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历史小说 - 大明鹰犬在线阅读 - 第六百一十章 龙目窥倭

第六百一十章 龙目窥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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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黄锦东厂的番子打探出一些消息,似乎这征税的事,由头是因为扬州徽商张半城与严鸿夺妾,更与严鸿的姘头王翠翘有旧仇,因此才被打击报复。据说王翠翘和那小妾一家,如今都在扬州开起了盐号,生意做的都不小,背后靠的就是严鸿的势力。这等于是典型的公报私仇加上中饱私囊,说是为朝廷收盐税,可是王氏盐号和莫氏盐号却大肆偷漏税款,而且还要优先支盐。又有胡宗宪做他们的靠山,使得沿途畅通无阻,上下其手大发其财,倒霉的是那张半城等商人。

    至于说严鸿大小通吃,与那小妾的二娘也有些瓜葛的事,黄锦已经懒得上报,这种大事报上去皇帝都不闻不问,报这种作风问题有个什么用他算是看明白了,皇帝如今一门心思都在钱上,只想着给儿子孙子存份家当,其他的哪管的了那许多。

    以往盐税的问题,是从地方到户部,联起手来抚盖子,皇帝一直认为盐商收入有限,还经常被勋贵占用支盐数,拖欠税款也是情理之中。可严鸿这回,则是走了另一个极端,不提各种不利问题,只提盐商的利润和富贵。所住别墅如何奢华,吃穿用度如何超越王侯,获利如何丰厚。他又有西商和魏志节提供的材料,因此那本章内容翔实。嘉靖皇帝便认定,盐商是被官员们放养出来的大肥羊,不狠狠斩上几刀,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的冤大头,也对不起自己的后辈子孙。

    至于说王氏盐号漏税的事,先前黄锦其实也给皇帝稍微透露了一些。对此事。皇帝听后,只是笑骂两句,也并未发怒,大抵觉得严鸿给天家捞了这么多钱。自己贪污些也无所谓了。老大是这么个态度,黄锦也无计可施。

    说完了征税,又讲到了倭寇。嘉靖道:“那汪五峰的事,你办的不错,招安了总比打仗好。要是这一仗打起来,不知要多少年头才打的平,也不知该花费多少军饷,死伤多少百姓,才能平息战乱。只是汪直为盗已久,于海上号称徽王。威风无二,这归顺是否诚心,却是难料。”

    严鸿道:“汪五峰久慕天朝威严,一直想要归顺,只是苦于罪孽深重。不敢来投,只怕落个自投罗的下场。若非老爷子手下超生,他如今已经人头落地,便是想要为国出力,也做不到了。至于他的心诚与不诚,所谓人心隔肚做事两不知。小子也不敢随便打下包票。但是他如今招安,短时间内不出意外,不可能复叛。而朝廷若是能趁此时机,造新船,练新军,铸大炮。则到时候便是汪直想有二心,其手下也不敢来送死。反之,若是朝廷武备松懈,便是汪直不生二心,也难免有些jian狡之徒。起了歹意,于海上为匪做乱。小子从海外带来夷船,便是想作为样船使用,使我大明可以从中学肖处,改造己船,另已洋炮为师,铸造新炮。”

    严鸿所说的,便是靠斗争求发展,以战争促和平。若说他在招安倭寇一事上,原本还存在着一些自鸣得意,折冲樽俎的幻想,那么经过台州大战以及徐文长的点醒后,他也更加务实。毕竟这种安定局面,不能单纯靠招抚谈判。如果不是胡宗宪这等牛人坐镇东南,又有谭纶、俞大猷、戚继光等名将为羽翼,使得倭寇认识到硬打没便宜,汪直等人也就犯不上投降了。单说这次要不是宁波、台州两地大捷,别说汪五峰自己未必就生出什么心肠,单是他手下那些人,只怕也不会老实就范。也正是因为此,严鸿认为这两仗,充分展示了朝廷力量,几年之内,汪直和他手下的倭寇多半不敢生出反乱之心。

    嘉靖微笑点头道,“这话说的有理。朝堂上的人,脑子都不清楚。一说就是我大明是礼仪之邦,当以德行教化万民,可是面对冥顽之徒,这德行又有什么用或者就说对倭寇只能打不能招,不然就有失朝廷威仪。可是说到底,还得要整军备武,才能让他们知道厉害。单说那些洋炮,如今九边总督都上本乞炮,若是洋炮不顶用,他们又何必彼此争夺你举荐来的那几个夷官不错,听说他们都有些本事,老夫都要重用,只是你想该如何用他们”

    严鸿道:“老爷子容禀,那些夷官皆有手段,然终究是一人,大明疆域万里,我们需要的是无数这样的人才。因此小子以为,应派工匠学其技法。可选年轻匠户,以官爵吸引,其必肯认真习学,将来师夷之长技,以补我之不足,而我之长技,夷人无从得知,我大明还有何惧”

