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玄幻小说 - 田园小娇妻在线阅读 - 第131章:撒野

第131章:撒野

    夕阳的余晖火红橙暖的洒下来,云朵身上的橘红色绣缠枝花的湖绸褙子像发着光一样,头上的赤金凤尾簪熠熠生辉,白净的小脸红彤彤的。

    聂大郎目光缱绻,拉着她在花间穿行。

    白色的甘菊在斜晖下也被映成了暖橘色,在微风中舒展着枝桠。

    云朵拎着个小篮子,里面却只采了几朵甘菊。

    聂大郎往篮子里看了眼,眸中笑意渐深,也不提醒。他本来就看她紧张不安,带她出来转一转,缓和一下心绪。

    家里做好了饭,万森万淼出来找人。

    “回家吃饭吧”聂大郎侧头问她。

    云朵应声点头,满心旖念的跟着他下了山坡。

    日头还没落下,月亮就挂在了天上,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洁白的月牙也越来越亮。

    晚饭依旧很是丰盛,有云英做的,罗mama做的,罗平家的做的,吕嬷嬷也做了两个拿手好菜,其余都是万mama张罗的。

    院子里挂上的五彩灯笼,斑斓的灯光仿佛流光一样,绚烂,迷人。

    菊花酿还没入口,云朵就觉得已经醉了。

    聂大郎给她剥了螃蟹rou,“这个酒有后劲儿,你要是喜欢喝一杯也就行了。”

    “嗯嗯”云朵点头。

    几个人说笑着,云朵抿一点抿一点的,两杯酒已经下肚了,还要去倒酒。她心里默念了多少遍,没什么的,他们都已经成亲了已经那么亲密了她不是心里也期待的吗

    可是眸光看到他清俊的脸庞,缱绻柔情的目光,她就忍不住心里小鹿乱撞,紧张的不行。聂大郎忍了那么久,她已经及笄,今晚她肯定逃不掉了的。

    酒能壮胆,她多喝两杯,喝醉了,就不用那么紧张了

    聂大郎看她睫毛颤着,偷偷瞥他一眼,又去倒酒,心里爱怜,把酒壶拿过来,“不许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云英也劝她不能多喝,喝两杯也就是了。

    庞仁喊着多吃,“这一桌子的菜都是为你做的,你多吃点”反正他今儿个吃的很开心。云朵没有多管他,他吃了不少了。

    云朵看酒壶被拿走,只能放下了酒杯,见庞仁又抓个螃蟹,瞪了眼,“胖子你刚才吃了两只了,你还敢再吃”

    “螃蟹性寒,少爷不可多吃了。”吕嬷嬷也提醒。

    庞仁没有放下,看着云朵,“不是你说螃蟹一天可以吃三只的吗”

    “就你这一身的rou,一只都不应该吃的螃蟹性寒,却也大补。你两只螃蟹吃下去,又要长几斤rou了”云朵瞪他,让他不许再吃。

    “那我放着明天吃”庞仁不松手。

    “熟螃蟹不能过夜吃,会引起中毒的。”云朵把螃蟹跟他夺过来,转手扔给了二子。

    见庞仁看过来,二子也不敢给他藏着,和三子万森万淼几个分吃了。

    “早知道我就在家里多吃点了。”庞仁不满的嘟囔一句,喝掉杯子里的菊花酿。

    云朵让他菜也不能吃了,酒也不能喝了,“你今儿个吃的够多了啊”

    吕嬷嬷满脸赞同。

    看庞仁憋屈,聂大郎看着云朵笑了笑。

    吃了饭,云朵帮着拾掇碗筷,平常都不让她下手,更何况她今儿个生辰。罗mama几个忙劝了她,麻利的把桌子都拾掇干净了。

    云朵磨蹭着又问云笑今儿个背了那些书,让背给她听听,又要看她练的字。

    云笑背了一段论语,又拿了新练的字给她看。

    给她讲解了下,又纠正了几个字,没事儿干了。云朵又找云英,问她准备啥时候去县城,“我去收拾包袱,也陪着你去县城住几天,看着铺子开张。”

