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被劫
第二天大街小巷依旧在议论乌王宫前杀人,王府前杀人,拒接懿旨的壮举。 路人甲说:“那算什么,乌王是一品亲王,虽然他让咱们被他国嘲笑,咱心里不待见他,但他好歹也是一品王爷,咱们见了也得下跪磕头,杀个宫女太监的不算什么。” 路人乙:“这么说就不对了,宫女太监就不是人啊,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好不好,就算他是王爷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路人丙颇为不忿,压低声音道:“他现在虽不是一字并肩亲王,而是二字郡王,可即使是郡王,那也是手握生杀大权的,那些个宫女太监在天家眼里就如同蛇虫鼠蚁,哪会在意这些人。别说天家,就是达官贵族也没谁会在意那些奴籍,这可是人人都知道的。王法,呵,天家的规矩就是王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还不是天家说了算!” 路人甲:“就是就是。诶,你们听说了没有,左相府的大小姐被赐婚给了乌王!” 路人丙:“昨天就知道了,还用得着你说。” 路人乙:“嫁给乌王?不过是个侧妃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路人甲:“啧,没见识了吧。是太后娘娘赐的婚,册封左相府大小姐王好儿为平妃,封号端淑!还说用亲王嫡妃仪式迎娶呢!‘平妃’那就等同于咱们说的‘平妻’啊,诶,平妻虽是妻却比不上嫡妻,那地位比嫡妻还矮上半个头,见了嫡妻也得恭恭敬敬的。如今又是太后赐婚又有太后册封的封号,还以亲王嫡妃之礼迎娶,这地位可就不比寻常的平妻了!” 路人丙:“说的没错,这地位可比乌王嫡妃还要高了呢!乌王嫡妃见着了反倒得向平妃行礼了呢,谁叫嫡妃没有封号呢,而且啊,乌王嫡妃如今可是没什么背景可言,有的只不过是占着‘嫡妃’的名头。那平妃背后可是左相啊,还有平妃的哥哥那也是个人才,前途不可估量呢!就这么着嫡妃能拿什么和平妃比?”众人闻言都点头附和。 路人甲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感慨道:“哎,这王丞相可真是有福气啊!如果我能有这么一个女儿,做梦都能笑醒了呢!” 路人丙白了一眼甲:“切,就你这穷酸样能有这样的女儿,我看啊不是你做梦笑醒,是我们笑掉大牙,大白天的尽做白日梦。” 路人乙:“我说,当初乌王迎娶嫡妃,怎么不见你们这么评价吹捧那蒋氏王妃?如今一样的赐婚,你们怎么就表现得这么不同呢?” 路人甲啧了一声顺带白了乙一眼:“说你没见识吧,你还真就傻头愣脑的。如今皇上就只有乌王这么一个兄弟,而乌王又一直安守本分,咱们陛下大度不计较乌王的出身,陛下仁慈,最近可是一直关照着乌王府,自然是对乌王看重的了,你没看见昨天御赐的那一箱箱好东西往乌王府里搬吗?所以如今乌王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语了。再有,当初那蒋氏王妃被赐婚的同时蒋文浩的辞官圣旨也同时到达的,这怎么能和王好儿相比?” 路人乙了悟地点点头道:“哦,难怪左相府一副喜庆的样子浑然不似之前的蒋府那般冷情悲戚。原来是乌王得圣宠,平妃的身份也水涨船高了。” 路人甲:“还算有点脑子嘛。” …… 晨光耀眼,明黄色的阳光照进朝堂,似要听一听这朝堂上一片络绎不绝的争论声讨伐声。 “陛下,恳请陛下剥夺乌王郡王尊号,贬为庶人,打入死牢!”——右相刘源 “恳请陛下将乌王妃一并打入死牢!”——大理寺丞白斯忠 “陛下,如此藐视皇威的逆贼不可久留啊!陛下!”——礼部尚书赵谦 “陛下,远在锦州的蒋文浩夫妇亦不可留于世间啊陛下!”——太子少保白德义 “陛下,若宽恕这等逆贼恐难以服众啊!”——户部尚书秦克 “臣等恳请陛下早做明断!”一班大臣呼啦啦地跪倒在地上,只有左相王梁一人站立于大殿之上。 慕容渊看着底下跪倒一片的大臣们心中气恼,却又不能将事情明说,万般无奈,看着站着的王梁,以眼神示意之。 “左相,众人皆请求陛下捉拿逆贼,你为何不跪?”刘源怒视着王梁道。 王梁捋了捋小羊胡呵呵呵笑了起来。 “左相何故发笑?”赵谦疑惑的问道。 “呵呵呵,我笑啊,笑那些个只会符合随尾,毫无主见之人。” “左相此话怎讲?”赵谦凝眉问道。跪着的众人都议论纷纷。 “众所周知,那乌王名声败坏,自幼不得先皇恩宠,更不得帝师教育,身边所配也不过是先帝自民间乞丐中抓来的无知奴儿,于宫规更是一无所知。如此种种皆为世人所知。如此无知之辈,尔等却要与之计较,岂不可笑?”