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对你哭啊QAQ 新
◎孟家尘素 壹 “臣以为凉州水灾不可拖延,必须立刻拨款派兵。” “臣附议!” “臣附议!” 南方清晨的风总带着一丝水汽,不同于北方的干燥。而待它轻走进皇宫的时候,却失了那份温柔,只带些冷冽与凌厉,正如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上,所坐龙椅之人。 诸葛璧清看着殿下乌泱泱跪成一片的大臣,眯了眯好看的眸子,抬手道:“不可,此事容朕再思索,后议。”而在心中暗道:若拨款于他们,中间中饱私囊贪污腐败一番,届时百姓仍得不到赈灾之物,将会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可算……” “没有什么可是,朕说再议。”脸色一横,便无人再敢反驳,只能连声说是。或有敢怒不敢言的,或在心里想:女子就是不知以大局为重。 若仔细看,便会发现,龙椅之上的人所穿并非正统龙袍,似乎是皇后凤袍的款式,再将上面的样式换为龙,因为这样更适合女子。 诸葛璧清乃霈朝第一任女皇,手段狠辣,性格冷冽,表情常年严肃,不苟言笑,眸中似有坚冰不可化。虽为女子却也不失男子的气概与胆识,曾还为公主时,便是霈朝第一才女,甚至传闻她的才学在太子之上,人们对她有褒有贬,不过褒多于贬。 再注意看,会发现,在金黄色龙袍的袖子中,竟有一抹不显眼的白色绒毛。只要诸葛璧清知道,那是只兔子。 君同,也就是这只兔子,竖着耳朵听着诸葛璧清在朝堂上的一举一动,又想起昨天她在御书房看奏折时得知凉州水患而不能治,就噘着嘴,眼泪刷的下来了的样子,心中暗笑。 当时君同看着诸葛璧清的眼泪一滴滴掉下,作为兔子形在旁边的君同,纠结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洁白如雪的绒毛,又看了看诸葛璧清眼角的红,心一横,用手去帮她擦眼泪,但并未够着。 诸葛璧清破涕为笑,姣好的面容迷住了君同,再加上眼角为褪去的红与眸中的水汽,当真是我见犹怜。用手轻轻托起君同,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君同的脑袋,道:“谢谢啊,你还是挺有灵性的嘛。” 谁能想到不苟言笑、威震四海的女皇大人,笑起来很好看,而且背地里竟是个小哭包? 思及此,君同在袖子里捂嘴偷笑,白白的手覆盖在小小的嘴上,当真可爱至极。 贰 君同本是国寺里的一只兔子,时间久了,常与佛相伴,渐渐生了灵智,修成了妖。 御花园的桃花初放,京都外的柳树刚刚发芽,国寺边不知名的树重新有了生机。踏着春光,诸葛璧清至国寺,国君五年一祈福是霈朝开国时就定下的规矩。 为表诚心,国君需要走路上山。那一身龙袍,在阳光下闪光,君同甚至分不清是阳光还是她本身发光,姣好的面容,白皙的皮肤,冷冽的眼神,无一不让君同痴迷,只觉得那人是仙。 一路无意识的追了上去,周围花草被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怎么,看上人家了?”苍老的声音,其中流露着睿智,和一丝丝的玩味。 兔子停下脚步,歪了歪头,叫了一声,“嘿嘿。” 一路上花草不停的打趣着他,他也不停回应,但,路痴的君同再一扭脸,就不见美人了。 踩着明媚的春光千寻万找,终于找到了那个大美人,无法抑制的直接冲到了她怀里。 诸葛璧清还未做反应,旁边的侍卫便拔剑相向,而君同又在诸葛璧清怀里,剑锋对着君同,也等于对着国君,诸葛璧清淡淡地扫一眼那侍卫,侍卫就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进退两难。 诸葛璧清本想放下君同,君同却扒着她不肯离开,无奈只能抱着。之后,宫中人都知道了,女皇养了只兔子。 其实君同原也不叫君同,他没有名字。是诸葛璧清抱回君同后,借口午休让仆人都下去,她将君同托在手心,举到和自己平视的位置,看着手里的雪白,轻声笑了笑,说:“唔,你叫君同吧。” 视此,君同哪儿还知道诸葛璧清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啊,美人儿笑起来真好看,就像寺边盛开的花儿一样。 而诸葛璧清觉得,有一个小动物愿意陪自己,真好,不用再时时刻刻强装坚强,夜晚偷偷哭湿枕头,能拥有个倾诉对象。作为国君,那这个对象一定不能是人,所以君同,正好。 …… 太阳从东探出头来,到现在高挂于天。大臣们争执赈灾事宜未果,这边吵那边,就为了自己的利益,一心一意为百姓着想的人不多,时间一点点过去,才总算下了朝。 叁 夏季的夜晚是迷人的,不知名的小虫在花草中煽动这翅膀发出悦耳声音,划破了静谧,平添几分活泼可爱。 御书房之中,灯火阑珊,烛光摇曳,君同静静地蜷缩在诸葛璧清怀里,时不时仰头看看正端坐在书桌前,仔细批阅奏折的诸葛璧清,璧清感受到怀里的小兔子动了一动,便偏头向君同笑了笑,向来清冷的眼睛成了半月状,里面,有一个君同。 君同再次看得入迷,瞳中只留一人。 诸葛璧清转过头继续看奏折,拿起旁边的茶杯,用杯盖驱走朦胧的水汽,再浅尝一口,遇到一些不好处理的问题,还不由的的抿了抿红唇,眯一眯漂亮的眸子。 啊,认真的她真是有魅力。 天空一片漆黑,仔细看才能看见几粒星辰。她依旧在御书房处理公务。而泪水又渐渐蓄满了诸葛璧清的眼眶,豆大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 凉州灾情加重,而她却无解决之法,一想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心中苦闷抑郁便只能化作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