    云英疑惑了下,笑道,“又不是头一次,铺子里重新装潢好,把玩具挂上,摆好,开门做生意就是了。你这几天都忙的很,家里还存了那么多石榴,难道还要继续放着不成”

    她陪聂大郎去赶考,家里的石榴都订购回来了,之前把前一批花儿和药草都调制了护肤品,但那些石榴还没来得及处理。

    “哦”云朵应了一声,到处看了看,想找点旁的事情。

    想到庞仁晚上睡前还要跑步练拳,抬脚就到东院去。

    聂大郎叫住了她,“云朵”

    云朵身子僵了僵,想装作没有听到,可聂大郎声音不小,她也已经停下来了。小脸纠结了下,硬着头皮转过身。

    看她那模样,好像他要怎么她一样,聂大郎失笑,“今儿个折腾了一天,早点洗漱了睡吧明儿个还要早起呢”

    云英也催着她早些睡,她也要早睡,明儿个要去县城开铺子。

    云朵磨蹭着,那步子像是挪的一样。

    聂大郎眉头微挑,满眼笑意的看着她。

    云朵被他看的小脸发热,更有些不敢往前走了。

    “你咋了是不是吃的太杂,不舒服了”云英疑惑道。

    “没有啊没事”云朵呵呵呵呵,磨蹭进了屋。

    罗mama一行人也拾掇好,端了碗燕窝送过来。

    云朵一口,一口,一口的吃,眼看都要把一碗燕窝吃凉了。

    聂大郎到耳房洗漱好,出来,见她还在吃那碗燕窝,端了茶坐在她对面。他的小丫头实在太可爱了看看她还能做什么

    燕窝也只是一小碗,终究又吃完的时候,“我去刷碗”云朵说着就端了碗出门。

    被门外等候的罗mama伸手接走了,“少奶奶还是早点歇息吧”

    云朵呼吸一窒,看着空空的手,只要又返回屋里。看聂大郎已经洗漱好,只穿着中衣,在临床大炕上喝着茶,眉间带着笑,嘴角微扬,朝她看过来,忙低着眼,“我去洗漱了再上个茅房”

    看她逃也似的,聂大郎笑着抽出一本风水轶事的杂记翻着看。

    云朵足足在耳房磨蹭了小半时辰,聂大郎担心的敲门,她这才深吸一口气出来。反正都是要的

    从耳房出来,她顿时愣住了。

    屋里的灯已经吹灭了,皎白的月光从窗棂上撒进来,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只有窗外低低的虫鸣。

    让云朵愣住的,是屋里的景象。桌子上,高几上,都插满了花儿,看不真切,但满屋子飘动的都是花香的味道。随着花香飞舞的,是星星点点的亮光,荧荧之光,轻舞飘散,仿佛要把屋里都照亮一样,全是萤火虫,从帐子里飞出来的萤火虫。

    聂大郎拉着她走到内室,拿出个项坠给她戴在脖子上。

    云朵伸手一摸,是一块玉,温暖舒适。

    “我的小丫头长大了,这是生辰礼物。你不喜欢戴镯子首饰那些,这个项坠是暖玉,戴着对身子好。以后都要贴身戴着”聂大郎揉着她的头。

    云朵心里满满的感动,鼻子酸酸的,“聂大郎”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聂大郎搂着她,轻轻的吻。

    她是他的媳妇儿,是他的妻子他满心为她着想,自己忍耐,有几次明明都要忍不住了,却强自停下来,不忍伤着她。云朵仰头,迎上他的吻,小手伸进他的衣裳里。

    聂大郎微愣,再次感受了下,身上那个的小手,仿佛娇怯怯的,羞答答的,在向他示意。体内烧起的yuhuo,瞬间澎湃起来。搂紧她,噙着她的小嘴,长舌勾缠着她的小舌吞噬。

    他温凉的手抚上来,云朵身子轻颤,“我们再再喝碗酒吧”

