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对策
“小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赵川在做菜,他的府邸里已经热闹非凡,恍若集市,但这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整只全羊在炙烤着,赵川不断的一边翻滚,另一只手还在打鸡蛋。 一心二用神乎其技般的厨艺,让众人都有些瞠目结舌。 四周很多潜龙军士卒在大吃大喝,这菜的味道简直让他们觉得自己这几十年是白活了。 这些人大呼满意,时不时对着来回走动的猥琐大叔道喜。 本来潜龙军的士卒觉得这次公器私用有些不爽,一行人纯粹是去给人搬家。 但看到这个大户是如此豪爽,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 给钱,而且还有这么好吃的宴席。 看到猥琐大叔过来问问题,赵川一脸苦笑。 “唉,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事情,你明明知道我这少年郎受不了美女诱惑的,还弄个那么美的极品让我吃,现在已经停不了嘴,骑虎难下了。” 享受的时候是忘我的,负责的时候是麻烦的。 赵川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那寡妇是有点事情,我也是没料到她曾经是谢家媳妇啊。 不过没事,你去晋国把谢道韫搞到手,做谢家明面上的女婿就没事了。 谢安疼爱谢道韫比他女儿还厉害,你娶了她,就算在家里娥皇女英都没人敢说你。” 哈?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情圣啊,乞丐模样都能把贞娘睡了。 再说你知道谢道韫是谁么?那不是阿猫阿狗啊,随便就能被你牵回家。 赵川这种不喜欢管八卦的人都听说过她了,谢道韫,被称为建康明珠,听这名字就知道有多牛了。 她的追求者汇聚起来估计都够桓温打一次北伐了。 赵川对着猥琐大叔翻翻白眼,不想接那句话了。 “少年郎就是要敢想,不就是个女娃么,无非长得漂亮点,家势好点,文采多一点,性格傲一点,追求的人多一点。难道就不是个女人了么?” 好吧,张思友和张学友名字也只差了一个字,但他们之间的差别比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别还大。你是不会懂的,猥琐大叔。 赵川不由得在心里腹诽道。 “门第虽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才华和智慧。你要展现出自己的价值,才会有机会逆转乾坤,现在你床上那女人只是工具,必要时候甚至一定要舍弃,不听我的你迟早后悔。” 猥琐大叔冷冷的说道。 “你以后会为了天下人而娶一个世家小姐,放弃贞娘吗?” 赵川没有回答,却是直接反问道。 “天下人关我什么事?你如果那样想,迟早也会倒霉。你就是你,天下人是天下人。所谓的天下人不需要你站出来拯救。不要以为这天下没了你就会民不聊生。你太自大了,哼,去晋国碰碰钉子反省反省。” 不知道为何,猥琐大叔居然生气了,教训了赵川两句就走了。 “自大么?或许吧,但我真的很想保护淑文啊,就像我放不下梁影一样。” 在赵川和猥琐大叔讨论那个“建康明珠”谢道韫的时候,这个被谈论的对象正在会稽的东山脚下。 东山位于会稽周边,郁郁葱葱,风景优美。 山下有清澈的溪流流过,还有水潭,池塘。 可谓是宁心静气,修身养性的绝佳之处。 谢安为了不被晋国朝廷那些频繁的征召令所烦扰,索性在东山脚下造了个竹楼,虽然简陋但却胜在清雅。 东山脚下的一个竹亭里,一个文士打扮的秀丽女子,看着亭外涓流的溪水,紧皱眉头。 时不时有小鱼跃出溪水,但她似乎没有一点兴致欣赏。 这女子虽然是文士打扮,但身上各处无一不带女人气息。纤纤玉指如白葱,薄薄细唇似樱桃。 白皙的瓜子脸,俊雅中带着一股nongnong的书卷气。 细软的腰肢扎着一根朴素的丝带,更是衬托着身体美好的曲线。 和梁影比起来,胸前的规模略小,但整体的感官就强了不止一点,胜在气质优雅。 如果说梁影是一朵白兰,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那这女子就是刚出水的粉色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却又让人心痒难耐。 “三叔,四叔家的事情,真的有点不像话了。” 这女子樱桃小口微张,声如清弦拨弄,语气却是带着质问和责备。 她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柔弱,反倒是有一点嫉恶如仇的刚硬。 对面坐着的那个被称为三叔的人,看上去丰神俊逸,略显瘦长的脸,眼睛里却闪烁着智慧,修剪得整齐的胡须和一丝不苟的坐姿,显得他修身严谨。 “四弟是有些浪荡不羁,委屈淑文了,唉。” 这一声叹息,饱含的感情实在太多,有无奈也有责备,更多的则是不想管这闲事。 “想不到三叔也是这样的人,若是道韫将来出嫁,遇到淑文meimei那种事,家里是不是也打算送我去那火坑,让夫家的叔伯们亵玩?” 原来这女子正是谢道韫。 她对这位中年文士拜了一拜说道:“我今日本想让叔父出面,调解谢家和郗家这不伦的丑事,看来叔父也不愿干涉,那道韫告辞。” 谢道韫起身就准备走。 “回来,坐下。” 中年文士声音很轻,语气柔和。但谢道韫就像是看见毒蛇一样,全身紧绷,乖乖的坐下了。 不过谢道韫不断起伏的胸口,还显示着她余怒难消。 “四叔的家事,我不好插手,这样吧,我修书一封,你带去你四叔家,让他适可而止吧。能到这一步,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谢道韫立刻露出了笑容,宛如白莲盛开,优雅不可方物。 中年文士当即磨墨挥毫写了一封信,墨迹干了之后递给谢道韫。 “当年我就说淑文面相只能嫁无父无母,没有兄弟的孤星,否则家宅必乱。 子申贪图美色,不听我劝告,执意要娶,结果命丧他乡,唉。” 中年文士满脸都是遗憾和惋惜,子申是四弟那一脉少有成气候的俊杰,谁知死后夫人竟像是香饵一样,引得家中其他叔伯兄弟争夺。 他自己也很纳闷为何会这样。 “谢谢三叔,那我去了。” “你四叔在荆襄桓温手下做事。荆襄途遥路远,你一个女孩家上路不安全,让谢玄陪你一路吧,他早有建功立业之心,去前线看看也好,免得被这建康城的温柔乡消磨了意志。” 谢道韫腰身如杨柳一样摇摆的离开了,脚步都不由得轻快几分,总算是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