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强者的强与弱
蒋玉蓉只听御林军头领的一声令下,嗖嗖嗖的箭矢飞来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蒋玉蓉害怕的搂紧慕容痕,今天能不能活着出去? 慕容痕感受到怀里女子的依赖,薄唇绽放出愉悦又迷人的笑容,侧身挡着大部分飞箭,看着越来越近的箭矢,嘴角的愉悦变得嗜血。 慕容渊看着就快被万箭穿心的慕容痕,嘴角也弯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很快便凝结在脸上。 暗处的弓箭手低头看着插在他们胸腹的箭矢,不可置信地倒地不起! 怎么可能?!慕容渊震惊地不由自主地退后疾步,看着倒在他面前的成片的御林军尸体,他只看见慕容痕张开手接下来……接下来那些箭矢就像被他控制一般竟会扭转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反射回去! “慕容渊,本王说过,不要不自量力。”低沉而充满杀气的话音一落,一直箭矢迅速地飞向慕容渊。 慕容渊就那样傻愣着站着直到低头看见一支箭穿过他肩膀的龙袍,猛地跌坐在地上,苏明吓得面色苍白,瘫坐在地上,忘了上去搀扶,而地上湿漉漉的…… 鹰眼看着站在原地瑟瑟发抖完全傻眼的御林军头领,伸手呈鹰爪状,那傻站着的御林军头领身上的佩刀瞬间握在手里,御林军头领咚地一下跪在地上,嘴里喊着:“乌王饶命!” 躲在慕容痕怀里的蒋玉蓉,真切地感受道慕容痕一身的杀气和煞气,虽不是对着她却也让她感到害怕,似乎有什么东西滚落到地上,让她寒毛立起,紧闭着眼睛,揪着慕容痕腰间的衣服, 慕容渊惊恐地看着咕噜噜滚到他脚边的人头。 “这,是给你的警告。”慕容痕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慕容渊,道。 “你!是你!”慕容渊忽然喊起来。 “呵。”慕容痕冷笑一声,搂着蒋玉蓉转身离开。 其余御林军连前进一步都不敢,竟是退到一边给那煞神让出道来躲得远远的。 走出慈宁宫,慕容痕才松开蒋玉蓉,退离慕容痕的怀抱蒋玉蓉想要回头看个究竟,却被慕容痕拦着,只见他笑着将蒋玉蓉微侧过的头转过来看着柔美的面容笑着道:“玉儿别看,不好看。” “阿痕,这么做会不会……”她父母弟弟会不会被牵连? “满门抄斩?”慕容痕低头看着满脸担忧的蒋玉蓉,牵着玉手,笑着道:“他没那么大本事。”想了想,又道,“玉儿不用担心锦州那边。” 蒋玉蓉担心俩个婢女的情况,提不起精神,听着慕容痕的回应便胡乱的点头,被慕容痕牵着走。 慈宁宫门口,跌坐在地上肩膀的龙袍插着一支箭的慕容渊看着地上的人头,,僵着脖子低头看着肩膀的箭,声音冷厉道:“封锁消息!谁敢将今日的事传出去朕摘了他的脑袋!慈宁宫所有宫人杀无赦!” 苏明白着脸同样僵着脖子反应迟钝地点头道:“是。” 阿泰尔齐躲在暗处看着这场闹剧,见识到慕容痕的强大功力,拧着眉头,那双勾人的凤眼紧紧盯着渐行渐远的窈窕身影,看着那俩人交握的手,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垂下眼睑,心中所想只有他自己清楚。 慈宁宫的险像因着众妃嫔夫人小姐早已离开再加上慕容渊的封锁消息,知道具体情况的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不该知道的人都被解决掉,如此这桩有损皇帝威严太后威严,可以说是皇家丑事的辛密事件并没有外传出去,就连后宫的其他嫔妃也被吴氏敲打了一番,勒令必须将今日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而回到各府的夫人小姐们,大半天也没听到宫中传出什么消息,打听消息的小厮丫鬟纷纷回来禀报乌王乌王妃安然无恙,从宫中一路顺利回王府,等了大半天依旧没有什么旨意下达王府,听着消息的夫人们赶紧和自家老爷商量着,最后竟都一致决定缄口不提今日乌王妃顶撞太后险招杀身之祸的事。 