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十六个字节的IP地址

    当吴艾打来电话，莫小天不得不与夏莉莎道别。

    在这个越陷越深的黑夜，桌面的台灯被打开，屋子里霎那间明亮了一些。

    派出所的办公室里，罗警官一边听着吴艾的陈述，一边认真地审视着面前的材料。

    “这么说来，你并没有见到事件的整个过程？”罗警官听完吴艾的陈述，问道。

    “是的。”吴艾点头。

    “我们现在怀疑，这是一辆套牌车辆。”罗警官又指桌上的两张照片对他们说。

    莫小天顺着罗警官的手指望过去，那两张照片上的车是同一个牌照。左边的照片显示的是一辆货车，而右边的照片显示的是一辆红色的跑车。

    “我姑姑是被货车撞的，这跑车是怎么回事？”吴艾继续答道。

    “我也很奇怪。货车上没有司机，我们查验了货车的发动机号，然后进行了大量的数据匹配，发现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厂商生产过这台货车。”罗警官又问方菲。

    莫小天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辆货车，很明显是新车。”吴艾看着照片道。

    “而那辆红色的跑车，司机是本地的富商王立刚，他跟死者倒是有些交集，我们刚才也将王立刚请到警局，询问了半天，但目前可以排除他杀害了吴雯的可能性。”罗警官望着面前的答录纸，略略皱了皱眉头，对吴艾说：“不过，王立刚倒是蛮关心你的。”

    吴艾冷笑一声，他和王立刚倒的确有些渊源。

    莫小天听见他们的对话，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墙壁。嘴唇颤抖着，喃喃地说着一些其他人听不清的语言。

    “她怎么了？”罗警官问。

    “我是在想，那辆卡车会不会是从其他时空过来的。”莫小天抬起头，望着罗警官。

    罗警官照着莫小天的话在答录纸上写下来，刚写完，又从答录纸上将这一段划掉，苦笑着对他们说：“如果让上头看到这一段，你们觉得他会相信吗？”

    “但不排除这个事实！”莫小天提高嗓门表示抗议。

    罗警官丝毫未理会他的抗议，讥诮地一笑，对吴艾说：“你弟弟因为母亲亡故，精神上有些承受不了这种压力，可以理解。但这样的话，千万不要让他再跟别人说。”

    莫小天无力再争辩什么，低头沉思着。

    “你觉得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吴艾问罗警官。

    “你们先回家，有进一步的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罗警官说。

    吴艾稍稍宽心，点头表示赞同。

    夜黑得一如既往，吴艾和莫小天走出派出所，毫无睡意。

    “这个罗警官，就是很多年前的那个罗警官？”莫小天言语之中，对那位警官有着强烈的不满，“他是不是老糊涂了。我一个物理系的高材生，怎么会跟他开这种玩笑。”

    “你真的认为，那辆车是从平行时空来的？”吴艾盯着莫小天，表情严肃。

    莫小天叹了口气，对吴艾道：“如果真是从其他时空来的卡车，估计这整件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当强烈的日光从窗户玻璃射进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莫小天穿梭在广阳的大街上鳞次栉比的大厦之中。他的周围，飘动着服装店的音乐声、杂货店跳楼大减价的叫卖声。喧嚣的都市和繁杂的人群中，莫小天感到自己的生命在这个硕大的空间里显得特别卑下和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