    聂大郎动作停住,看她气息不稳,手下的肌肤仿佛热热的,整个小身子软软的贴靠着他,伸手打横抱起她,轻咬她小巧的耳垂,“我去倒酒。”

    帐子里,一圈的花儿,几乎要把帐子围起来,更多的萤火虫,把帐子里都照亮了。

    云朵颤着睫毛,看他。见他衣襟敞开,露出里面平滑的胸腹,想到刚才她竟然大胆主动的先去摸他,撩他,小脸轰的一下更红了。

    聂大郎微微吸了口气,端了两杯酒过来。

    云朵接了酒杯,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就往嘴里送。

    聂大郎笑着端着酒杯缠住她的胳膊。

    他们已经喝过合卺酒了

    看他双眸闪着光,嘴角噙着笑意,云朵红着脸靠近,把酒喝了。

    帐子放下。

    云朵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她应该再多喝几杯的,醉了就不会太疼了吧她是最怕疼的

    “朵朵朵朵”聂大郎扣紧她的手,揉着她纤软的小身子,想再克制,怕伤着她了。然而体内的yuhuo仿佛狂吼的野兽,要冲出封禁了。她太过甜美了他小心呵护着长大的小丫头,他太想得到她,太想彻底拥有她

    云朵身子轻颤着低泣,“不要”不要撩拨她

    聂大郎怕伤着她。

    她那么纤瘦,那么娇嫩,软软的腰肢,仿佛可以一手握住,稍微用力就要断掉一样。担心她太过纤弱,娇小,不能容纳他。

    事后,聂大郎想,或许男人都有劣根性,他明明克制着,要温柔,再温柔些。不能伤了她。可是看着心念念的人儿被他压在身下低泣,娇媚的呻吟,他就忍不住,在她身上放肆,在她身体里撒野。

    天光渐渐亮起来。

    聂大郎轻轻吻了吻熟睡人儿的红肿的小嘴。听着院子里的动静,见她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又亲了亲她,轻手轻脚的起来。

    早饭做好了,云朵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聂大郎淡然的解释,“估计昨晚喝了几杯酒,又受了风,吃的螃蟹也是寒性的,半夜里有些发烧。让她多睡会吧”

    “发烧了那要不要紧找大夫看看吧”云英顿时担心。

    “家里备的有药丸子,我已经喂她吃过了,退了烧。让她多睡会吧”聂大郎道。

    云英心里还有些担忧,不过聂大郎是疼爱二meimei,不会为这个骗她,点点头。

    罗mama想了下,眼里带了笑。吃了早饭,又去炖上了一碗燕窝。

    见云朵还没睡醒,云英到屋里看了她,见她没有事儿,还睡的熟,放了心,由罗平赶着骡车,送她和云笑去了县城。

    云朵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聂大郎换了一身月白色的杭绸直裰,靠在床边,拿着一本书看着。

    外面有鸟儿的欢叫传来,叽叽喳喳的。

    聂大郎放下书,目光柔情缱绻,轻抚着她的小脸,“醒了饿不饿”

    云朵嗯了一声,随口问,“什么时辰了”开口却声音沙哑,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整个身子酸软的没有一点力气。

    聂大郎抱了她起来,轻轻的吻她的脸颊。

    想到他昨夜如何折腾的她,云朵迷蒙的大眼顿时清明起来,小脸也顿时红了又红。聂大郎看着正经,淡然,他就是个流氓

    “道貌岸然”

    看她大大的杏眸氤氲,聂大郎笑着吻她的鼻子,“我素来都端庄,正经,怎么道貌岸然了”

    她都求饶了,还不放过她。云朵腰肢酸疼的不想起来。

    聂大郎看她小脸皱到一起,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先起来吃饭,等会我给你揉揉。”

    云朵在他怀里靠着,不想动。

    聂大郎就轻轻的给她按摩了会腰,背和腿。哄着她起来吃饭。

    罗mama笑眯眯端上燕窝,万mama也炖了当归鸡汤。

    云朵看都是补身子的,小脸红了又红。

    看她羞的连脖子都红粉粉的,聂大郎揉着她的头,“夫妻恩爱本就是常事。她们是家里伺候的,自然应该周道。”

