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路遇狡狼族

    清晨的雾气弥漫，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柔和的晨光穿透薄雾洒落，又是令人精神振奋的一天。

    后山山顶的校场上，如往常一般慢慢聚集着牛族青年，不过独独少了牛顶天和牛娇娇他们俩。

    如果有人能修成天眼神通的话，肯定能发现迷雾中的两道身影，不正是牛顶天和牛娇娇？没错，他们正在执行着一个需要保密的任务，探索赤血谷。

    清晨是大荒最安静的时刻，这是黑暗与光明的分界点，恰恰也将诸多习性不同的蛮兽分隔两端。茂密的原始森林，弥漫着浓重的阴气，但在这一刻仿佛渐渐陷入了沉睡。

    没有摄人心魄的兽吼，也不见择人而噬的巨蟒，就连那种腐烂的气息似乎都淡了许多。但是只要静下心来倾听，就会发现大荒根本没有睡去，而是以另一种形态展现着勃勃生机。

    大荒之中的野兽并非都是体型巨大，通常也会有许多体型微小，甚至不怎么惹人注目的小东西，比如螟蛉、火蚁、螳螂这一类的昆虫。昆类虫子天生智慧较弱，但是它们的生存能力却比强大的蛮兽还要顽强，而且各种伤人的方法更是出其不意。

    牛顶天刚刚出了伏牛山，正欲往西南方向行走，却被牛娇娇一把拉住：“赶紧停脚，你不要命了？”

    牛顶天赶忙停下了脚步，一脸不解的道：“又怎么了？我没发现什么危险啊？”耳中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虫鸣，就算利用神识也察觉不到任何蛮兽的踪迹。

    “你不觉得清晨的大荒山林很奇怪吗？只有昆虫，就连最弱小的云兔也见不到一只？”牛娇娇从腰间取下一只黄皮葫芦，接着又倒出两粒青褐色的小药丸。

    经此一提醒，牛顶天的好奇心也被提了起来，十分感兴趣的道：“究竟因为什么？好像族人们也从不在清晨出山打猎，也是相同的原因吗？”

    “你没注意林子里似有似无的雾气吗？在晨光下还能散射处五颜六色的光芒？这种雾气看起来和普通的晨雾没什么区别，其实是一种含有剧毒的瘴气，如果你吸入太多的话，很容易滋生疾病，变得癫狂！就连蛮兽都害怕这种瘴气，只有小虫们不受影响。”牛娇娇将手中的药丸递给牛顶天道：“这是祭司大人特意炼制的除瘴丸，含在嘴里可以保护我们不受毒瘴的影响。”

    牛顶天将除瘴丸放进嘴里，立时就感觉到一股青梅的气息充满口腔，这种感觉倒是挺不错的。

    “你知道这种毒瘴是怎么形成的吗？”走在路上闲来无事，牛顶天问道。

    “我听祭司大人说，我们这一带的毒瘴好像叫做蚺蛇瘴。犀牛一族所在的青萍大泽中有好多剧毒的森蚺，它们个头巨大，整天盘踞在水边，在清晨的时候喜欢吐纳处许多毒雾，然后顺着风飘的到处都是。”

    “这种森蚺比巨木藤蝰还要毒吗？”牛顶天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白纸一张，什么都不懂。

    牛娇娇耐心的解释道：“巨木藤蝰本身含有剧毒，但是蛇毒是通过毒牙释放出来的。森蚺本身是没有毒的，不过每天要吃很多东西，有很多都会含有剧毒，然后在它的肚子里消化腐烂之后，毒气瘴气就会被它从嘴里喷出来，形成毒雾。你看那些丛林灌林之内的灿灿金光，有的成片成片的，五颜六色的就像朝霞锦缎一样的，那些毒雾叫做瘴母。一旦吸入瘴母，就算内丹、元神都很难抵挡，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我们嘴里的除瘴丸能不能抵挡的住瘴母？”

    “除瘴丸也不行，我们在清晨赶路虽然不用害怕遭遇蛮兽，但是一定要小心瘴母，对于大荒山脉中的妖族来说，死于毒瘴的妖怪可是远远超过蛮兽之口。”牛娇娇提着红缨枪在林子里闪转腾挪，小心翼翼的避开一片片如梦似幻的霞光。

    牛顶天也很小心的紧随其后，虽然他觉得混沌钟完全能够镇压毒瘴，但是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由于不用刻意防范蛮兽，牛顶天和牛娇娇前进的速度很快，虽然只是一个多时辰，他们已经向西南走了近百里地，也就意味着距离《山海经》记载的赤血谷只有一半的路程。

    但是随着太阳升上高空，炽热阳光早就蒸腾了林子里的毒瘴，诸多的蛮兽也都显出身形。

    “吼------”

    山林中忽然发出一声雷鸣般的嘶吼，其声音简直还要比虎啸龙吟还要震撼，震魂慑魄，惊得人心神摇曳。

    紧接着又传来一阵“喔喔”的欢呼声，和嘶喊惨叫混作一团，仿佛是一群人正在狩猎，又像是有人身受重伤。

    牛顶天本来不欲生事，毕竟查探赤血谷也是一项隐秘的任务，见过他们的人越少越好。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嗖”的一声，一根羽箭“砰”的钉在面前的巨树上，没入树干足有一尺多深，只余白色的尾羽不停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