话倒也不曾作假。

    顾凝薇身上的伤，要说多重，肯定是不可能了，但是要说没有，那也不能那么说。

    总归伤在了脸上，回来之后，可是闹了好一阵子呢。

    想到顾凝薇如今花了半边的脸，吴mama就忍不住想要叹气。

    姑娘家最重要的，不就是那张脸了，大小姐如今脸上伤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什么的啊......

    正想着呢，就见徐氏直接往正房里走去。

    吴mama张了张口，到底没敢拦着，只是小心地去看方氏。

    方氏对她使了个眼色，叫她不要对嘴，然后便匆匆跟着徐氏进去了。

    只在经过吴mama身边时，小声吩咐了一句，叫吴mama将觅月阁里伺候的人，都带的远一些，不许她们听墙角。

    吴mama闻言，哪敢耽搁，赶紧点头应下，然后趁着徐氏进了正房的工夫，将院里伺候的人都打发的远了一些，然后自己在屋前守着。

    青葙和秀琴作为安笙和顾安雅的贴身丫头，也没能跟着进去，被一并留在了外头。

    青葙担心安笙会吃亏，还是安笙暗中向她使眼色，叫她不必担心，青葙才勉强消停下来。

    顾凝薇的房间里，有很浓的药味，可见吴mama说顾凝薇用过药的事，不假。

    宝珠在内室守着，听见动静，抬头一看，见徐氏等人都来了，忙吓得行礼问安。

    徐氏挥手叫起，问她：“大小姐怎么样了？”

    床上放着纱帐，徐氏也没看清里头的情形，便问宝珠。

    可宝珠哪里知道徐氏还不知道内情，只当徐氏是来兴师问罪的，当下吓得就跪了下去。

    徐氏最不喜欢底下人在她面前扯谎，宝珠在心里估量着，自己得怎么回话，才能保下一条小命。

    快速估量了一下形势，宝珠正要回话，却听方氏忽然厉声喝道：“糊涂东西，老夫人来了，也不知道赶紧看茶，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们的，规矩都学进狗肚子里去了么！”

    宝珠一听见这话，心头便是一动，再抬头，果然见方氏暗暗对她打眼色。

    这是不叫她说了，宝珠心道。

    这可怎么是好？

    说与不说，实在为难啊。

    无论是夫人，还是老夫人，她一个小小奴婢，可都得罪不起呀。

    罢了，还是先去看茶，兴许夫人这样说，就是因为有法子应付老夫人呢。

    打定主意，宝珠忙又福身道：“奴婢糊涂，老夫人恕罪，夫人恕罪，老夫人快请坐，奴婢这就去沏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