    云朵羞怒的瞪她,要不是他不依不饶,她也不会这么晚起来,弄的家里都知道了。大姐走她都不知道,估计也要乱想她了。

    “晚上我不闹你那么久”聂大郎靠近她耳边道。

    云朵抬起粉拳就往他身上捶。

    聂大郎笑着抓了她的小手,哄着她快吃饭。

    一整天,云朵都几乎在炕上度过的。聂大郎练字,她就靠在大靠枕上翻着书看。反正聂大郎之前就说了她不舒服

    到了晚上,她抱着被子,在临窗大炕上不走。

    聂大郎挑挑眉,笑容暧昧,“那我们俩今夜就在这临床大炕上过吧”

    云朵张嘴咬他。

    聂大郎顺势把她抱到了床上,看她整个身子蜷在一块,失笑的亲亲她,没有再折腾她,早早睡了。

    云朵买的石榴还在家里存着,要调制成护肤品。而且天就快要冷了,很快就没有可调制护肤品的花儿和药草了,要赶在入冬前存一批货。还有作坊那边,土豆淀粉做出来,要出售。她不能总躺在炕上歇着,连着几天不让聂大郎再碰她。

    聂大郎很听话,没有再折腾她。作坊那边也要动工,小院要拆掉,西路这边也要盖起屋子,以后土豆淀粉,红薯淀粉和玉米淀粉,高中低筋面粉分开两边做。

    虽然有罗丘和万广,他也要出面看看,不能撒手不管。

    让云朵歇了几天,聂大郎说再多都不容拒绝的扯了她的衣裳。

    以前扯掉她的衣裳,也就是亲亲,摸摸,最多撩拨撩拨她。实质的成了他的人,聂大郎就不再客气,必要拆骨入腹,吃干抹净

    方二郎好几天没见到云朵了,他和聂梅过来,都只见了聂大郎。

    作坊改建,小院推倒了,东边也将要盖上房屋。

    而大门则准备往前移几丈,重新盖了门房,宴客花厅,仓库。把后面作坊和前面分隔开,即使作坊来往的人,也看不到后面众人洗制淀粉。

    云朵带着罗mama几个忙了几天,把石榴都处理好,做了一批护肤乳和精华水,存在冰窖里。今儿个出来到作坊这边看看改建的情况,再到南山坡瞧瞧。

    天凉起来,她穿了胭脂红的镶阑边综裙,淡黄色绣红枫叶妆花褙子,头发绾了发髻,戴了一支红玉片花钗,耳朵上是米粒大小的赤金红宝石耳坠,随着走动活泼的跳动着。

    方二郎看着她,突然发现,几天不见,她仿佛艳丽了起来。之前如未绽的花儿般,清丽,漂亮,纯净。如今再看,仿佛娇花初始绽放了,整个人都明艳了。

    看着她走过来,方二郎有些晃神,目光也有些痴了。

    云朵不敢迈太大的步子,慢慢的走着。

    罗mama拎着篮子,在后面跟着。云朵没发现,她就发现了方二郎盯着云朵痴痴的看,罗mama心里一跳。这方二郎看云朵笑着跟人打招呼,小脸明艳白净,大大的杏眸笑眯着,小嘴红红的,如同那娇嫩嫩水灵灵的花儿般。

    压下心里的震惊,罗mama再朝方二郎看去。见他眼神不变,还朝她们走了过来,顿时眸光有些沉冷。

    云朵看见方二郎,顿时皱起眉,想转身走。

    方二郎叫住了她,“大嫂”

    云朵神色淡淡的点头,脚步往南山坡去。

    方二郎看她走,快步走过来,“大嫂这是去哪”

    “南山坡。”云朵回了一句,脚步不停。

    “这时候南山坡还有花儿吗大嫂是采了花儿准备做点心吧我这几天嗓子正有些不舒服,到南山坡采点药,行吗”方二郎跟上来。

    云朵站住脚步,目光沉沉的看着他,“我看你脸色,怕是病的不轻。南山坡是有药,但治不了你的病。你还是找大夫瞧瞧吧”

