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原来你不是在吹牛
郗淑文一脸尴尬,但还是异常坚决的握住赵川的手,搂着他的胳膊,两人并排坐着。 对面的郗桂脸色铁青,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桂叔,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昨晚,今天,我都和他在一张床上。” 郗淑文说得很露骨,郗桂自然不会认为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就是直挺挺的躺着,肯定会做一些不好描述的事情。 “药吃了么?” 郗桂沉声问道。 郗淑文没想到郗桂问的如此直接,赵川更是愣住了,半天才会过来到底是什么药。 “没吃,扔了,也不打算吃了。” 郗淑文淡淡的说道。 “砰!” 桂叔一只手把桌子拍得巨响,赵川猜测他那一下一定很疼。 “你怎么可以如此不自爱!赵大当家一表人才我知道,你爱俏郎我也能理解,事情过去就算了。不管你们以后是藕断丝连,还是不再见面我都不管。” 停了一下,郗桂阴恻恻的说道“你考虑过你肚子大了会有什么影响吗?你以为这只是我们家的事?” 郗淑文满不在乎的说道:“当年大哥郗超把几万贯钱分给朋友,也没见家里怎样啊。” “你糊涂啊!家里破烂事不少,当然由着你来,咱们家又不是那些顶级世家。但你曾经是谢家的媳妇,现在还被谢家几个禽兽盯着,你被这小郎君搞大肚子,真当谢家是泥巴捏的么!” 郗桂的话振聋发聩,郗淑文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发疯了一样对着郗桂吼道:“我就是要不守妇道,就是要给他生娃,你们不养他会养的,是不是,川郎。” 郗淑文用祈求的眼光看着自己,那是溺水的人在绝望中向岸上的人投来的哀求。 赵川深吸一口气道:“有什么事情,我来扛着,不会让你受苦的。” 郗淑文那悲戚的脸瞬间宛如盛开的鲜花一样,她点点头,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在赵川的胳膊上,眼睛已经没有焦距,仿佛睡着了,嘴角勾起的微笑都化不开。 郗桂沉默了。 这是少年郎的不自量力么? 如果不是在世家,这个少年郎或许是很好的归宿,样貌也配得上淑文。 但谢家的力量,是他们无法抗衡的。 “现在我们还没办法回去,你们都好好想想吧。那种药我这里还有。如果...” “不必了。” 桂叔还没说完,就被郗淑文打断。 “我不要吃那种东西,我有男人了,他会解决一切的。” “随你吧,自己种下的种子,果实总要自己吃下去。” 郗桂叹息了一声就离开了赵川的房间。 “我的郎!” 郗淑文迷醉的抚摸着赵川的脸,眼中全是爱恋。 就算刚才赵川只是说说而已,她也宁愿沉浸在这虚幻的承诺中。 这个幻想一天不破灭,她就一天是幸福的。 “郎,抱我去床上,爱我。” 郗淑文在赵川耳边呢喃道,充满了女人妩媚和诱惑。 “其实,如果不想有孩子,是有别的办法的。” 赵川沉声说道。 郗淑文却摇了摇头:“无所谓了,有了便有了吧。你说过,虽然不能娶我,但我是你的女人不是么。” 赵川从郗淑文眼中看到了荆轲那样一去不复返的决绝。 他吹灭了油灯,拦腰抱起郗淑文,在她耳边说道:“我的妞,我来爱你了。” “来嘛,快点嘛。”对方娇嗔道。 夜色深沉,赵川和郗淑文两人完全融为了一体,身体,还有心灵,他们已经不在乎要来的风雨。 既然风雨要来,那就让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赵川心中无所畏惧的想到。 我的女人我做主!陈郡谢氏来了也一样! 早上醒了,郗淑文还没有起来,赵川看着她露在外面的后背,那曲线宛如天上下凡的女神。 怪不得谢家的禽兽盯着她不放,宁可名声败坏也要占有她,淑文确实有吸引男人的资本。 赵川匆匆起床,做好可口的早饭放在桌上,然后留下个字条就悄然离去。 和淑文共赴巫山云雨的滋味虽然美妙,但赵川不能沉溺于温柔乡。 整天黏在一起看上去是爱她,但却会失去保护她的力量,那只是自私的占有和享受。 只有真正保护淑文不受伤害,那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儿该做的事情。 赵川在一楼大厅看见了郗桂,对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问:“这些字都是你写的,诗句也是你写的?” 赵川木然点头说道:“对啊,在这里随便找个人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郗桂这才正视起赵川来。 现在不是唐朝时文化鼎盛的长安。那时候的长安是世界的文化中心。 而现在的长安,文化并没有什么卵用,现在文化的中心是建康(后世南京)。 在长安这里,除了苻坚这样的异类之外,没有人会把读很多书当做很光荣的事情。人们自然认识不到赵川在这品香居装修上面下的门面功夫,还有那些字,那些诗句的重量。 这里的人看不出,不代表东晋的人也看不出,特别是以文采见长的郗家。 郗桂叹了一口气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看了赵大当家我心里才相信这句话,难怪眼光奇高的淑文能看上你,只是晚了三年。时也运也命也,唉,可惜了。” 赵川当然不好说自己能和淑文在一起纯粹是被自己的师傅王景略算计,典型的先上车后补票。 他好奇的问郗桂:“你说谢家,到底有多厉害,谢安不是文采风流克己复礼么?为什么谢家还有人觊觎寡居的弟媳和嫂子的身体呢。” 赵川的话问得很尖锐,但郗桂却是讪笑道:“哪家不出几个不孝子呢,再说那里的标准不同,有些人甚至还认为这是风雅,虽然老夫看不惯,但很多人确实这样想。” 赵川点点头,一样米养百样人,再加上淮南为橘,淮北为枳,这里面太多讲究了。 有人就是喜欢好玩不过嫂子,赵川觉得这是他人的权利,他不能理解,但是也不会干涉。 不过如果这个被觊觎的人是自己的女人,那就是另外一个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