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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表哥 (二更么么哒~)

    “家奶,你在什么啊?璇子害怕。”我好想哭啊,可是现在哭是不是太后知后觉了。

    家奶又问:“眼睛有没有什么感觉?”

    “哦,我回家的时候,眼睛模糊了一下,然后又好了,还有头也有一晕,啊,对了,然后就看见……”我不下去了,越越恐惧。

    家奶站起来,在屋里踱步,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这不能够啊……”就这样,家奶念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出门了。

    家奶不在家,我就去舅舅的医馆看看,虽然不喜欢背那些药方和药性,但是可以帮把手。医馆平时人不少,到了周末人就更多,舅舅正在给人把脉,后面排了一队人,见到我就嘱咐道:“里面有人在做艾灸,你舅妈执手的,进去学学,xue位还没标,既然你来了,你去找。”

    这太考验我了,xue位,我只有涌泉xue记得最清楚,其他的也不常用到,哪记得啊。

    我问:“什么病啊?”

    舅舅把患者的手心翼翼地拿开,对患者微笑头示意诊脉完毕,然后对我:“肺气肿。”

    “啊?这个……我们能治吗?”我吃惊,药方可以开,但舅舅还能治这个?好厉害啊!

    他给刚刚看诊的人写了方子,准备解情况,不打算理我,我呐呐地去了内堂。里面有张床,床上趴着个裸背的妇女,舅妈正在给她标位置。

    “这个方法管用吗?”我声问。

    舅妈也不避讳,摇摇头:“缓解,还有药浴,不过都只能缓解。”

    谁知床上答话了,“唉,能缓解就好,药太贵也吃不起。你舅舅推荐冬虫夏草,可是我哪消费得起啊,还有孩要上学。”

    真可怜,受病痛折磨的人真的很可怜,尤其是可以治疗却因为没钱而放弃的,“是要找哪个xue位?”我问舅妈。

    “肺腧xue和定喘xue,璇子可以吗?”舅妈有不放心。

    “阿姨,我能试试吗?”我得先征求人家的意见,不然找错了不礼貌啊,唉,都怪平时不好好学。

    那位阿姨笑笑:“没事,这又不是扎针,不对还能纠正呢。”

    于是我就开始在阿姨背上找xue位了,定喘xue,书上标明大椎xue旁开0.5寸,大椎xue……在第七脊椎下面,对!

    “阿姨,麻烦你低头,头再低。”她照做了,在后颈上,我摸到了两个高凸处,下面的高凸就是第七脊椎棘突,下面的凹陷处就是大椎xue,旁开半寸,舅舅过,这里的寸是同身寸,针灸取xue方法,骨度我没经验也不会,只会指寸,我觉得拇指同身寸到比中指简单,取阿姨的拇指关节宽度,这就是一寸,我看了舅妈一眼,她头,露出赞许的目光,这便鼓励我继续找肺腧xue。

    给定喘xue做上标记后,我接着往第七脊椎棘突下面数了三个凸起,这就是第三胸椎棘突,两边旁开寸处各有一个肺腧xue。我准备做上标记,舅妈咳嗽了一声,“错了,是1.5寸,要不要领了罚去?”我心虚地吐吐舌头,舅妈拿起灸盒开始熏xue位。

    她叮嘱阿姨道:“自己在家没事的时候啊,就多按摩按摩这两个xue位,必有好处,咳嗽了,就按定喘,很管用的。”

    阿姨嗯了一声,忽然有失落道:“再过不久,这医馆是不是就……”就什么?我好奇,舅妈手上的动作没停。

    “是要合并了,合作医疗也施行了几年了,我们也不能例外。”听得出来舅妈声音里面的无限惆怅。

    我这才想起了合作医疗这回事,镇上的医生都聚在一起了,舅舅也是要去的,“舅妈,你舍得吗?舅舅舍得吗?”

    她依然没有抬头,热气在她的脸上熏出了细细的汗,“总归要跟得上时代不是,你舅舅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到哪儿不是救人啊,一样的,就是这医馆怕是不能要了。”

    “嘭——”声音清脆而刺耳,什么东西碎了?

    “呀,这可是我的传家玉啊!”阿姨叫了起来,我和舅妈到床头,地上躺着一个碎玉镯,阿姨急着要爬起来。

    舅妈按住她,“这玉跟了你不少年了吧。”

    我捡起碎玉递给阿姨,阿姨心疼不已道:“我妈给我的,从就戴着,现在竟然碎了,大嫂子,这是不是不好的征兆啊?”她担忧地望向舅妈,希望寻求答案。

    舅妈咧嘴,“这是好事。”她从阿姨手中拿起一段碎玉:“玉戴久了,是有灵性的,更何况,你这还是传家之宝,这次寿终可是为你挡灾了。”

    阿姨半信半疑,“若真是这样就好了。”接着又趴在床上由着舅妈熏。

    “矮子。”

    “你叫谁呢?蛇妖!”

    “我不是蛇妖,我是蛇仙!星君都了,再过三百年,我就可以升级了,到时候,哎哎哎,你叫什么名字?这么矮。”

    “我没有名字。”

    “你的眼睛像星君用的墨一样,好浓哦,我就叫你浓墨吧!”

    “你的名字呢?”