    “大嫂”方二郎看她转身走快,伸了伸手。说的话是啥意思他有病不过是个借口而已。他想跟她说说话。

    罗mama转身走在他前面,隔开他的手。

    方二郎看还有个婆子在,作坊那边也都是干活儿的人,抿了嘴没有再叫住云朵。

    罗mama回头瞥了他一眼,见他没有跟上来,眼神却还望着云朵,目光顿时有些犀利。这方二郎不是有病,是安逸日子不想过了

    云朵在南山坡摘了些菊花,看清湖旁,作坊那边忙的热火朝天的,转了一圈,和罗mama下了山坡。

    下晌的时候,方二郎和聂梅抱着儿子过来。

    云朵做了水晶糕,用菊花水,又用琼脂做了山楂糕。如今家里有冰窖,今年的冰没用完,还有小半,存放了护肤品,和些能存放的青菜。做了点心拿到冰窖镇一下,再脱模也容易脱模,冰过的点心,虽然凉,但放一下再吃也比自然晾的要爽口些。

    “这些天大嫂一直在忙,都没见上大嫂,现在是忙完了吗”聂梅见云朵在院子里,跟她打招呼,把方留住抱过来。她已经好些天没有抱过留住了。

    云朵笑了笑,伸手托了托娃儿,又还给她,“新做的点心,你也尝尝吧”

    聂梅微微皱眉,笑着道,“留住好些天没有见到大舅母了”

    “这一阶段太多事忙了。”云朵说着端了点心到屋里。

    “是水晶糕”方二郎捏了一块吃,“味道和大嫂做的不一样,是家里的下人做的吗”

    云朵呵呵呵,没有多说。

    正说着,外面柳氏和王荷花过来了。

    看到聂梅在这,王荷花抿了抿嘴,笑着跟云朵打招呼。

    柳氏今儿个下午不上工,王荷花说要来清园,就抱着聂娇一块过来了。看聂梅和方二郎都在,桌上摆着点心,笑道,“哎呀今儿个过来还赶上了”

    云朵让她们坐了吃点心。

    聂梅看王荷花没跟她打招呼,到嘴边的三嫂又咽了下去。

    王荷花吃了一块水晶糕,就换了山楂糕吃,“我吃着这山楂糕倒是比水晶糕还好吃大嫂的手艺还真是厉害那山里红之前都是没人要的,大嫂愣是做成了人人抢着买的吃食点心。”

    云朵笑着转向柳氏,她们一块过来,应该不是简单串门的吧

    柳氏看向王荷花。

    王荷花笑着跟云朵道,“我跟三婶明天后天准备去一趟寺庙上香,大嫂要一块去吗”

    聂梅一听寺庙,神色顿时有些不太好,“三嫂去寺庙是去干啥呢”

    王荷花瞥了她一眼,“求子你已经生了就不用去了,所以才没叫你”

    聂梅神色微僵,转头看方二郎。

    方二郎注意力在求子上,云朵也还没有动静,她也和聂大郎成亲这么久了,她也想去求子

    云朵有些汗,她才多大,就要跑去求子笑的有些讪讪的,“我这些天忙,是没有时间出门了你们去吧”

    看她不去,王荷花之前也料到了,话锋一转,道,“那我和三婶去了,回来帮大嫂求个平安符吧”

    “谢谢啊”云朵呵呵呵。

    方二郎眸光微动。云朵不愿意去求子,还是不愿意和王荷花她们一块去

    等王荷花和柳氏走后,聂梅又说起认干爹干娘的事儿,“虽然住到这边来,留住还是有些不好。吃的不多,也时常不舒服,还是这么体虚”

    “要不你们也去一趟寺庙”云朵提议。

    外面罗mama速度不慢的过来,“少奶奶庞少爷找您”

