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英雄易老

    老人慢慢回过头看着戏志才久久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太平道能这么快将长社控制在手里，要说后面没有大世家的支持是不可能的。

    戏志才长呼一口气，平了平心中的火气慢慢说着：“现如今不破不立！只有彻底打破，将这长社打成一片废墟，在这支离破碎的土地上建立新的秩序！”老人听此愣了一下，一脸震惊的看着戏志才，不由低声问道：“如何破又如何立呢？”

    戏志才冷笑一声，搓捏着指尖，捋了捋额前青丝：“现在我们该做的便是将太平道彻底赶出长社，到那个时候......”“到那个时候，这长社便是你和姓周小子的天下了吧！”老人轻哼一声淡淡说着。

    戏志才没有否认，反而轻轻点了点头，老人不屑的笑了笑，只听到戏志才淡淡说道：“那个时候也是长社自家的事了！可以关上门自己解决，到那时最坏的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差！”老人看着戏志才说不出话来，微颤的身躯显示这他心中的不平静，轻轻点了点头，老人笑了一声：“好！好！好！果然后生可畏！”说完轻声叹了一口气，没有多余的话，此时的他眼中充满了落寞，长满皱纹的手划过桌面，那丝丝的冰冷顺着指尖流进了自己的心中。

    老人的一声叹息是何等的悲凉，英雄已老，美人迟暮，具是这个世界上可悲可叹的事，老人抬眼望着屋内，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他将这个房间摆满了鲜花，升起炭火，把这个房间弄的温暖无比，看着墙上那一幅幅早春图，老人心中多了一丝凉意。轻抬着步子慢慢的走着，手划过了这房间里的事物，摇了摇头走到了窗边，慢慢回头看着戏志才。

    “老了~老了~”老人笑着说道，是呀！自己真的老了，也变的胆小的多了，他把这房间装扮的充满生机，不管是春夏秋冬，这房间里的花就没凋落过，每过几天便会有人将花换走，之前他还会养些鸟什么的，可是有一天，他养的鸟死了一只，他害怕极了，从此再没养过活物，他说他受不了离别时的伤感，其实他只是惧怕死亡而已，说来可笑年轻时他也是从尸骨堆里爬出来的，可是越老越觉得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太重，重的让人想呕吐。

    他经常再想如果年轻的时候自己拿起的不是长刀，而是一只笔的话自己会不会活的更好？没人知道当年叱咤风云的杨二爷为什么会突然归隐，躲在这小小的房间内，轻叹一声看着戏志才现在的模样，心中不免多了一丝感慨，这个年轻多像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无惧的眼神自己也曾经有过，慢慢推开了窗子，寒风“呼~”的一下涌了进来，老人身子一颤，被这风一激，竟然不住的咳嗽，老人捂着嘴轻咳着，眼中却多了一丝神采，轻轻将手伸到窗外，感受着这风在手中划过的感觉，老人闭上眼睛感受着，啊！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风还是那般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