回到王府,蒋玉蓉扔下慕容痕急匆匆提着裙子急匆匆地往周旭的小院跑去。 守在门口的周旭见着一脸着急和担心的王妃,赶紧见礼,看着不慌不急地跟在王妃身后的王爷赶紧问好。 “周先生,阿格阿燕如何了?”蒋玉蓉有些着急地问道。 “回王妃,阿荷姑娘和阿绿姑娘正在给她们上药。皮外伤,失了血,养一养就好了,不碍事的。”周旭回道。 蒋玉蓉听着,总算松了口气,推门进去,又带上,看着阿荷阿绿抹着泪地给她行礼,蒋玉蓉也不由得红了眼睛,快步走过去看着趴在床上褪去上衣露出后背横斜交错皮rou外翻的剑伤,泪珠子嗒嗒嗒地往下掉。“怎么样了?很疼吧。”蒋玉蓉坐在床沿看着里外两个面色憔悴的婢女,流着泪心疼地问道。 “不疼了,上了药不疼了。”阿格看着为她们哭泣的主子,心中温暖,眼里的泪水渐涨,却笑得开心地道。 “奴婢不疼,王妃不用担心。”阿燕趴在里面看着红着眼睛流着泪水的主子道。 蒋玉蓉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对着佘嬷嬷道:“嬷嬷,你去库房,我记得母亲给了我一棵百来年的人参,你拿去给阿燕阿格做些补身的,给她们补补。” “王妃不可,奴婢皮糙rou厚的,不需要什么补品,喝药就好了。”阿格抢在佘嬷嬷开口前说道。 蒋玉蓉摇摇头,眼里淌着泪水,道:“那些东西生来就是给人进补的,嬷嬷你去拿。” 佘娟了解小主子的脾气也没劝阻,说些什么分内之事,点头应道是,便转身出去。 “你们好好休息,不必急着过来伺候,仔细伤养。”蒋玉蓉红着眼眶说道。 “是。”阿格和阿燕点头道。心中因为主子的关怀而感动。 蒋玉蓉看着阿绿拿着干净的衣裳正要给阿格和阿燕披上,伸手拿过仔细地给趴着的俩婢女盖上,“三月天却也会冻着,小然。”蒋玉蓉看着一脸感激的俩婢女温声道。 “奴婢在。” “去拿些银碳,把屋子烘暖些。” “是,奴婢这就去。”小然墩身应道。看着王妃这么照顾她的婢女,心中羡慕,难怪阿燕jiejie会为了王妃不惜牺牲自己,若是王妃这么对她,她死也愿意的,心中想着,便走出去。 蒋玉蓉看着憔悴脸上没什么血色的阿格和阿燕,道了句好好休息便起身欲要离开,见着阿荷阿绿也跟着,蒋玉蓉转身道:“阿荷,你留下来照顾她们,这边有阿绿伺候就好了。” “是。”阿荷墩身道。 出了门,心情不佳的蒋玉蓉见着周旭道:“劳周先生好生照顾她们了。” “王妃放心,不出四天,阿燕和阿格便能生龙活虎地回到王妃身边。” 蒋玉蓉听着点点头,没搭理站在门口等着她的慕容痕,直径往主殿走去。进了主殿褪去一身的华服,洗去满脸的脂粉。走出浴室,看了眼坐在椅子上老实巴交的某人,不理会,直接走出主殿,往小书房走去。 慕容痕坐在椅子上,鹰眼从蒋玉蓉走出浴室始便没离开过,可他的玉儿却只看他一眼就不理他,看着开着的门,有些无措地捻了捻食指,怎么办?玉儿不理他。如此,慕容痕独自在主殿里坐着发呆。 忍一站在外头暗处看着不发怒安静地坐着的主子,这景象可从未有过…… 小书房里,阿绿拿着一碗温热的燕窝羹走了进来,看着坐在书案后似乎在思考的女子,道:“王妃,先喝碗燕窝羹吧。” 蒋玉蓉抬眼看着阿绿,点头道:“放着吧。” “是。” “这儿不必伺候了,你下去吧。” “是。”阿绿应了声便走出去 坐在椅子上的蒋玉蓉,想着今天要置她于死地的原因,须臾,水眸闪了闪,看向挂在墙上的卡通画,竟是为了出一口气吗?王好儿是她赐的婚,王府拒认王好儿的身份便是对太后身份和权威的挑衅,而她是乌王妃,一个父母远在锦州毫无背景的乌王妃,自然容易被拿捏的了。 唉,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没有势力背景果然就容易被欺负,连累了她的阿燕和阿格。蒋玉蓉趴在桌子上,由衷地感到无力,她连她的婢女都保护了,反而需要她们的保护,怎么就这么没用呢?