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进退两难（上）

    国内的形式主义，不说害死人，最起码折腾人……三名在港城，怎么着也是响当当的老总，一同站在会展中心的后门处，等待着一方‘大员’的到来。

    从市政府到会展中心，约摸十五分钟的车程。这还是路上不堵的情况下，虽说上头一再要求凡事要低调，不走正门直接入场。但一些必要的礼节、场面还是要给得。

    没人讨厌被拍马屁，阿谀奉承的话，明知有假、有目的听在耳里，心里也是舒坦的。通常情况下，‘正职’的格调可能会更高些，已经不屑于这种凡俗的礼节。但副职就不一样了，每次单独出行，都有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感觉。其原因吗，还是平常工作时，矮人一筹，出来了总想把失去的找回来。

    继而，偏门处除了这三位老总外，还特地准备了几名献花的侍应。说是‘侍应’都是屁大点孩子，好像这种事情，只要领导跟孩子扯上关系，就能表现出他亲民的一面似得。

    望着那几名神态拘谨，一直在被身边的人谆谆教导的孩子。居于一旁的肖洒，真替他们感到‘悲哀’。大‘五一’的，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假，又被学校拉到这里。据说这家学校，是由闫如玉资助建成，当初这位还是教育局部门一把手的荣副市长，还亲自参加了奠基仪式！

    有这层关系，孩子出现在会展中心也就显得不那么唐突了。正是在当初‘您’的普照下，才有了我们上学的机会，这种‘心情’无比复杂……

    ‘说好’的十五分钟，最终还是姗姗来迟。当一辆挂着政府牌照的奥迪车，从岔口处驶向偏道时，以闫如玉为首的几位老总，纷纷准备上前迎接。这开门的人很有讲究，不能是带头的‘一哥，一姐’，但身份也不能太次。

    随同闫如玉一同前来的会展中心主任，则就替代众人，在奥迪车还未停稳之际，便已经凑到了后车厢处，与此同时其他几名工作人员也纷纷拉开了随后车辆的车门。

    一名五旬出头，腆着将军肚的男子刚一出车，那名被嘱咐了数百遍的小姑娘，捧着鲜花便迎了上去。嘴里还喊着‘荣爷爷’，此时凑上前的闫如玉，不忘拍马屁的说道：

    “荣市长，这就是当年……”只要老大不在，哪怕是副职也不能带这个‘副’字。喊荣副市长也没有错，但远没有‘荣市长’听起来有架势。

    待到闫如玉把这姑娘的身份一介绍，不但突出了荣市长在教育局期间的‘政绩’，又拉近了彼此间的关系。不得不承认，国内商人为了迎合官员的格调，都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闫总啊，我得批评你啊。不是提前都跟你说过，不要……”一些官方的话，荣副市长还是要说的。只不过在说这些话时，那哪是在批评呢？嘴角都扬到耳朵根了……

    主抓的就是城建这一块，在场的几位老总，特别是港城地产界龙头的华城集团董事长唐嫣茹，跟这个副市长没少打交道。

    毫无营养的客套话，维持了差不多近五分钟。就在闫如玉主持着走势，准备引领荣副市长先回贵宾室休整一番，随后参加今天房展会的开幕仪式时，花坛后方，突然窜出了数名衣着破旧，神态恍然的老人，直扑夹杂在人群中的唐嫣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