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分赃
石崖和马励恒聊了一会儿,两人在外碰到老乡,都有些高兴,很快便消除了隔阂。马励恒心里非常好奇,石崖看起来年纪跟自己相当,武功却如此之高,简直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以往提到武功,马励恒向来极为自得,没料到突然冒出一个同乡,武功高得离谱,连跃鹭书院的武豪都能一击打败,实在令他难以置信。不过马励恒知道,自己和石崖刚刚结识,冒然相问,交浅言深,恐怕会引得石崖不快,因此按捺住心里的好奇,只跟石崖谈镇上的事情。 石崖看出马励恒心里有话,也猜到他在想什么,暗自一笑,这马励恒倒也识趣,而且极有眼力,离村十年没有白混。 这时一个兄弟拿了一些金创药和绷带过来。 在区家一战,并没有兄弟折损,但是除了石崖之外,几乎人人身上有伤。尤其是马励恒,身中数剑,刚才仿若不觉,现在却感到一股钻心剧痛,使他倒吸一口凉气,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叫出声来。 这个落脚点里配备的东西十分齐全,马励恒让人拿来几坛烈酒,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脱下衣服,将酒喷洒在伤口上消毒,然后再敷上金创药,扎紧绷带。 整个过程,马励恒没有叫一声痛,只是不停的喝酒,豪气十足。 石崖看了,不禁有些佩服,赞道:“马兄弟果然是条汉子!” “石兄过奖了。”马励恒咧嘴一笑,也许是扯到了伤口,这个笑容变得很是别扭。 石崖也不说话,伸手提起酒坛喝了一大口,只觉得一股热烈如火的酒液从喉咙下肚,让他有些发呛。石崖极少喝酒,也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跟烧刀子似的,不过他毫不在意,接连灌了几大口,很快腹中升起一股暖流,眼睛大亮,感觉非常惬意。 “好酒!”石崖大声赞道。 “能喝烈酒的都是好汉,更不用说石兄这样的高手,小弟佩服。”看到石崖如此豪爽,马励恒也大笑起来,拍开另一坛酒的封泥,和石崖对碰狂饮。 两人都是酒量极佳之人,很快就大半坛烈酒下肚,眼睛却是越发明亮,一点醉意也没有,看对方也越发顺眼,而且又是同乡,都认为对方是个值得结交的人物。 “马兄,你离家十年就没有回去过吗?”石崖问道。从刚才的谈天中得知,马励恒如今在星沙府军中当一名队正,平时就驻扎在星沙城外不远的一处营地里面,也算是事业有成,前途无量,却从未想过要回青岭镇看一看。 马励恒神色微黯,摇了摇头,道:“我的爹娘早已病逝,家里也没什么人,回去恐怕没几个人记得我,反正一个人在外面混日子也不错,就不回村子里平添伤感了。” “原来如此。”石崖点头表示明白,心想,马励恒年幼丧失父母,卧马寨便是他的伤心之地,难怪不想回去。 酒意上涌,又难得碰见老乡,马励恒便将自己这十年的经历一一诉说。 当年父母去世之时,马励恒才十四岁,家徒四壁,无依无靠,虽然已能自立,但是过得非常艰难,若不是邻里乡亲偶尔接济,怕早就饿死了。后来他狠下心来离开村子,吃了许多苦头,偷过东西,进煤窑挖过煤,做过船工,甚至当过乞丐,经历很多磨难,直到被一个小武馆的老师傅看中,拜在门下学武功。 那个老师傅看似平庸,传授的竟然是一套极为罕见的中乘外功,可惜老师傅不到两年就去世了。不过马励恒并没有就此松懈,反而勤练不辍,在没有任何外力辅助的情况下,不到十年,便顺利渡过练皮,练rou,练筋三个阶段,如今练骨也有五六分火候,当真是世所罕见的奇才,不比那些名门大派的核心弟子差多少。 前两年,马励恒投身军伍,凭借一身武功很快便当上队正,终于混出一点模样。 这间屋子里的兄弟并非都是官兵,而是马励恒当年落魄之时结识的兄弟,有的是武馆弟子,有的是店家小二,有的是种地农夫,还有的做一些小本买卖,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全部出身贫穷人家,时常暗地里救济穷人,帮助贫民们做一些事情。 后来加入的兄弟逐渐多了,马励恒干脆成立了一个帮派,叫作济贫门,意为贫穷人家的门派,专门劫富济贫,马励恒自任门主。 说到济贫门,马励恒便十分得意,半年多的时间,这个小小的济贫门发展壮大数倍,门中子弟过百,虽然大多数不会武功,但是都有一腔热血在胸,暗中在星沙城做了许多好事。今晚灭杀区清胜一家,参加的兄弟都是济贫门最核心的成员,策划了近半月才下手,也是济贫门成立以来干得最大的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