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想(二)
灰蓝的天,几簇雍措的星点,徐徐引亮刚从抹布堆里抽身的残月,树顶上透过拥挤的密叶,稍稍窜出些被路灯点着的圆点。 夜幕的旋律像极了当下反复的切歌,毫无章法的变更着,把我的听觉和视觉全都抛在凌乱邋遢的内脏里,不偏不倚地堵塞住倒灌入左心室的澎湃血液。夜幕是白天的单面镜,映衬着房檐上栖息的雀影,倒挂着那浅浅幽暗的地下淌水,石苇野孩子般发了疯地滋生狂长,好像比田里精心照料的水稻要整整高出一个头。池岸上的香蕉树裹满蜜似的,引来一批接一批的慕名者,昼夜未歇。 倔强地野草卯足力气拼命地扎根在墙角边,那股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勇气,确实折服过我,如果它能与我的盆栽相安无事的话,兴许它也不会逃不过被连根拔起的命运。糅入混泥土钢筋的近现代恶臭的土壤,早已种植不出赏心悦目的植株,唯独三楼窗外远眺于山坳间的青松,静置着事物的美好,触动着流年的难谴,时常能令人多审视上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