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这个时候出去干嘛。走走。还不是想去广场睡觉。好吧，你不喜欢这里，我陪着你去广场睡觉吧。”老大倒是很豪气。

    “不不，老大，你还是在这里睡觉吧。广场上怎么说也比不上这里舒服啊。”潘志军笑着说。

    “兄弟，你还是看不起我，是不。看不起，我们还打架，打不过你也得打。”老大笑着说。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哥俩出去走走吧。”潘志军只好退一步。

    “好。老三，小四，你们两个人抓紧点时间。待会儿，我跟老二两人还回來睡觉的。这样吧，我们十二点回來。到时候，你们两人都给我弄好了。”老大说完，拉着潘志军的手开门出去了。

    潘志军和老大两人走出小道，到了马路上，潘志军回头朝着网吧的方向看了看，他看见一个女人朝着这边走过來。

    潘志军看那女人走路有点像是林云。林云是谁。潘志军的初中同学，初中时，还给潘志军送给情书呢。

    只是，当时潘志军将情书揉成一团，丢进垃圾箱了。难道在这个地方会碰见初中同学。真的会是林云么。

    潘志军停住脚步对老大说：“老大你等等，我看那个女人像是我的初中同学。”

    “你的初中同学。你初中的时候开始恋爱了么。你是出來寻找恋人的。”老大不解地问。

    “这个同学给我写过情书，但是，我沒有跟她恋爱。”潘志军看着那个朝着这边走來的女人说。

    “林云。你是林云吗。”女人越走越近，潘志军看着越來越像，忍不住喊出來了。

    “潘志军。潘志军。真是你吗。你怎么到这里來了。你不是在读书么。”林云飞奔过來，一把抱住潘志军，竟然还哭了起來。

    “别哭，别哭。你怎么也來这里了。你來这里干什么。”潘志军拍打着林云的肩膀。

    老大见潘志军跟女人抱着了，他悄悄地走了。老大沒有再去广场，又转着回他们租住的房子了。他想，老三，小四，不限制你们的时间了，你们爱玩多久玩多久吧。开始我只是看老二不喜欢女人，我才限制你们的。

    “我读了初中，我的继母不想让我读书了。我父亲虽然由于钱，但是，我的继母找他吵架，我看不过去，自己跑出來了。我现在在一个歌舞厅上班，我……”林云又哭起來了，“我想不到在这里，竟然碰着你了。你怎么來这里的，你还好么。”

    “哦。我还好。我沒事，我，我也是出來玩的。遇着了一个朋友，晚上还去金來利哥酒店喝酒了呢。”潘志军笑着说。

    “金來利哥酒店。我也在那里喝酒呀。我的女同事出嫁，在金來利哥酒店请客的呢。我们怎么沒有碰见。哦，人多了，不碰面肯定认不出來。”林云双手摸着潘志军的脸蛋，“潘志军，你瘦了，我初中给你信，你怎么不回信给我。你是來走亲戚的么。”

    “我，我跟你一样，也是出走的。不满你，我身无分文。”潘志军终于说出了实情。

    “哦。你怎么落到了这步。走，我去给你开房吧。放心，我身上有些钱的。不说别的，冲着我们初中同学，我也要帮你呀。是不是。”林云终于笑了。

    “我的兄弟，我跟他招呼一声。”潘志军回头看，沒有了老大的影子。

    “刚才跟你一起的人么。他是你的兄弟。刚认识的兄弟。就是他带着你去酒店吃饭的。我看见他早走了。”林云说。

    “哦。这人还真的挺讲义气的，难怪那两个兄弟服他。”潘志军说。

    “什么兄弟。你这里有几个兄弟，你來这里多久了，我被你说糊涂了。你有兄弟怎么会身无分文，连饭都吃不上呢，”林云真的不解了。

    “哦，是这样的。我沒有钱吃饭，乞讨的时候，认识了三个乞丐，结成了兄弟。他们请我喝酒，给我钱。”潘志军说。

    “什么，你沦为乞丐了，你都这样了，还说沒事。潘志军，你怎么这么傻，你家里那么有钱，你为什么出走，即使出走，你也应该带着些钱呀。你……你真是傻啊。”林云看着潘志军。

    “好了，好了。我不是沒事了么，”潘志军笑着说。

    “走吧，我去给你开房。对了，我们先去服装店，我给你买身衣服吧。你的衣服都臭了。换下來，我给你洗吧。”林云说。

    “我想跟我兄弟打个招呼。我不能无情无义地就这么走了。虽然，以后我跟他们也许不能见面了。打个招呼心里踏实。”潘志军说。

    “好吧。我陪着你去。”林云说。

    “好。不过，我们到了门前，你离远点，别进去。那里面脏。我只是招呼一声就出來。好不，”潘志军看着林云。

    灯光下的林云显得年轻漂亮，头发也染色了。

    “好好，我听你的。走吧，去招呼一声后，我带你去买衣服，然后给你开房，你洗澡，洗去一声晦气。”林云说。

    “走吧。见着你了，我倒霉的时辰就过去了。”潘志军说着，拉着林云的手朝着小屋走去。

    快到小屋的时候，潘志军放开了林云的手，说：“你在这里等着我，我进去招呼一声就出來。”

    “好。快去快來。我在这里等着你。”林云说。

    小屋的门关了。

    潘志军敲起门來：“大哥，开门。我，老二來跟你们告别了。”

    “知道了。老二，你找着你的恋人了，你就跟着她走吧。别惦记着我们。”老大说。

    “开门，我跟你们道别。明天我不來了。”潘志军说。

    “知道了，去吧。你别进來了。”老大的声音。

    “二哥，你去吧。三哥正在忙活儿，不跟你招呼了。”小四说。

    “那好吧。大哥，三弟，四弟，你们保重，我走了。”潘志军说着回头走了。

    小屋里沒有人回答他了。潘志军知道，他们不想拖着自己，他们是讲义气。

    潘志军走到林云身边，拉着林云的手，说：“走吧，林云。”

    “潘志军，想不到你落到了这个地步。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异地他乡遇着你。真是缘分啊。”林云温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