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斗鲨

    “你醒了没有？”黑手男子回家没多久，她已过来来叫他一同出海了。

    黑手男子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强打精神不让她看岀自己一晚的遭遇。回答道：我已经起来了。”

    于是，两人一同从屋中走了出去。外面的天依然还很黑，两人走到了放鱼网的地方，女子伸手去拿了鱼网，正要把网背在肩上，男子开口了：“今天让我来帮你背吧！”

    “你可以吗？不会摔倒吗？”女子担心地问。

    “当然可以，你以为我每天跑步是白练的吗？”黑手男子笑着反问道。

    “但你脸上的伤让我很不安，还是让我来吧，一张鱼网也没有几斤重，我背得动的。”女子说道。

    “既然没有几斤，让我背就更没关系了吧！或者你不相信我，认为我连这么轻的网也背不动。”黑手男子严肃认真地说。

    禁不住黑手男子的不停进逼，她小心翼翼地把鱼网放到了他的双肩上。“小心点走路，这渔网其实还是挺沉的。”将渔网放到黑手男子肩上后，女子嘱咐道。

    岂止是挺沉，鱼网咋天使用时浸饱了水，一晚上的时间根本不能排出多少水。放到黑手男子肩上时，他才明白她平时有多苦，网不仅重，而且网上更有各种鱼的腥臭味，简直是中人欲呕。

    虽然背上鱼网这一鱼负他胸口之伤更加剧痛，但他还是咬牙忍受痛楚默默背着鱼网。甚至不愿露出一丝一毫的痛苦表情。只是脸上表情虽然可以隐藏，身体的表现却无法隐藏。他的身体渐感沉重，步伐也越走越小，头上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你已经背着鱼网走了不少路，接下来的路就给我背吧！”女子见黑手男子背网背得异常辛苦，想替他背。

    “不！”男子从咬紧的牙缝中吐出一字，之后像是不想女子担心一样，加快步伐走向他们停船的地方。

    在男子的不懈努力下，他们比平时更早来到停船的地方。此时天才刚变为深蓝色，男子将网扔进船里后，他的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但现在还不是他休息的时候，不如说现在才是他真正的工作开始的时候。他要肩负起把船划到没其他捕鱼人却有鱼的地方的重责大任。这工作可不容易做，因为近一点的海几乎都有渔人在打鱼，他们只有冒着危险把船摇到远处海域去捕鱼。但对他们来说这是值得的，因为他们是被岛上的渔民救的，尽管救他们的只是其中一个的渔民。对于他们来说，不与渔民争近海的鱼已是一无所有的他们唯一可以报答渔民们的方式了。

    黑手男子艰难地用双脚一蹬一蹬地划着船，之前背鱼网已经耗尽了他大半体力，再加上他每蹬一下便会牵动胸前骨伤。他的动作十分缓慢，且每动一下他都会“呼呼”喘着粗气。但他从不停下休息，他知道必须快点把船划到深海，好开始一天的辛苦的劳动。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已彻底变白。两人都无心去看之前太阳初升之时的美景，男子在集中精神全力划船，女子的目光则注视在男子的脸上。她看到男子脸上痛苦的表情，有好几次都想伸手去帮他，但一接触到他坚定的目光，她的手就再也无法伸过去了。

    终于到了他们目的地了。此时太阳已经升了一半了。周围万里无人，只有海水、海风、海浪。远海的海水远比近海的海水来的清澈，似乎天也更蓝。太阳升起后，空气中仍有一丝寒意，但更多的是凉爽。黑手男子在划到目的后，意志一松，已被伤疲联合起来的攻势下沉沉睡去了。看着男子甜美的睡容，女子也深深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在他脸上亲一口，发觉自己这一想法，雪白俏脸瞬间涨红了起来，好像成熟的红苹果。但她不敢亲，因为她不知道她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虽然，他们现在都已失忆，已记不得自己过去有没有爱过的人，但也许有一天，两人都会恢复记忆，想起过去所爱的人，到时双方又该如何自处。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从船上取来那张鱼网，抛入了海中，开始了她一天的劳动。

    日当正中，没有树林、云彩的遮挡，太阳肆无忌惮地照射在她的脸。她的脸上身上汗如雨下，但汗刚出来就已经被毒辣的阳光烤干了。她一个上午已不知撒了多少次网，网上沾了大量血迹，但她只打到几条小鱼。为了能打到够两人吃的鱼与送救命恩人的下酒菜，她决定休息一会后，把船划到更远更深的海去碰碰运气。

    午后的海面上，空气变得更热了。中午是能把人烤干的火热，而现在则是能把人蒸熟的就像是在蒸笼一样的感觉。她把船更远的海后再度开始挥汗如雨的劳作，只是，不知为何她还是捕不到什么东西。一网又一网，网里居然连小鱼小虾也很少见到，似乎整个海里的水族都死光了。或许不是水族死完了，而是它们以灵敏的感觉觉察到了什么可怕的气息，即使这气息已被封印，但可怕的事物即使被封印依然有细微的可怕气息，这点细微的可怕气息已足够让一般的水族在很远外就察觉而退避三舍了。如同人类不用把手伸入手中仅仅是一点震动便可以吓走鱼儿一样。当然，感觉已退化的人类便难已察觉这种气息，也有一些生物就算察觉也无所畏俱因为它们是天生的杀戮机器，天生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