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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嫉妒

    鲁忠琴要扑上去打夏灵凤,无奈赵红霞隔着,曾真这时也从旁边跑过来了,赶忙拉走了夏灵凤。

    “铃铃铃”上自习铃声响了。众人都回到各自座位上。赵红霞把鲁忠琴按在座位上,叮嘱说:“数学老师一会儿就要来了,不要冲动!”

    今天石老师估计有事,一直没有来。

    不过,数学课代表早就把晚上自习要做的内容写在了黑板上。

    同学们同桌之间一边做练习,一边议论。

    闵俊逸走后,班长胡新发和陈庆春坐在了一桌。

    陈庆春边做作业便问:“今天打架的事你报告班主任吧?”

    胡新发一边写字一边浑不在意地说:“今天谁赢了?”

    陈庆春咧开嘴笑:“当然是夏灵凤!”

    胡新发说:“那你还说报告?我吃饱了撑的啊!夏灵凤可是我新河老乡!”

    陈庆春把脑袋凑过去,两眼放光:“哇塞!好威啊!‘啪啪啪啪’左右开弓,酣畅淋漓!”

    胡新发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庆春:“你那么兴奋?哦!我差点忘了,就是你撺掇起来的!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这个倒可以向老师汇报汇报!”

    陈庆春嬉皮笑脸地说:“这个倒可以免了!”

    胡新发无奈地摇摇头。

    这边赵红霞和张宜也在议论。

    张宜低着头,:“夏灵凤好劲啊!动作快如闪电!左手抓头发,右手左右开弓,‘劈里啪啦’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四巴掌已经打完了!”

    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做动作,左右反转,“劈里啪啦”。

    赵红霞说:“夏灵凤比鲁忠琴瘦,又比鲁忠琴矮,鲁忠琴那大块头,快比夏灵凤多二十斤重了,幸亏我站在旁边,及时阻止了,否则,打起来,夏灵凤要吃亏的!”

    张宜说:“那是!那是!我们肯定要帮着夏灵凤!这鲁忠琴就像是个疯狗,兑着谁就咬谁!简直就烦死了!”

    赵红霞说:“她也不是兑谁咬谁!你还没有发现啊,她是和夏灵凤有关的就咬!”

    张宜说:“不对啊!就算曾真和夏灵凤关系铁,我们和夏灵凤有什么关系啊?龙淑眉和夏灵凤又有什么关系啊?”

    赵红霞说:“我们和所有人都是不偏不倚的关系!只是有时候和夏灵凤曾真走得近一点点而已!你喜欢向夏灵凤要杂志和报纸看,我喜欢和夏灵凤讨论数学题。别的时候活动都是一样的啊!这个也让她嫉妒啊!至于龙淑眉,你忘了?你问龙淑眉为什么和鲁忠琴闹翻,她和我们说是因为她羡慕说这两个人的衣服好看又保暖,才让她发脾气,又说龙淑眉是榆木疙瘩,龙淑眉才和她决裂的啊!”

    张宜说;“是哦!是哦!她嫉妒心真重啊!”

    赵红霞说:“其实,有嫉妒心倒也不完全是坏事!把嫉妒心化为动力,赶超别人,也是一个人上进的表现!只是,她的嫉妒心太泛滥了,兑谁咬谁,太不自量力了,和所有人作对!”

    张宜一拍桌子,豪气地说:“你说得有道理!我要写一首诗,是关于‘嫉妒’的!”

    赵红霞笑笑,说:“你写吧!写了我看看!”

    张宜伸伸舌头,做着鬼脸说:“只是有这个想法!慢慢想好再说!”

    鲁忠琴挨了四嘴巴,心里怎么服气!

    可是马上上课铃响了,又是有名脾气坏的石老师的课,她是怎么也不敢造次的!这口气活生生地被憋在心里,不出不快!

    整整一节课,鲁忠琴一个题也做不了!

    她在想着怎么样把夏灵凤打个稀巴烂!

    最好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发都拔下来,让她成为一个秃子;还要抓烂她的脸,谁让她每天扬着个得意洋洋的小脸,以为自己是绝世美人,我要让她没脸见人;我还要打烂她的嘴巴,她打我四嘴巴,我要她双倍还,还她八嘴巴,不,要十倍还,应该是四十嘴巴,把她的嘴打肿,谁让她每天上课回答问题,天天得老师表扬!

    不不不,我把她打成那样了,万一她报案了,公安局来找我的事怎么办?我就要被关进号子里去了。

    不,我在她报案之前,我就跑!

    我跑啊,跑啊!

    我先跑到姥姥家去,向姥姥要些钱,我要去深山老林了!

    没有吃的怎么办?我就吃野果子,听说,不吃带盐的东西,会成白毛女的!天啊!我要成白毛女了!

    不不不!不能这样!我不能像白毛女一样到深山老林一辈子啊!