    嘉靖道:“说得好。佛郎机的大炮,比起我大明火炮,确有过人之处;而夷船也有值得效法之处。若真能师夷之长,补我之短,我大明从此自可无忧。回头先把这几个夷人给个官,再做计较。”

    黄锦道:“老爷子,传奉官被废止多年,若然贸然恢复传奉官,怕是百官不服,吏治混乱,此得不偿失。”

    嘉靖道:“传奉官当年是老夫废的,这里面的干系,我如何不晓得可是如今情形特殊,哪怕真是要引来许多麻烦,也只得由他。至多不过是多些滥竽充数之徒,朝廷有了钱,还怕这点俸禄么”

    所谓传奉官指不经吏部,不经选拔、廷推和部议等选官过程,由皇帝直接任命的官吏。这里面既有通过关系,而混进来的小人,也有一部分是根本不可能通过科举而得官的技术官僚。比如一个木匠,其技艺高超,但是在明朝却不可能像是某位大师说的那样,享受“相当于中级知识分子”的待遇,那么用传奉官这种方式给予官职,就是对他的最好安置。

    此风始于天顺八年,刚一出现。就因为触犯了文官集团的利益而遭到抵制,在技术官员于科举官员的较量中,技术官员完败。最终于嘉靖初年,传奉官制度被彻底废除。在黄锦这样的太监脊梁看来。这也是在破坏大明朝的人事制度。

    严鸿道:“老爷子,若是百官多有异议,可以将那些匠人授以锦衣官职,文官们也就没什么话讲。”

    嘉靖道:“那些人若是想要说话,怎么也能找到话头。当年杨继盛说你严家人无军功而得荫锦衣,这种混帐话也说的出口,那还有什么说不出的你便是封了他们锦衣官,文臣们还是有话说,索性便直接以传奉官形式,予以授职就是。”嘉靖皇帝也是爱屋及乌。恨屋及乌,又把九泉之下的铁骨忠臣杨继盛给骂了一句。

    说完了夷人,话题又回到了倭寇。嘉靖深知,汪直这种强盗,若真是安善良民。那他当海盗干什么不过现在他既然肯暂时接受招安,那么反过来用他的这强盗脾性,帮大明朝收拾那不驯服的外番倒也有好处。他又道:“汪直为害东南,糜烂地方,令我大明损失饷银千万,子民受荼毒者不可计数。这一番朕赦免他的死罪,其实委屈了百姓。只希望。这厮回头对付起扶桑倭人,也有一般的手段,那便不枉朕饶他不死。日本为洪武爷定下的不征之国,咱们朝廷不好对它用兵,它便目无天朝,横行胡为。单是朝鲜给朝廷上奏,说倭寇祸乱半岛,也有许多次了。早该收拾收拾他。”

    严鸿知道老皇帝心思还在日本的金银山上。大明朝此时金银出产非常少,皇帝对于日本这种有金山银山的国家,可以说是充满的嫉妒情绪。但又碍于祖训,不好出手去抢。借刀杀人,自是再好不过。而且汪直身份么,如今是土司,日本也是藩属。土司和藩属打架这种事,不新鲜,大明朝对此的态度也一般是不闻不问,人脑袋打出狗脑袋也由得你们,反正只要你们向大明称臣就可以,其他懒得管。因此汪直就算把日本灭了国,也不算违背祖训。

    理解皇帝这种心态,严鸿道:“回老爷子的话,汪五峰力压两洋,收拾倭人,应该不至于为难。当然朝廷上,也要卖他些军粮器械,助他几分威风。有了这些援助,我想汪直一年给朝廷上贡纹银百万,应该不成问题。”

    嘉靖抚掌大笑道:“好的很好的很,若真能年贡百万白银,我就把汪直的夷州宣慰提拔成夷州宣抚,也无不可。当然新军要练,战船火炮也不能停下,至于那西洋修城之人,回头便派到边塞上修筑城池,真若是能让蒙古人吃苦头,老夫便要重重加封。”

    黄锦见皇帝与严鸿君臣相得,心中就说不出的气恼。他手中并无什么致命的东西,能把严鸿一击放倒,但也忍不住要从现有的证据里,找些东西来恶心严鸿。因此黄公公便道:“听说严小相公此下江南,与戚继光结拜手足,不知是否有其事戚南塘为朝廷干城,小相公也是少年英杰,你们这一结拜,倒也真称的上是龙兄虎弟。等到新军扩建,戚将军总领浙兵,怕是东南兵马尽入他掌握之中。再有西洋夷女,为严小相公内宠,你们全是一家,浙兵的军械使用,便可直接从那火器作坊调度,倒是省了地方上的手续。”

