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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

    二十三岁那年我被迫同李思欣分了手,来到了这座我即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大学刚毕业的我本应找一份工作好让自己生存下去。可当我想起相恋七年的人已为人妻的事实就怎么也没有心思去做任何事了,我租了个小房子整天窝在家里打游戏,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叫我出去也是一再拒绝。不愿与任何人说话,好像只有虚拟世界里的快意恩仇才能麻痹自己忘却难以接受的事实。

    “喂,谁啊。”

    “我,水哥”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是来自一个叫水哥的人,他是我大学同学的表哥,比我年长几岁,在这座城市的一家媒体公司上班,一个不大不小的小经理,我的房子就是他帮我找的。

    “是不是还没起来呢?”

    “嗯,你打电话才醒。”我揉揉眼睛,

    “晚上一块儿吃个饭吧?起来收拾收拾,待会儿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

    “我,,不去了吧,水哥?我不太想动弹。”

    “不行,晚上你必须来,今天我过生日,你过来给你介绍点朋友,省你一人老在家憋着。”

    “啊,过生日啊,那我去。”

    “行,那就先这么着。晚上七点啊。得,挂了”

    “嗯,拜拜。”

    挂断了电话我看看表,四点了,爬了起来。:“这晚上去,是不是得带个什么礼物啊,这都四点了也来不及买了啊。”我心想。

    哎,先看看还有多少钱吧。我翻了下抽屉,还有六百多块。“唉。。。”我一声叹息地坐到床上,来了四五个月了,当初老妈给带的那点钱早被我败的差不多了,这些还是同学救济的,下个月房租还不知道拿什么交。

    “先把今晚上过了再说吧。”我开始刷牙洗脸收拾胡子,剃须泡夹杂着黑色的胡须茬儿随着一阵水声冲入管道,我对着镜子自问:“高晋啊高晋,你怎么混到今天这幅田地?”

    找出一条干净的牛仔裤和T恤出门了。从地铁里出来时已经华灯初上,这是座美丽的城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街道两旁的霓虹灯与广告牌将橱窗里的商品和炫彩夺目的灯光映射在楼宇外的有机玻璃上将夜晚点亮,街道上的行人熙熙攘攘,他们有的刚刚下班,有的刚刚开始上班,对有的人来说这是一天的结束,放松时刻。对有些人而言生活才刚刚开始。这是美丽的不夜城。街上的行人里从不缺乏年轻漂亮的姑娘,她们或气质文雅,或妖艳妩媚,或清纯可人,三五步就可以遇到一个让你回头注目的姑娘,可我却无心观赏,我觉得自己更像个不合群的猴子。

    按照水哥短信上的地址我到了一家餐厅,在这座城市里属于很普通了,经服务生引入进了一个包间,水哥和几个人已经到了。

    “来来来,坐这儿,”水哥热情的招呼着我。

    我拿出了红包,“水哥,我知道的晚,也不知道给你买什么,给你包个红包,意思意思。”

    “不要,不要,拿回去,拿回去,没那么多讲究,都是外地来的,就是过生日了找个由头把大家叫出来一起玩玩儿,你拿回去赶紧。”水哥推脱着不由分说的把红包塞回了我口袋里,我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假客气,只好作罢。

    “来,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一个弟弟,刚毕业。”坐下后水哥便给我一一介绍,

    “这是xxxx”

    “这是xxxx”

    “你好,你好,”我一个个点着头认识着,心里一个都没记住。

    没多久人就到齐了,有男有女年纪相仿,他们聊着各自的工作和开着无聊的玩笑,我插不上话,我是个没有工作的人,只能在一旁点头陪笑。我酒量还算好,他们满脸通红的时候我依旧是面不改色,水哥让我帮忙照顾下并告诉我“这都是在这混了有些年头的哥哥jiejie,以后有事用得着。”这才明白他的真正用意。

    席间我扶过几个人去了洗手间,我在门外候着,不爱闻里面呕吐物的味道。一个身着白衣套装,一头波浪卷发、妆容精致十分干练的女人在外面的洗手池洗手时看了看镜子里的我,她是我们这桌的,我记得好像叫什么雪。她冲我笑了笑,

    “是不是不太习惯这样的聚会啊?”她走到我身旁,挺拔的双峰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撩动长发时有着一种似乎很是昂贵的香水味道。我微笑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怕露怯。

    “你名字挺好听的,人也挺帅的,”

    “啊?”我被她居然记住了我的名字感到惊讶,

    “你不是叫高晋么?晋朝的晋。”

    “啊,对。”

    “刚毕业吧?以后就好了,这都是常事,别拘谨,就当同学聚会了,开心点儿。”她拍拍我的肩膀笑笑说。

    “你在哪上班呢?”

    “我,我现在没工作。”我有些羞愧,

    “哦~~~~没事,慢慢找,刚开始出来总要碰一碰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我先回去了,你等里面喝多的那个吧,”

    “嗯,好。”

    我望着她离去,高跟鞋在大理石上踩的很有节奏。这应该就是个职业女性吧,桌上说她是干嘛的来着?想不起来了。扶着有点微醺的那个人回去后我渐渐留意起刚才的那个女人,她话虽不多但总能切中要害,每每有人劝酒总能化解的滴酒不沾又不让对方下不来台阶,而每次她举杯对方却怎么也躲不过去。我觉着这是一种本事。

    快十点的时候水哥提议去下一场唱K,我起身和水哥说有点晚了,想回去了。水哥不答应,刚那个白衣女子小声对我说:“我有点飘,去吧,待会儿关照关照我。”

    我有些诧异,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和我说,水哥在一旁一直拽我,我只好跟着去了。到了KTV我开始本想替她挡酒,但拙劣的演技当场就被人识破不肯答应我代喝,她轻轻抚了下我拿着酒杯的手。“我来,没事。”

    大家都在很高兴的玩着骰子跟着音乐嘶吼着,我想那或许是一种发泄,宣泄工作和生活中带给他们的压抑。那位白衣女子则整场都坐在我身边,也没唱歌,只是时常有人来找她摇骰子玩吹牛喝酒,她也来者不拒。我看她不像是有点飘,后来她告诉我是想让我慢慢习惯这种交集,但又不想像水哥那样去命令或乞求别人。我说那你说了自己有点飘,让别人照看你下,这不也是乞求么。她摇头,说这是一种女人特有的示弱。我不懂。

    十二点的时候她和水哥说差不多了,该走了。水哥说好,让她路上小心。要送她到楼下时她突然转过身冲我歪了歪头“小帅哥儿,你不送送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