    那该怎么办呢?

    如果这样,这书,我是读不成了!

    不行!我要读书,我还要吃商品粮呢!

    我家里人等着我给他们争光呢!

    我二叔还说我妈供我读书是白花钱呢!我等着给我妈争口气呢!

    差点让这小妖精害了我!

    不把她打得烂七八糟,至少,我要把那四嘴巴还回去!

    那到寝室再说吧!今天一定要还回去!

    夏灵凤心里也不平静。

    重活一世,她根本不想和这些人打什么架!

    她现在觉得这些小孩子之间的争执很是无聊!

    可是小孩子们不这样想!

    记得辛弃疾词《丑奴儿》这样写道:

    少年不识愁滋味,

    爱上层楼。

    爱上层楼,

    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

    欲说还休。

    欲说还休,

    却道天好个秋。

    年纪轻轻时,尚不理解人生之愁,却自以为满腹愁绪,为了写诗作赋,强登层楼,诉说无尽的苦恼。

    而到现在,人到中年,尝尽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真正知道什么是人生之愁的时候,却想说也说不出了,只能叹这秋之悲凉。

    少年人的烦恼,在成年人看来是强说愁,可是在少年的心理,却是真实的烦恼。

    夏灵凤不是鄙视少年人的烦恼,而是觉得,自己还有更大的事去做,不想纠缠其中!

    可是偏偏她忘了,少年人的烦恼在成年人看来,是没有什么,可是少年人的烦恼在此时此刻,确实是真正地占据了人整个的心灵!

    他们没有经历那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他们的眼光就只看到眼前的这方天地,这烦恼,就是目前生命的全部!

    这一节课,除了开始时,有点思维混乱,很快的,她就调整好自己,进入忙碌的演算之中。

    “铃铃铃”下自习了,鲁忠琴首先站了起来,曾真看到有人出去,本能地抬起头,却看到鲁忠琴用仇恨的眼光剜了她一眼。不,准确地说,是剜了这个方向一眼。

    曾真打了一个寒噤。

    曾真推推夏灵凤说:“看样子,这鲁忠琴不会罢休!刚才这么,”曾真模仿鲁忠琴的眼神,“剜了我一眼!”

    夏灵凤说:“不肯罢休?她想怎么做?再来打我?然后,我再打她?然后,无休无止地打下去?”

    曾真说:“不知道!你好好想想,看怎么办吧!”

    夏灵凤停下来,仔细地想想。

    这鲁忠琴为什么老是和我作对呢?想到龙淑眉说的那些她一万个看不中自己的举止行为的理由,夏灵凤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她的世界观和我不一样。

    她认为学生应该朴朴素素,不应该太耀眼!认为我穿的漂亮就是轻浮!她竟然还恶毒地说,那是卖弄风sao!我却认为,女孩子就是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愉悦了自己的心,也愉悦了别人的眼,有什么不对?

    她还认为,我每天坚持喝阴阳水排毒,然后喝蜂蜜是臭资产阶级生活方式。我却认为这是养生之道。

    第二,她嫉妒我!

    她还公开说,考上了中专为什么不去读,到这里来,到时候还占我们的一个指标!

    她不喜欢我的成绩远远地超过她。

    她看到众人的眼光盯着我,老师宠,同学捧,都是她看不惯的,她嫉妒心理太强!

    怎么才能不让她盯着我呢?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虽然说,把她归为贼一类的,有点不厚道,但是她老惦记着自己,这个很让人不舒服啊!

    唉!“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夏灵凤此时的心理,不知是该得意,还是该无奈了!

    想到这里,夏灵凤心里有数了,得给她弄点事做!

    不要老惦记我!

    夏灵凤就起身,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和曾真一起,上了厕所,最后回到了寝室。

    夏灵凤走到正坐在龙淑眉下铺位上发呆的鲁忠琴面前说:“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鲁忠琴咬牙切齿地说:“正好!我也想找你!大仇未报!你以为你躲得过去吗?”

    夏灵凤嫣然一笑:“你看我这像是躲的节奏吗?”

    鲁忠琴跟着夏灵凤走出去。曾真见状,也跟了出来!

    鲁忠琴看着曾真,轻蔑地说:“你还要找帮手吗?我知道,你们惯于拉帮结伙欺负人,上次在饭场里,你们俩就是一个抱着,一个用脚踢的!大家还说你那两下子踢腿动作是有武功,我看是抱着别人让自伙儿踢的武功吧!”

    曾真说:“我是没有武功,可是夏灵凤有啊!一对一你也打不赢啊!”

    鲁忠琴看了看夏灵凤那纤细的身材,更加鄙视了:“既然她都有武功了,你还担心什么?你还跟着做什么?”

    夏灵凤说:“她跟着做个见证!你也可以叫上一个人做见证!这是人民内部矛盾,不需要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