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极乐天都
大阪深处的山中,极乐馆。 这是一间山中大屋,大屋前是一道山溪和一座精致的小桥,穿和服的漂亮女孩们在小桥边迎送宾客,挥舞着火烈鸟羽毛的桑巴舞女踩着鼓点抖动胸部,包着印度头巾的服务生们来来往往给客人拎行李,春寒料峭,从车上下来的男人们搂着披裘皮的妖娆女人,女人们的高跟鞋敲打在山石板上。 大屋前后都有穿黑西装的男人在游荡,他们敞着怀,露出枪柄,不过客人们并没有觉得不安,因为只要不触犯这里的规矩他们就是绝对安全的,这些男人是保护他们的,但是假如有人在极乐馆闹事,这些男人会迅速变成凶猛的野兽。 极乐馆是最近两个月开张的大赌场,但其实它只能容纳其他赌场一半左右的赌客,但这里依然生意火爆,因为这家赌场有一条特别的规矩:赌注无上限,赢到最后的人可以向老板娘许一个愿望,只要不触犯这里的底线,基本上所有的愿望都可以实现,比如许愿向别人复仇、或者和当红日剧的女主角共度良宵,或者和首相大人共度良宵……只要你赢的钱最多,并且愿意把这些钱转入极乐馆设置的心愿基金,都可以得偿所愿。 在东京的赌场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即使有黑道背景,混黑道也要讲规矩,日本是个讲规矩和传统的地方,但极乐馆是个例外,在这里赢家说话,客人们的愿望可以得到最大的满足,只要你从赢的钱里选出足够的一笔,你就可以实现各种背德的、肮脏的、违法的甚至血腥的愿望,没有人会追究,一切风险由极乐馆承担,一切风险都由极乐馆承担,这里随心所欲、无法无天,在这里只看你有没有足够的票子。 一个男人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雕花铜门,一身白色的西装,他金色的额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脸,猩红色的眸子下隐藏着一股阴郁的气息,手里提着一个铝制手提箱。 小钢珠从柏青哥机(注:“柏青哥”是日本流行的一种游戏,用扔小钢珠的方式来赌博的一种设备,和拉斯维加斯与澳门的老虎机类似。)中倾泄而出的哗哗声把整个空间填满,轮盘机在滚动,骰子在盅里跳动,荷官们哗哗地砌着牌九,女孩子们大声欢呼……这里的每种声音都叫人血脉喷张,大厅里有一半是柏青哥区,另一半是各种赌台,柏青哥在日本是老少皆宜的博彩游戏,有几个小钱就可以就可以玩,坐在柏青哥机前的都是女孩,她们一边喝可乐一边塞弹子,个个漂亮得能去拍杂志封面,有的年轻稚嫩,穿着校服裙和白色筒袜,有的冷艳妖娆,穿着红底高跟鞋和高开叉的旗袍,还有几个波霸级别的女孩穿着透视晚礼服,胸部呼之欲出。柏青哥女孩是极乐馆请来陪客人玩游戏的,因为柏青哥的声音会让赌场热闹起来,如果客人想带柏青哥女孩中的某个人出去喝点东西的话,女孩们都会甜甜一笑,欣然答应。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奢华震撼,每一寸空间都那么诱人:要么是深红色的意大利大理石板,要么是晶莹剔透的红色水晶玻璃墙,要么是女孩们娇美的肌肤……男人被女孩们簇拥着迎进门,男人只是礼貌地笑笑,没有说话。 “不知道您想玩些什么?客人。”一个女孩子在其他女孩的簇拥下走到男人旁边问了一句,她穿着黑色西服套裙,发辔高耸,显得身材窈窕,明眸善睐。 “不知道两百万美元够不够赌一把大小呢?美丽的小姐?”男人礼貌地对女孩说,“当然可以,您想玩多大呢?”女孩温婉地笑笑。 “我不喜欢小赌怡情,我喜欢Showhand。” “那您可随便以选一个赌桌进行游戏,我还有一点事,先失陪了。”女孩看向另一个推门进来的男人,他步履蹒跚,走得摇摇晃晃,手上还打着绷带。 女孩走过去扶住了他,和他说了几句,随后领着他进了另一个房间。 男人则是拿着手提箱走向了其中一个赌桌,身材性感的荷官正在摇盅,周围那些西装革履的老男人们都兴奋地大叫着“双!双!双!”,荷官在所有人的期待声中开盅,三个骰子的点数加起来足足16点,双!周围人都兴奋地欢呼。 “可以让我玩一把吗?”男人把手提箱放在桌上。 “可以啊,你带了多少钱啊?我们这可是比单双,如果钱不够可是很麻烦的。”其中一个男人抽着雪茄冲他吐了口烟说,眼中有些轻蔑,这小子不知从哪里来的,估计就是随便赌赌大小,肯定没带多少钱。 “我带了两百万美金,够吗?”男人打开手提箱。 “这里只收日元,美元的话还要换成日元,请您跟我来。”荷官领着男人向拐角的房间走去。 “这是哪里来的家伙?好像没见过。”白仓助喷出一口烟。 “谁知道呢?也许只是出来玩玩缓解一下压力。”有人说。 “200万美金大概可以换3000万日元左右,看来是美国人啊。”他一个同伴说。 几分钟后男人又回到了桌子边,手里提着一个箱子。 “诸位贵宾,请下注吧。”荷官回到赌桌前礼貌地说。 “赌多少?”白仓助大口吸着雪茄。 “我押1000万,赌双。” “我押2000万,赌双。” “我押5000万,赌双。” 众人都在讨论着,男人则是把手提箱放在桌子上,“3000万日元,全部压上,赌单。” “开始摇吧。”白仓助没有理会他,语气轻蔑。 荷官开始摇盅,几个男人大喊着大小,男人则是找了张椅子坐下,没有任何表情,桌下的手轻轻地挥动一下。 “7点,单。”荷官报出了数字。 “这怎么可能?”白仓助瞪大了眼睛。 他和几个同伴串通好服务人员,在骰盅的机器上做了手脚,连荷官都被蒙在鼓里,可这……如果被老板娘知道可是要赔钱的。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 他们这样骗其他客人钱已经很久了,从来没失手过,没想到这次似乎碰到了高手。 “再来一把。”白仓助定了定神,他还是有些不信邪。 荷官再次摇盅,这次白仓助几人又押了上一把两倍的钱,依然还是押大,结果依然让他们大跌眼镜。 “9点,单。”荷官报出了数字。 就这样,他们又输了一把。 白仓助擦了擦汗,这什么啊?今天撞邪了吗?今天出门上过香呀,一定是巧合,对,巧合! “如果你们不服气,还可以继续。”男人伸手接过荷官递给他的冰镇琴酒,语气淡淡。 “再来!我就不信了!”白仓助脸上有些抽搐。 于是接下来的十分钟里,白仓助等人经历了超高校级的绝望,仅仅六局就把他们这一年多骗来的赌注赢过去了,好不容易赢了一把,最后一把又输了,还倒贴了2000多万进去,白仓助脸色涨红,手臂上青筋暴起,气急败坏,“你出老千!绝对是这样!你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