    第六百一十一章谁家花落

    黄锦想来朝廷最忌讳内外勾结,若是能咬住严鸿勾结外藩大将,谋图不轨,或许就是能把他搬倒的契机。毕竟当年夏言身为首辅,当初严嵩也是拿这条作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幌子,把夏言收拾掉的。浙兵这回立的战功太大,大到黄锦不肯相信的地步,也正好借这个机会整一整戚继光。至于西洋夷女那事,也是一样,他刻意强调下夷女船长身份,就是想让皇帝明白,这严鸿与海外掌兵女子勾结,又上本求为她开火炮作坊,到底安的什么心。

    陆炳此时却开口道:“黄公公,戚继光那事,陆某是知道的。说来这结拜兄弟,也算不了什么,陆某少年时,也好与人换个帖子,其中有不少如今也任着都指挥、左、右都督。戚继光那点官职与严鸿结拜,还嫌小了点。”既然严鸿已经确定是他姑爷,他自然要为姑爷背书,拜把子怎么了我也一样拜。拜的也是武臣,是否也准备说我不可靠

    嘉靖笑道:“黄伴,你也是仔细的过分了。武将们拜把子的事,也不算什么稀奇,尤其戚继光仗打的好,也是朝廷难得的栋梁,与纯臣义气相投也是有的。只要不因私忘公,便不算什么大事。至于那戌花雪月,风留韵事,少年人好色而慕少艾。更算不上什么。日后自有人管他,我等何必做这小人火器作坊,建的越早越好,越多越好,回头咱们把匠人派去。才好学习手艺。”那叙器作坊的原料控制在大明手里,就等于是掐住了这个作坊的命门。而且夷人数量有限,还是要用大量大明工匠,因此嘉靖早有把握,事态不会出离控制,也自不会被黄锦影响。

    而最关键的还在于,夏言之所以被严嵩害死。本质不在于他真的勾结了外臣,而在于他不会讨好皇帝,反而直言犯上,惹嘉靖皇帝不快。而如今严鸿什么事情都顺着嘉靖皇帝的毛捋,嘉靖皇帝又如何会随意处置自己的忠狗呢黄锦手上最有力的一件武器做了无用功,不由有些沮丧。只是想着,如今严鸿头上还有个天雷未响,只盼着这个雷下来,把他打的粉身碎骨才好。

    嘉靖又道:“纯臣,你刚刚回来。有一桩喜事,不知你祖父、父亲与你说了没有”

    见严鸿摇头,嘉靖笑道:“说来你小子也自走运,徐阶徐次辅相中了你,欲将自己的嫡孙女许配与你为妻。想那徐家小姐出身名门,贤良淑德,更听说是个美貌无双的女子,与你正是门当户对,佳偶天成。这门婚事若成,老夫也要赏你些东西,作为贺礼。”

    看嘉靖那捻须微笑的模样,严鸿忙磕头道:“小子已然听祖父说起,今日特意向老爷子您讨一个恩典。”

    嘉靖道:“恩典你此一番立下赫赫大功,尚未加赏,你且说要讨什么,老夫定然答应。”

    严鸿道:“小子求老爷子下旨,驳回此事,小子实无意与那徐家小姐成亲。”

    嘉靖闻听,哼了一声:“好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真是混帐!那徐阶户大人多,又是堂堂次辅,做他的孙女婿,有什么不好”

    严鸿道:“回老爷子的话,实不相瞒,小子与陆世伯的千金,海誓山盟,缘定三生,自不敢去娶徐家千金,还望老爷子明查。”

    嘉靖听到此,又冷哼了一声:“荒唐澳唐。小子,你第一次见我时,明说你对那姓孙的女匪用情甚深,哭着闹着求我赦免她一山人马。回头老夫还让她穿着嫁衣入了严府。如今又变成对我侄女海誓山盟,那女匪你又置之何地”

    严鸿要紧磕头道:“我与那孙氏之情非假,更感念皇恩浩荡。然而她毕竟出身草莽,做不得严府正妻。我与陆世伯千金,从相识到相知,实感她厚爱,还望老爷子成全。”

    嘉靖“诶”了一声,沉默半晌才道:“你这小子,当真是个泼怎么把我那兰贞侄女也惦记上了这事,倒是让我为难了。徐子升是朝廷次辅,文孚是我的兄弟,我这一手托两家,这事到底委屈何人为好”

    陆炳与皇帝毕竟相处的年头多,明白这是皇兄故意做戏,忙道:“一切全听您的吩咐,臣弟绝无违拗。”

    嘉靖长叹一声道:“文孚,这事,老夫只好对不住你了。严鸿,徐次辅为国cao劳,功勋彪炳,便是你祖父,也要让他几分。他提出的婚事,又是你恩师张居正保媒,无论如何,推辞不得。依老夫看,你还是答应了吧,只要你应下这门婚事,老夫许你个进士出身,六部堂官的名额,你看如何”