    “单字璇,你可以叫我璇仙,我可以免你不敬之罪。”

    ……

    “浓墨,我犯错了,好像很严重。”

    “阿璇。”

    “我等不到三百年了,我快要下去了。”

    “阿璇,阿璇,阿璇……”

    又是两个人在对话,我隐约看见两个人,唔,他们在……他们在什么,天哪,刚刚我还听见了,这会儿我就忘了,他们的身影慢慢变淡直到消失不见,我扑打着身边的云雾想看清他们,可是云雾好厚好厚,手穿过去,云雾散了一,收回来,又聚拢了,这里是哪里?我这是在哪里?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谁在跟我话,是个很好听的女声。

    “我叫林璇。”又是这个熟悉的声音。

    “不,璇是你的姓,也是你的名。”

    “我叫林璇。”

    “你不是。”

    “我是!我是!”我对着天空大声辩解着。

    “阿璇,你怕吗?阿璇,阿璇,阿璇……”又是一个熟悉的男声。

    “铃铃铃——”“啊——”我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是电话响了,差没给吓死,午睡都不能安稳。我带着起床气接了电话,“喂?找谁?”

    “璇子,来舅舅家,你家奶也在。”舅舅在电话里喊我。家奶终于回来了啊,我中午都是在舅舅家吃的,干嘛去了,我得问清楚。

    “生命,在这里等着啊!”我转身对生命,生命摇了摇尾巴,动了动右耳朵,听话地坐在了院门前。

    一进舅舅家的院子,我就似乎闻到了生人的味道,因为门口摆了几个大箱子,应该不会是家奶带回来的。果然,喊了声家奶,热情出门迎接我的却是老道,送我吊坠的那个,还没到来的时候啊,提前这么多天,不科学啊。

    “老道,你怎么来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喊他爷爷,家奶过无数次了,我就是改不了。

    他摸了摸胡须,“璇丫头,我是来给你家送人的。”人?不明白……我眨眨眼,仔细瞅了瞅那几箱东西,估计着能装几个人。

    这时,家奶出来了,看得出来,她很高兴,“璇子,快来见过你表哥。”

    我往里一看,除了舅舅舅妈,没看到人啊,我边扭着脖子往后看边屋里走,突然撞到了一堵墙,我一惊,扭过头来。只见一个男孩站在我面前,先看到的是他的下巴,然后向上看,是直挺的鼻子,再然后,一眼撞进了他深邃的眼睛,那眼睛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彷佛所有光线都会被吸收进去汇成一个,第一反应是……很有故事的眼睛。

    “璇子,这就是你表哥。”舅妈话了,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失神了,这么漂亮的眼睛!

    舅妈又拍了我一下,“表哥。”我叫了一声,真不习惯,我想他也不习惯吧,因为,我看到他的嘴角抽了一下。我还是看他的下巴吧,等等……我的个子在女生中是高的,而这个表哥足足高了我一个头!!!

    “阿璇,你好吗?”

    我一个激灵,心头一震,阿璇?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我定了定神,手抚上心口,啧,我必须确认一下是不是听错了,“你,你刚刚叫我什么?能再叫一遍吗?”难不成我有预知能力……

    他嘴角一咧,漾出一朵绚烂的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连两道浓眉也泛着笑意,白亮的牙齿闪得我有恍惚,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他幽幽地吐出一句话,“阿璇,我是浓墨。”浓墨……浓墨……

    我转过头问一旁的家奶,“家奶,你是不是跟我提过表哥的名字?还是……”我犹豫着又看向舅舅舅妈,“你们过?”他们面面相觑,没谁回答我的问题。

    扫视了一圈,也没人搭理我的问题,我郁闷,是不是大家觉得我生了一场病,现在话都带神经质了啊,我最后的目光落在罪魁祸首身上,表哥的笑容似乎加深了,还带着得意,虽然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但是挺招人嫌的。

    在他笑的我快抽筋的时候,他终于话了,“阿璇,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名字很熟悉啊?”眼里闪烁着满满的期待。

    我笑,“是挺熟悉的,书上早看过了,这么古里古气的名字,谁这么有创意?”看到他抽了一下的眼角,我顿时解气。看来以前的一些记忆有的是改过的,或许,这个表哥并不是一次也没回来过,毕竟谁舍得自己的亲骨rou在外这么多年一面都不见的,我爸妈好歹还一年来一两次啊,他这没病没灾的,倒是不正常。他跟我打招呼的时候,的是他是浓墨,而不是他叫浓墨,看家奶他们的反应,应该是过去见过面,可他们为什么要隐瞒?难道他和我经历过的事情有关,所以就……家奶还告诫我不要知道过去的事情,看来,有很大的隐情,而这个表哥似乎不是那么想隐瞒……

    “好了好了,大家在外面站着像什么话啊?”舅妈打圆场,出来拖着我就往屋里去,并对大家:“来来来,屋里坐啊!”我被拖进屋,舅妈把我往椅子上一按,“吱呀——”椅子猝不及防地响了一声。

    “璇子啊,有什么话,就跟先生,不要顾及,不要怕。”家奶嘱咐我,我坐在椅子上,他们都面对着我坐成了一排,这阵势……好像审犯人啊⊙﹏⊙我赶紧盘算着自己最近做的坏事傻事错事,能引起大家重视并搬上公堂五方会审的就是……早恋这个话题了,可是这有必要必须跟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