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老爷,画乐坊到了。” “好,这是给你的钱。”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碎银子,看着约莫一两多一些的样子。 “使不得使不得。”珂镇一看,赶紧道,“用不着这么多银子。” “您给几个铜板就好了。” “收着吧。”贺师爷没有收回来,从马车上下来道,“大过年的,给自己弄一身暖和的。” 总说今年的冬早,可下雪也只是比前几年早半个多月,但不得不说今年的温度比以前要还要低。 “可是”珂镇还欲推辞,但贺师爷早已转身离去,茫茫人海里珂镇却看不清贺师爷的身影。 如果有人来问京里发生什么事,你只管实话实说。 若是问白衣少侠长什么样子,就就照这幅画的样子说。 脑海里是那天范泽熙对他说得话,他今天也的确这么说了,但这位老爷也是好人,可是他不能因为这点恩惠就将那位少侠出卖。 “大人,我回来了。”京兆府,贺师爷与张得一起回来。 季刚易看到贺师爷,微微点头,询问道,“先生可有收获” 贺师爷摇头道,“虽有结果,却不是大人所希望。” “哦”季刚易道,“那白衣人不是凶手。” “正是。”贺师爷缓缓将珂镇的话重复给季刚易,然后道,“若是真如珂镇所说,那白衣人许已经离开京城。” “如此说来”季刚易眉色一沉,道,“本官还是要去刑部走一趟。” “是。”贺师爷道,“若是刑部当初有那样的行动,恐怕这次刑部尚书的位置要动了。” “但以孙大人的为人,断然是不会这么做。” “争权夺利明争暗斗,就算是京兆府都避免不了,何况是刑部。”季刚易一声叹息。 “劳烦先生前往大理寺,请大理寺卿到刑部一叙。” “是。”贺师爷作揖,道。 “陛下封笔之前,定然要将这个案子解决。”季刚易揉了揉眉心,道,“要是拖到年后,怕是更难了。” “哎。”贺师爷叹一口气也不说什么,又转身离去正式群前往大理寺。 天色渐渐暗下来,不知何时雪花又开始飘下来,开始还是小小的几片到后来越来越大,直到再也看不见远处。 刑部,孙琪立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的雪花,他已然看不清所谓的花园、所谓的墙壁。 “若是季大人所言属实”大理寺卿何文渊话出口却不知该如何续下去。 “这件事必须要禀告陛下。”季刚易垂眸,道,“事关那些人,理所应当谨慎对之。” “季大人有陛下钦赐的令牌。”孙琪立转身,背后是茫茫雪花,他道,“现在我们应当换上朝服进宫面圣。” “孙大人所言极是。” 当下三位大人定好地点各自收拾一番直接前往太极宫。 正在永宁宫休息的章帝突然得知季刚易以及刑部尚书孙琪立、大理寺卿何文渊一起进宫面圣的消息,眸色微微一沉。 顾言曦动作一顿,浅笑道,“三位大人此时进宫定然是有事禀告陛下。” “杨玫,把陛下的披风拿来。” “宁檬,快让人把手炉拿来。” “外面下着雪,陛下前往保重龙体。” 顾言曦没有阻拦没有故作姿态只是以妻子的样子叮嘱丈夫注意身体。 “朕知道。”在顾言曦的亲自伺候下,章帝接过宁檬递来的手炉,道,“你也别出来送了,小心受了寒。” “是。”顾言曦轻轻一笑,但依旧送章帝到宫门口这才折身回来。 甘露殿里,季刚易、孙琪立、何文渊站在殿中,三位大人面色沉重,让这原本被地龙烧得暖和的甘露殿也变得沉闷且冰凉。 “三位爱卿为何事连夜进宫”宫女脱去章帝的披风以及拿走手炉,章帝经过三位大人走到上首。 “此事臣不敢独自处理故而请两位大人一起来向陛下禀告。” “哦”章帝隐约知道季刚易这么说的原因定然是查到后宫的确和这件事有所牵扯。 不管如何季刚易是臣,后宫宫妃皇子公主都是皇帝的人,是君,是季刚易不能轻下决断的。 章帝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个时刻真的来临的时候,他却有些紧张。 毕竟是他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 “三位爱卿可是查到证据了” “这” 季刚易、孙琪立、何文渊三人对视一眼,面上有些犹豫。 “三位爱卿有何难言之隐”章帝放下盖碗,面上依旧一片沉静。 “此事原不该由臣说,”最后季刚易前往走了一步,跪下道,“只是孙大人与何大人对这件事所知皆是从臣处得知,故而此事只能由微臣向陛下诉说。” “季爱卿起来说话。”章帝眉心一动,但看季刚易不变的神色渐渐下沉。 “多谢陛下。”季刚易站起来,拱手恭敬道,“前几日,微臣查到线索,于范府找到一位幸存者。” “范爱卿府上” “是。”季刚易道,“范公今年在家中过年京里早已传遍,故而微臣想定然是那人也知此事才将贺天池送到范大人府上救治。” “贺天池。” “那贺天池与许氏马场并没有关系,和破庙之案也没有关系,但他见过杀人者” “是何人”章帝目光一冷,道。 “”季刚易微微抿唇,终道,“是阿美族。” 季刚易的声音响在甘露殿,好似回音徘徊,章帝眼眸一阵紧缩,一手握着盖碗但力道太大,盖碗被章帝捏碎 “季爱卿,可敢为这句话担罪”破碎的瓷片割碎章帝的手心,鲜血流出,孟伟一阵惊慌,连忙掏出帕子给章帝止血。 “陛下,您的手” “下去”章帝眼露冷光,声音阴沉,孟伟看着章帝手上的鲜血又见章帝此刻阴狠的模样不敢有所言语,只能匆匆止血然后退下。 “是,臣敢”季刚易亦是掷地有声,丝毫不顾章帝一身威压。 章帝看着季刚易,又看了看同样跪下来的孙琪立和何文渊,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心绪,再看时眼底一片平静,他道,“从何得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