    严鸿如今是国子监监生,是可以参加科举的。虽则当时科举非常严格,严鸿又不学无术,然而真要是皇帝肯从中支持,再加上严阁老、徐阁老两家联手,下面作弊中个进士也不是什么难于上青天之事。若是对其他人来说,这个诱惑,确实非同小可,足以让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搏上一搏。

    可是对严鸿来说,即使这个承诺是真的。对他也是一点吸引力也没有。进士,堂官他要能干的了这工作,他早就去干了。对严鸿来讲,锦衣卫这差使倒是能应付下来。可真要到六部去任事,那肯定抓瞎。因此他又连磕几个头道:“老爷子容禀,徐阁错爱,小子惶恐万分。然小子如今心中只有陆世伯的爱女,实在是不忍辜负了徐家千金,还望老爷子明查。”

    嘉靖忽然怒道:“住口!你可知,徐子升于朝廷立下无数功劳,老夫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又怎么面对功臣也罢,老夫便下一道旨意。委屈兰贞侄女做你的妾室,让徐阁的孙女做你的正妻,这不就两全其美了”

    严鸿再磕头道:“老爷子且慢。您的美意,小子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然陆世伯之女,也是名门良家。怎可为妾纵然老爷子有话,我也不敢委屈小妹。小子情愿用这点微末前程,些许功劳,换您收回成命,成全我与陆小姐的姻缘。”

    嘉靖闻听,冷声道:“你是说,你宁愿罢官。也不娶徐家的孙女”

    “正是。”

    “你可知,如今朝堂之上,徐严两家,各执一方牛耳。若是你两家联姻,彼此联成一气,朝堂之上。再无一人能抗衡。从此你家可保累世富贵。而一旦你不肯许婚,那徐子升堂堂内阁次辅,如何拉的下脸来只怕要与你爷爷相互斗争不休,休说你家得了后患,便是老夫也多许多麻烦。这其中的利害。你想清楚了。”

    严鸿又连磕几个头道:“老爷子,小子祖父、父亲不止一次说过:我严家富贵,来自于万岁。所求者,为万岁分忧,为朝廷尽忠而已。至于势力大小,门生多寡,从未想过。小子跟随陆世伯数年,只知道陆世伯对小子有恩若父,对皇上忠心耿耿,加之陆世妹一片深情,小子岂能辜负那徐家权势再大,于小子而言,亦无意义。我只知尽忠报国,效忠万岁。徐阁老就算因此看小子不悦,小子却也顾不得。再说,徐阁老既然也是我祖父的同僚,想必也能国事为重。就算真恨小子不给颜面,不至于因此坏了朝廷大事,扰乱陛下清修。”

    过了半晌,忽听嘉靖一阵大笑道:“滚起来吧。混帐东西,真是不知好歹。这门亲事,整个京师不知多少人家惦记,你倒好,却是死命往外推,真是块烂泥。你这小子,嘴虽然好使,可是办事让老夫为难,真真混帐!”

    别看嘉靖骂的凶,但是语气里并无怒意,严鸿暗道:这一关总算滚过来了。

    又听嘉靖道:“既然你主意已定,老夫自也不能捆绑成亲。不过你的婚事,也是要抓紧cao办,别拖过今冬去。等到明年,我便要再打发你去南方,主持开海通商之事。有这些光景,那几个市舶司,应该先能恢复起来,剩下的便要你来办。你在扬州办的就很好,不要管是谁,也不要管他是什么身份,该收的税一分钱不能少收,明白了么”

    严鸿点头道:“小子明白。万岁放心,小子定然要把开海通商之事,尽力办好,该收的赋税,不至于让它漏了一文。”

    嘉靖笑道:“那便好,若是这事做的成,就连你这回的功劳一并赏了。至于徐阁的事,只好老夫替你想想办法,免得徐阁恨上你,那便不好办。你也放心,只要你把这事办的好,定有你的好处,单说这船引,老夫一年给你一百五十张,任你调度就是。再有,听说在扬州,你的两个老相好,一个姓王的,一个莫家的,都开了盐号,她们两家人都是妇道,也不容易,这盐税,便免了吧。年轻人,到处留情,真真沾花惹草,不是东西!”

    严鸿听了大喜。皇帝最后骂这句,那是长辈对小辈的笑骂,算不得什么。要知一百五十张船引的价值甚高。无引不得出海贸易,这船引就是会下金蛋的母鸡。而且汪直如今在海上占据绝对武力,没有船引的船出海,十艘里怕要被干沉八艘,这种背景下,大家都要去争取船引。严鸿这一百五十张自由调度的船引,能为他带来多少盟友,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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