又对着慕容渊拱手,对众人道:“况,陛下仁慈,念及兄弟手足之情,又念及乌王无教无识不予之计较,如此以仁义治天下,何为难以服众?!” “这儿……”众人哑口无言,确实,这些都是众人都知道的,就是三岁小儿也清楚,先帝恨极余氏自然也就恨极慕容痕,能如何败坏慕容痕的名声就怎么败坏,这些事儿本是皇家辛密不可外露,却是被先帝传得妇孺皆知…… “哼!那乌王无知,乌王妃蒋氏亦无知?嫁入皇家必知晓皇家规矩,如此和乌王一同无视皇威,难不成那蒋氏也是无教无识之徒不成?!”刘源厉声诘问道。 闻言,王梁一挥袖,转身对着众人道:“民间有一俗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吾等熟读四书五经,亦通晓三纲五常。素来有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随子之规定!女子出嫁必以夫为天!蒋氏出身官宦之家,自幼必熟读女则女规,又有宫中教习嬷嬷教导,必恪守为人妇之规矩!她嫁入乌王府便必视乌王为天!如何能违夫之意,逆天而行?岂不坏了伦常规矩?” 刘源瞪着王梁说不出话来,本是跪着,如今改为跪坐,扭头不看王梁,瞪着地面重重地哼了一声。众人闻言皆点点头,与左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慕容渊看着王梁满意赞赏的点点头,说道:“左相之言亦是朕之意。” “是。”众人赶紧起身躬身应话。王梁对着慕容渊拜了拜。 “乌王之事莫要再提。” 众人赶紧应是。 苏明看了一眼慕容渊,一挥拂尘,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 在朝堂上成为众人议论焦点的俩人尚在房中浓情蜜意。 一大早醒来,蒋玉蓉就瞪了眼把她吻醒的某人,经过昨天,某人似乎找到了新世界,昨晚入睡前就没放过蒋玉蓉,今早还在睡梦中的蒋玉蓉就被某人以这种方式叫醒,顿觉既好笑又好气,不由得庆幸,还好没教他……似乎想到什么,小脸顿时红彤彤的。翻身坐了起来,不理会直勾勾看着她的某人。 进了浴室洗漱完,坐在镜子前看着红肿的嘴唇,又羞又恼的,这样子她还怎么出门,今天她要出去帮窦氏买布匹的。这下子可怎么见人?忍不住嗔了一眼坐在床沿的慕容痕。 慕容痕挑眉,一大早就瞪了他两眼,看着那水眸里淡淡地责怪,感到新奇,问道:“玉儿怎么了?”走了过去,从后背抱着蒋玉蓉。 “怎么了?你看看这样子。”对着镜子指了指自己红肿的嘴唇,透过镜子看着某人嗔道,“我今日要出门给父母亲挑布匹,这模样,我怎么见人?” 慕容痕透过镜子看着蒋玉蓉娇嗔的水眸,不一般的可爱灵动,又瞧了瞧微微红肿的樱唇,笑道:“好看。”扭过蒋玉蓉的头,低头再次含住饱满的樱唇。 “你…唔……”混蛋!嘴被堵住,只能在心中怒骂。 待到蒋玉蓉被吻到没了力气,缺氧,慕容痕才放开,含笑看着蒋玉蓉那又怒又嗔,带着羞涩的明亮的水眸,笑道:“好看。” 肿着嘴唇好看?好看你个头!蒋玉蓉瞪了眼慕容痕,不理会他。穿戴整齐,吃了早饭,看着一直盯着她看慕容痕问道:“今日可有空和我出去买布匹?” 慕容痕轻轻地摇头,魔都送来了许多事务,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道:“今日忙。” “哦,那你有没有想买的,我顺便帮你带回来。” “没有。”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小嘴,慕容痕想将蒋玉蓉捞过来,却被蒋玉蓉躲了过去。 听着带着轻笑的女音道:“即是没有,那我走了。”说完,赶紧走人。 慕容痕看着空空的俩手竟被那窈窕的女子躲了过去,又看着那逃也似的地快步走开渐走渐远的女子背影,忍不住痴痴笑了起来。 蒋玉蓉带着阿鹊和阿燕,自然还有冷碟一道出府。门口,莱福早就备好了马车,蒋玉蓉上了马车,说了个地点,车夫便驾马离开。 一刻钟后,马车停在了锦绣布庄门口,长着一对精明的眼睛的掌柜迎了出来,看着着装非富即贵的蒋玉蓉,谄媚道:“这位夫人,可是想买衣服?我们这有最新款的冬装,有成衣,夫人进来看看。”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只想来买布匹。” “布匹有,各种布料的都有,我看夫人气度不俗,定是富贵人家的夫人,那些个寻常布料可配不上夫人的气质,我们这刚进了一批南蚕丝布匹,布料滑软,冬暖夏凉可是布匹中的精品,夫人可要看一看?” “拿来我瞧瞧。”看着着笑得谄媚,极力推荐的掌柜,蒋玉蓉觉得好笑。 “诶,好嘞,成子,快将那批南蚕丝给这位夫人拿过来。”掌柜的立刻朝店员喊道,脸上的褶子越发深了,有一笔大生意快入手了。 “诶,小的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