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足不离院
第三百三十四章皆因雨! 看不出来猎天昏是不是在装作很慌,他现在又往后退了退。 坐着的他本来就是对着那个人的,如今这样子就直接看不到她了。 雨,并不是磅礴的,更不是淅淅沥沥,而是连绵细柔。 猎天昏一顿一顿的说:“老猎家原本就是以猎为生,练过几天飞刀并不出奇。” 也对,他当初练匕首的时候也是用来打猎的,虽然效果并不是那么好。 但是,这个理由显然并不能证明什么,更加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然而,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不清楚,稍微的思考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再问:“好!我信你这是打猎的,那身上的伤作何解释么?” 不管怎么样,只要不再追究练过武的,猎天昏就已经觉得很好了。 他说:“难免会遇到一些流氓…” 流氓?罗生堂与鬼家之人在你口中就真的是流氓。 他觉得自己能想到的理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甚至觉得很多的都没有必要。 如果她只是试探性的问,那他无论说什么理由都没有用,但如果她之前随便问问,那他也就随便说一个并不是谎言的谎言,那她应该不会再问了吧。 “小乡下,是什么样的流氓,能看上你这只有几块烂布的乡下佬…” 像是很喜欢叫他小乡下一样,她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猎天昏,你是小乡下,你是从小村子里出来的… 但不管她怎么说,猎天昏始终都没有说一句真话,从来都没有。 或者说,从他决定回旧皇都,或者从那个人走后,他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真话。 不是他不信任别人,而是因为,他不需要别人知道他是谁,不需要知道他要做什么,更不用知道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猎天昏颤抖着的身子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被野兽盯住而无处可逃的野鹿,下一刻就要被这猛虎一口咬死般瑟瑟发抖。 他不知道这个人怎么称呼,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而这,对于他来说,就更加的不安了。 他真的就是蚂蚁,被人随手就可以捏死的。 面对这样的人,要么一直装下去,要么就是找死。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变任何的一句说辞,从他的木头再到羊再到身上的伤,无一不是为了说明他就是一个小乡下,也只有像他那样的小乡下,才会那么在意,才会有那么色色的眼神以及贪欲。 猎天昏点点头,嗯了一声,表示她说的没有错,自己确实是这样子的。 “流氓,从来都不会跟我好眼色的…” “多年的病,已经让我抗不了什么刀伤拳头了…” 猎天昏越说就越低沉,仿佛就真的发生在其身上的一般。 可是,骗人就真的那么好吗?难到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 不会,猎天昏不会,他怎么可能会有!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条小命,为了能继续活下去。 如果说旧皇都什么地方最安全,那当铺是其中一个,而第二个就是这里,贴着罗生堂的地方。 猎天昏可以确定,没有人能够认得出他,没有人会在意他。 之所以会这样,完全就是他现在没有一点点的气势,没有一点点高出别人任何的眼光和言辞,他就是个普通人。 所以,这荒院里能有这么一个天下之绝色出现就很不正常了,所以他很慌,除了怕被她杀之外,害怕有人注意到他,特别是罗生堂。 虽然到现在为止,罗生堂已经彻底放弃这个暂时住在这荒院里的乡下佬,但是太过注目的事还是会引起怀疑的,特别是这个人一再问及宝物的情况下。 猎天昏缓缓的向墙根挪去,生怕她下一刻就杀了他,即使现在她离他是有一点距离,但是他清楚,对于像她这样的身手,十步跟二十步是没有区别的。 试想,如果他还是那个可以甩匕首取人性命于百步,飞剑即断山河的武修大师,那他现在就是站在她的面前,甚至可以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 可惜,他只是个回家等死的乡下人,甚至连被抢走的羊都只能被人施舍一斤rou。 他有多无奈,可想而知。 只是,这人到底是谁?来到这里为了什么! 猎天昏越是靠近墙根,越是能够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在他差着最后一步的时候,整个人都动不了了。 他,喃喃道:“会死的,会死的…” 不知道他这样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她看在眼里就越是奇怪。 久久之后,猎天昏依然念叨着这三个字,连别人消失了都没有意识到。 衣服湿掉了,不是因为雨水,而是因为汗水。 锅,还是那个锅,不过锅里多了些rou,他将近半年来第一次见到rou,见到陪着他好几个月的羊rou。 她,并没有说谎,确实是给力他一斤的rou,不过,应该没有一斤,因为猎天昏只捞起来一巴掌大的rou。 很无奈的看了一眼依然在院子里惊慌的羊,猎天昏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我老猎,难到就沦落到如此境地吗?” “只要雨一停!我老猎就跑!有多远跑多远,再也不回这鬼地方了…” 他话音未落,脚边不经意的踢到了一段木头,湿漉漉的木头。 随着这木头一滚,上面的木耳被压碎了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湿的原因还是长木耳的缘故,这木头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坚固。 一见到这情况,猎天昏迅速扔掉手中的树枝,一摆一摆的右手连同整个人都扑向木头。 如果真被人发现了,那他恐怕活不到rou熟了。 这木头已经裂开了,正有不少的木屑掉了下来,如同朽木一般。 他看了一圈,才放心的舒了口气,然后拖着木头往回亭子里面走。 “你放错地方了…” 声音很好听,但是猎天昏却很惊慌,因为他拖着的木头,他不确定她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 “是,是…” 他一连几个是,然后将木头小心翼翼的拖到了亭子里面,然后喘着粗气把另一段也搬到了那里。 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然后瞥了一眼两根有不同程度坏烂的木头,道:“小乡下,我发现你这棺材木已经烂掉了…” 顿了顿,她追问:“你要换么?” 换?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