    “你们先坐,我就失陪了”云朵点点头,和罗mama去了东院。

    庞仁没有找她,是罗mama把她叫出来的。

    云朵也不想再回屋去了,就在东院看庞仁和二子他们互相对打练手。

    聂大郎打发了聂梅和方二郎。

    次一天,聂三郎借了驴车,带着王荷花,柳氏,和聂三贵一块出门,去了寺庙。

    村里的人看聂梅和方二郎的眼神都有些异样。弄个七月半的娃儿过来,这边聂三郎和王荷花怀不上娃儿,都是云朵聂大郎帮着盖的屋子搬出来的。现在隔壁又住了他们,不去寺庙烧香求菩萨,估计也没有办法了。

    聂梅回到小屋,抱着儿子,掉眼泪。她难道就不想生个健康的儿子可是出了差错,她没好好补,儿子早产,生在了七月十四,她又能有啥办法这事儿能怨她吗若不是儿子也不会生在那个时候了。

    张氏过来送菜,看她两眼红红的,“这是又咋了你又哭啥留住不好了吗”忙快步往屋里走。

    “不是的。”聂梅摇摇头,“三嫂去寺庙求子了,村里的人都说怨我,怨留住”

    杨土根媳妇儿在她跟前说了几次,张氏当时没有想到这个,后来屋子盖上了,她总不能再让扒掉,盖别的地方。叹了口气,张氏劝聂梅,“等你三嫂怀了娃儿,就好了”

    聂梅拿着帕子擦眼睛。

    下晌后,聂三郎一脸喜气的回来了,跑到老宅报喜,“荷花有了”

    “啊”张氏惊喜。

    “晌午在寺庙那边吃了点,不舒服,全吐了出来。就到了镇上找大夫看了看,说是已经快两个月了”聂三郎没想到菩萨那么灵,他们刚求过,就查出有孕了。心中激动又兴奋不已。

    “好好好有了就好可得好好养着”张氏忙欢喜的叮嘱。

    柳氏笑着接话儿,“这寺庙里的菩萨灵,刚求完就有孕了。快两个月,这是差不多七夕那时候怀上的呢从老宅搬出来俩月就怀上了,你们看要不要去谢谢大郎和云朵”两个月的孩子可不是那个留住表哥领来的。

    “要的要的”张氏连连点头。

    一行人都到清园来。

    云朵道了喜,“怀上了就好好调养着”

    王荷花迟疑的看着云朵,“大夫说,有点坐怀不稳”

    云朵疑惑,坐怀不稳好好养着就是了。

    王荷花的意思,她好不容易才怀上,不想跟聂梅住隔壁,怕刚怀上的娃儿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是她不能住到清园来,也不能搬老宅去住。那就只有聂梅他们搬了。

    “荷花这是头一胎,要好好养着”柳氏看着就打岔岔过去,“那寺庙的菩萨还真是挺灵的,云朵应该和我们一块去的你们也成亲半年了,等忙过这段时日,也去庙里烧烧香吧”

    “等忙过这段日子”云朵笑道。

    村里的人知道王荷花有孕,不少人就更加相信了聂四郎八字不好,容易招鬼了。之前说他大正月里招鬼,好些人不信,都认为他是故意打云朵的。现在王荷花聂三郎成亲一年多没动静,搬出来刚不久,就怀上了身孕。这不是聂四郎容易招鬼捣的吗

    刘氏正在磨甘氏,多拿点银子给聂四郎说媳妇儿,他现在也只能多拿银子才容易说了。听见又有人说聂四郎八字不好,容易招鬼上身,气的在村里掐着腰骂。

    她儿子容不容易招鬼上身,她能不知道吗都是那该死的小贱人,遭瘟的病秧子,非死咬着她儿子容易招鬼上身,生生坏了她四郎的因缘。

    想了想,刘氏觉得她也得到寺庙里求一求,求儿子早日找个好媳妇儿娶回来。让那些诅咒坏她儿子因缘的贱东西都遭殃遭报应

    云朵揉着腰起来,看日头已经西斜了,罗mama又端了鸡汤,忍着脸上发热,把鸡汤喝了。到东院去看庞仁训练的情况。

    庞仁狂甩八十多斤后,就进入了瓶颈期,再往下减就不容易了。每天训练不停,却收效甚微。

    “已经差不多了吧朵朵我已经瘦了一大圈了现在都已经大变样了”庞仁渴求的看着她,他都好久没有大吃过,魔鬼训练了这么久了。

    “不行至少再减掉四十斤”云朵拒绝,“你现在难减下来了,是到了瓶颈期,不能放弃一旦放弃,你就会再胖回去的那我还费劲儿帮你减个啥”