想起阿燕阿格紧紧护着她的情景,蒋玉蓉又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感动与感激,亲情之间都不见得在危难时刻能舍命相救,而她不过是平时对她们宽和和照顾就换来她们的舍身相救,阿燕……她亏欠阿燕的太多了。 蒋玉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该如何做才能保全她想要保护的人?若再次出现这种情况,难道要再次等死不成?这可不能够……“怎么做?”蒋玉蓉轻轻地问了自己一声,抬起头靠着椅背望着天花板,想得出神。 慕容痕一直站在小书房的窗外,看着背对着他的女子,垂下眼睑,转身无声离开。 夕阳西下,天边的霞光预示着一天忙碌即将结束,用大自然的力量召回在地里忙碌的农民归家,让忙于生机的商客、路边的小摊主该回家与家人共进晚餐与妻儿聊一聊别家的闲话,一切的忙碌随着太阳的下山而渐归平静,就连今日宫中发生的这一桩皇家丑闻也跟着沉淀下去无外人知晓。 “王妃,王爷请王妃到主殿用膳。”阿绿走进小书房,看着倚着窗的女子道。 “知道了。”蒋玉蓉平淡地应道。又问道:“阿燕和阿格怎么样了?” “回王妃,阿燕和阿格已经回到燕堂,佘嬷嬷安排了俩个小丫鬟照顾着,没大碍,奴婢刚刚过去瞧了,刚喝了药,精神头还不错。”阿绿回道。 “没事就好。”蒋玉蓉叹了口气道,转身道,“走吧,去用膳。”便带着阿绿往主殿走去。 门口阿荷见着蒋玉蓉走来,行礼问安,才要伸手推门,门却自动开了,阿荷见此只得退到一边和阿绿一起离开。 慕容痕见着蒋玉蓉走了进来,“玉儿。”站起来唤了一声,朝蒋玉蓉伸出手。 蒋玉蓉看了眼站着的对着她微笑的男人,早上没仔细瞧这会儿看着似乎瘦了一大圈,嘴边也带着淡淡的微笑,却没伸出自己的手,直径走到座位上坐下看着满桌的热菜道:“吃饭吧。” “玉儿……我……”鹰眼看着面前女子没有牵他的手,有些无措。 “一整天没好好吃饭,这会儿有些饿了,吃吧。”蒋玉蓉看着慕容痕有些变样的眼睛,淡笑道,自己夹了一块红烧rou吃了起来。 “好。”慕容痕应着却看着低头吃饭的女子。 “老看我做什么?”蒋玉蓉抬头看了眼一直看着她的男人问道,给自己夹了块烧鱼吃了起来。 “玉儿,在怨我?”慕容痕看着蒋玉蓉没像平时那样给他夹菜,鹰眼划过一抹异色。 蒋玉蓉看了眼有些紧皱鹰眼有一丝风暴的慕容痕,淡笑道:“臣妾可不敢抱怨乌王殿下。” 慕容痕没回答,垂下眼睑又抬起看着面上笑着却少一丝温度还唤他为‘乌王殿下’的女子,拿着碗的手有些用力。 “玉儿,不要生气。” “生气?臣妾可不敢跟王爷生气,这是王爷的府邸,王爷想住几天或者一辈子不住这里都没人敢有二话。”蒋玉蓉咬了一口脆皮鸭,淡淡地问道。 “玉儿不要怨我好不好?”慕容痕听着蒋玉蓉这么说话,语气这么平淡,只觉得心里不舒服。 “怨你什么?怨你大半个月不出现还是怨你一声不吭就离开王府大半个月?”蒋玉蓉渴了一口热汤问道。 “玉儿……我,我只是……”只是想确认一下…… “只是想用这半个月试探我会不会一走了之,弃你不顾。”蒋玉蓉直接了然地替慕容痕说了出来。那天她在书房里尽可能地身份代入,终于能够比较准确地感受和领会慕容痕的心理活动以及他的行为目的,也想着能更好地帮助慕容痕走出心魔。 她一开始就明白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对任何人都会有一种极强的防备心,而她终于明白余氏给他留下的阴影有多大,也更加明白了他先前为何一再害怕她会离开他,甚至之前为此掐她的脖子,他在害怕她会像余氏一样弃他不顾,在他内心深处从未相信过任何人,许是之前相信过,到头来却是别人的作弄陷害…… “玉儿……”慕容痕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面色淡淡的女子,神色间有些失望和受伤,她……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