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显身手恨天杀生 动无名老尼罚徒

    上回讲到白世昌准备将往事向若雪和盆托出，便带着若雪离开秘洞，回到他的书房内。他叫若雪坐在那张虎皮椅里，而自己则盘腿坐在床上。他一边用手指轻抚那把精巧的古剑，一边开始向若雪讲述那如烟往事……

    三十多年前，我与师姐映山红和现在那飞鹰镖局的总镖头严恨天同在祖师半边老尼门下学艺。祖师半边老尼少时曾得高人传授绝顶武功。她武学天分奇高，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她所精通的武林绝技真是又多又繁杂。祖师年青时疾恶如仇，常去找那些臭名昭著的武林恶霸的晦气。她武功既高，出手又狠，栽在她手下的武林人物不计其数。因此，祖师二十余岁便在江湖上得一个“铁面魔女”的称号。

    凡是与她比较过武功的人，她都可以将对方的绝招牢记。回来之后，她就一人在山上慢慢研究，最后还要想出破解这些招式之法。如此用功，她的武功进境自然是一日千里。

    但随着年纪的增加和武学的精进，祖师的性情却有了极大的变化。她一改以往那种好勇斗狠的做法，对许多大恶之人也不像从前一样赶尽杀绝。到后来，她更是皈依佛门，不再杀生。

    她精通无数的武林绝技，而最为得意者是五毒断魂手，胭脂拳、武当绵掌这三门绝世神功。谁要是练成其中一门，都足以在江湖上傲视群雄。我们初从师学艺之时，祖师都是教我们一些最基本的筑基工夫，诸如如何站桩、练气、暗器的接发等粗浅功夫。到了我二十多岁时，你师祖半边老尼才将五毒断魂手的要诀授我。她这样做自有其道理。因我练武的天资所限，无法将祖师的能耐学全，而专攻一门绝学却还可望成就。祖师就是担心我贪多嚼不烂，到老时还一无所成，才只教我五毒断魂手一项绝技。你知道我的五毒断魂手只练左手，右手虽然内力相同，但却是完全无毒。其根本原因就是师祖千叮万嘱我不到生死关头，不可用毒掌伤人。至于师姐映山红，师祖便传了她自创的拳术-----胭脂拳。你别听这“胭脂拳”名字普通。但却是你祖师毕生武功的精华所在。她将毕生习练过的武术精华，和她长期感悟所得，汇成这套惊天绝技。全套拳术只有三十六式，每式都由古代的一个女人的故事命名。别看这些拳招的名字颇具诗意，但实际上每招每式都异常之诡秘凶猛，令人防不胜防。师姐映山红练此拳术练得如痴如醉，终日不是使招“西子捧心”便是来一式“玉环献酒”，把祖师拳招那种柔中带刚的神韵表现得惟妙惟肖。师祖半边老尼每次见师姐练功都要称赞她一番。后来，师姐与少林派的俗家弟子闻惊雷成了亲。这闻惊雷虽然是个少林俗家弟子，但他在江湖上却是大大有名。据说，他少时十分顽皮，且天生神力。在学堂念书时他就常把学堂中央的柱子托起，把同窗的衣服压在下面，要他们请客才把衣服归还。十余岁时被少林寺的达摩堂首座大德上人看中，收归门墙。闻惊雷在大德上人的教导下，不但练成了惊人武功，文才修养竟也远在一般的读书人之上。真个是名师出高徒。师姐映山红与他成亲之后便落山到夫家闻家庄居住。因闻惊雷爱穿白衣，而师姐映山红常披红衫，故江湖人称他们为红白双侠。至于师弟严恨天，师祖也准备待他练好基本功之后把自己研究了四十多年的武当绵掌绝技传他，让他成就一番事业。谁知有一天，山中发生了一件事。因为此事，师祖临时改变了立即传功给他的主意。也可能因为此事，后来导致了本门的一场大灾难。

    那天，刚好是你师祖七十岁生日，山上的弟子都忙着为你师祖的生日做准备。师祖半边老尼在江湖上名气极大，那天上山贺喜的人把山上的几个庞大的接待室都坐满了，后来的人只能坐在室外的空地上。祖师在山上的弟子都忙个不亦乐乎。特别是我们这三个大弟子，更是里里外外地为接待众多的江湖豪客而奔走。事情就是在这时出现了。因为众多江湖朋友送来的鸡鸭猪羊不计其数，严恨天便要在户外找个地方来安置这样牲畜。也是合该有事，那天有几个豪客是严恨天的旧相识。他们见严恨天在半边老尼门下学艺，便想看看他究竟学会何种本事。严恨天当时只有一十八岁，正处在好胜的年龄，在那几个旧相识的连番吹捧下，他解下身上带着的七十二把飞刀，便在他们的面前表演起刚学会的暗器功夫来。本来就是在朋友面前练练所学的功夫也不要紧，错就错在他把练习的目标定错了。当时，他的旧相识叫他快点一露身手，他想也没想就将圈起来的鸡鸡鸭鸭作为练暗器的目标。严恨天学武的天分本高，学武又十分勤奋。他的暗器的功夫在师祖这位行家的指点之下果然大有所成。只见他把飞刀对着大约十余步远的鸡鸡鸭鸭用连珠弹的手法飞去，竟然无一落空，而且每把刀都极为准确地将那些鸡鸡鸭鸭头给切下。旁边的那些人都一个劲地喝起采来。一时间，死鸡死鸭遍地都是，整个鸡鸭圈内鲜血淋漓，一片狼藉。严恨天杀得性起，双手拿起十余把飞刀用满天花雨的手法向余下的那些鸡鸭飞去。突然，“啪、啪、啪”一阵连响。飞在空中的暗器不知被何物所击，一一掉下地来。紧接着，一件细小的物体击中严恨天右手手腕的内关xue，他的整条手臂马上极度酸麻，动弹不得。严恨天低头一看，发现击中手臂的物体是一粒黑色的佛珠，登时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