    庞仁不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现在也没以前胖了”

    “你以前是肥,现在才是胖”云朵翻他一眼,重新给他调整了训练,吃食,汤饮也换了换。

    庞仁满眼幽怨,看看瘦长条的聂大郎,妒忌道,“爷身上的rou应该长到你身上去”

    看聂大郎精神很好的练拳,马步蹲的稳稳地。云朵忍不住也有些幽怨。聂大郎身体病弱,她才想让他练练拳脚,也强身健体。他身体倒是越来越好,体力也越来越好

    聂大郎无视庞仁的幽怨,看着云朵,抿唇笑。

    云朵暗瞪他一眼,忍着两耳发热,“晚饭你们想吃啥我去准备晚饭”

    “我想吃rou”庞仁忙道。

    “没有”云朵朝他一笑,转身走了。

    庞仁在后面叫嚷,“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等爷瘦下来,我要去大吃一顿”

    晚饭有rou。

    庞仁嘿嘿笑的高兴,“算你这丫头还有点良心”

    聂大郎夹了rou给云朵。

    云朵嚼着rou,看他的眼神戒备起来。

    临睡,在床上铺了两个被窝,“我明后天还要去县城一趟呢说不定要去一趟府城”

    聂大郎俊脸有些黑,“我又不是老虎”

    没有如狼似虎,也差不多了。

    “你睡那边”云朵钻进里面的被窝,指了指外面的。

    明明她就在身边,让聂大郎一个人睡个被窝,他又怎能睡得着。被子直接卷了抱去临床大炕上。

    云朵还以为他生气要去睡炕上了,转眼他整个人压了过来。她惊呼一声,抓着他的衣襟瞪他。

    聂大郎扣住她的手,把她制在身下,轻咬她的唇,“小没良心的本来准备让你再歇几天,现在看来,得好好罚你一场看你还不乖”

    云朵整个人缠在被子里,这下是动都动不了了,两个手又被他制住了,只能用牙咬了。

    聂大郎疼的嘶了一声。

    云朵忙松开牙,看他嘴唇上牙印很是明显,疼的皱眉,顿时有些窘迫,瓮声控诉他,“你说话不算话骗子”明明说了隔几天的,昨天根本就没隔。

    聂大郎促狭的笑看着她,“咬了我还成我的错了昨晚谁的小手,都伸进我衣裳里了”

    “是你衣裳松开了。”云朵满脸绯红。

    “那我看看,你的衣裳松开没有”聂大郎伸手扯她的被子。

    云朵不妨,被他扯开被子,惊呼一声,上手就往回扯。

    “我看看松开了”聂大郎跟她笑闹。

    俩人玩闹了一会,聂大郎把被子拉好,拥着她睡下,“不闹你了乖乖快睡吧”

    见他真没有旁的动作,云朵这才挪了挪,找个舒服的姿势睡去。

    聂大郎揉揉她的头发,亲了亲她,弯着嘴角也闭上眼睛。

    次一天早早起来,云朵就催着聂大郎到作坊来,吃了早饭饭,俩人来到作坊。

    这些日子作坊里都在做土豆淀粉和红薯淀粉,玉米还没有来得及收。之前仓库存的也有些。

    看着土豆淀粉的存货,云朵准备了下,和聂大郎拉上一车货,进了县城。

    之前齐掌柜就牵线,让云朵把淀粉也许米面铺子卖,只是作坊产量有限,没有和米面铺子商谈。

    土豆淀粉不光点心用到,多的是用在做菜勾芡上。它比红薯淀粉,玉米淀粉都要更好一些。

    云朵就算不说好话,米面铺子也不敢拒绝啊她现在可是庞大少爷的meimei,那可不是个他们敢得罪的人虽然这半年来没见踪迹,可他那些跟班都还在县里横行。聂大郎又中了举人的功名,这次南平县总共才考中两个人。

    生意谈的很顺利,几乎不费劲儿,对方像是主动的一样,一副让他卖炸弹也卖的架势。

    云朵囧了又囧。那死胖子还真没少干损事儿她现在在县里的待遇,那是瞬间提高了不少

    街上的商贩商农听是云朵,还好言上来问她啥时候买土豆,他们都种了不少,亲戚家也都种了些,挖了都在家里放着,就等她说要了。

    云朵抽了下嘴角,麻烦了他们十月的时候带上,到时候让人来收。

    又跑了几家酒楼饭庄。他们做菜却不常用到淀粉,让云朵演示演示怎么做的。

    其实说白了,就是想和点心铺子茶楼一样,买他们的淀粉,但得给他们个菜方子。

    现在的千味坊还没有大到足以供应点心铺子茶楼再加上酒楼上的,云朵想了下,只告诉了他们些简单用淀粉的方法,勾芡的使用,至于订不订购,随意。要买也可以在米面铺子买,她不过是想多卖上一些。也算是推广。

    这些日子忙的都没有空去韩府,趁着机会又到韩府走了一趟。

    她现在是举人娘子,依旧到府上做菜。

    韩老夫人暗自点点头,有傲骨却不自傲,做了举人娘子,认了庞仁成大哥,也还和之前一样,不骄不躁的。做了饭,就叫了云朵一块说会话儿,赏了一对玉珠耳坠。两只湖笔,一方墨条。

    外院,聂大郎由陈管事陪着说话。

    去了韩府,唐府,朱府几家也没撇下,都去了一趟。

    之后俩人又赶往府城,把之前的账结算了,雪糕铺子的分红结算了,跟几家米面铺子谈下订购淀粉的事儿,又去何府几家跑了一趟。

    从府城回来,云朵掰着手算了下这两年攒下的银子,今年的雪糕铺子分红不少,护肤品也多卖好些。除掉盖清园花的,已经攒下两千多两了。

    “我们要不要买地”云朵问聂大郎。他们那山坡虽然能挣钱,但在这里的人们眼中,田地才是正道,粮食才是正经。再说现在聂大郎有功名,可以免除五百亩地的税收呢

    之前有人想把田地挂在他名下,每年分粮食给他们,聂大郎没同意,应该是想他们也买田的

    “我们先打听着,有了合适的就买。也不急在一时”聂大郎摸摸她的头。

    云朵点头,买田地的确不是一下子就能买成。

    俩人到牙行打听了下,挂上了号。

    到了玩具铺子,云英正在拾掇铺子。

    云朵看着空空的铺子愣了下,“大姐”

    云英笑着跟她说,“有个行商,路过咱们南平县,看上了那些玩具。说要带到京城去卖,给的价钱挺高的,把铺子里的玩具都买走了。没有了存货了,我正准备带笑笑回家去,在村里收一些”

    “大姐”云朵扶额,“之前我不是给你说过一次,有人要买多的,可以。但不能把存货都卖了,更不能把铺子都搬空了。铺子都没有卖的了,还开个啥的铺子”

    云英愣了,“啊我我看那价钱挺高,想着多挣点钱,也回去给她们多点手工钱。”

    “行了行了既然铺子空了,那就挂个告示牌,咱回家吧过些日子再拉着货来重新开就是了”云朵拿了纸笔,挥手写了告示牌挂到门外面。

    “我记住了以后再不这样了”云英怕她生气,觉得她太蠢,也总为她cao心。

    云朵笑,“吃一暂长一智不吃亏,哪来的经验再说这也算吃亏,还赚了钱呢正好也可以回家歇歇”

    云英握着手,以后可得真的长记性了

    回到村里,云英就忙活着收新一批的玩具,但村里的气氛明显有些不对劲儿。

    一打听才知道,王荷花,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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