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意如此
南陵灵的眼看着酒杯落入苏陌阡的手里，再从苏陌阡的手里落入柳玉儿的手里。 这起伏跌宕，南陵灵的心脏止不住的加速跳动。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东方璟看着南陵灵不正常的神色问道，她的眼神一直盯着苏陌阡手里的酒杯，难道…… “沒有，一切都好。” 南陵灵的目光一直紧盯着苏陌阡手里的酒杯，仿佛此刻的画面在南陵灵眼里就是一点一点的播放着，动作很缓慢。 柳玉而不屑的瞥了一眼苏陌阡，眼神中透着满满的嫉妒。迅速的接过苏陌阡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毒酒下肚，毒性迅速蔓延全身。 很快，苏陌阡还未坐下，柳玉儿就出现了异常。 她先是全身开始抽搐，然后面色开始发黑，紧接着嘴角溢出黑血。苏陌阡怔怔的看着柳玉儿的反应，半响还未反映过來。 “苏……苏陌阡，你下毒害我！”这是柳玉儿倒下之前，指着苏陌阡说的最后一句话。 “來人快叫太医！”苏陌阡接过倒下的柳玉儿。全场的人一片混乱。 “有刺客！”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大殿内蜂拥而至一群兵官。 团团围住了苏陌阡。 “好大的胆子，竟然在皇宫新年会上行刺。”不知何时，太后身边的那个宫女早已在官兵的团团包围下倒地，嘴角溢出的黑血足以证明，她畏罪自杀了。 “都给我闪开。”东方卿对围着苏陌阡的官兵命令道。 “她已经沒有救了。” 众人再次震惊，“这种毒是很稀有的一种毒，这是我第二次见过这样的毒药。”东方离看來一眼地上的柳玉儿说道。 她的四肢已经僵硬，若是刚刚死亡，也不会那么快就四肢僵硬。 “苏陌阡，就是你杀了柳贵妃！”萧妃突然冲出來指着苏陌阡说。 “住口！”东方卿喝住萧妃！ “我沒有，我沒有！”苏陌阡慌了神，柳玉儿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面色发黑，双眼充血，紧盯者苏陌阡，让苏陌阡一阵一阵发寒，昔日较好的面容，现在看起來极其恐怖吓人。 “萧妃，你沒有看见刺客已经死在了那里了么？”沈梦儿指着那同样倒地的宫女说道。 “可是柳玉儿说苏陌阡下毒害她，我们在场的人都听见了，难道这就不当回事了吗？皇上，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不能包庇苏妃啊！”萧妃好像一定要至苏陌阡于死地一样。 “大家都安静，这件事有待查证，今日之事，若真的有幕后只是者，绝不姑息！”太后清清冷冷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可是太后，苏妃也是嫌疑人之内，难道您就让苏妃继续这样？”萧妃还是不死心。 南陵灵僵硬着面容，原本毒害本就是太后，可太后沒有死成，倒是死了一个柳玉儿，而且竟还把苏陌阡拉下水。 “苏妃暂时关在大牢。”半响，太后开口说道，随后便踏过那具宫女的尸体离开大殿。 本是新年，大好日子，竟然成了苏陌阡第一次关进大牢的日子。 东方卿看着混乱的场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陌阡被押下去，关进大牢。 苏陌阡沒有再说什么，而只是愣怔怔的看着被毒死的柳玉儿。 大牢里阴暗昏湿，阴风阵阵。还有一股说不出來的铁锈味。 “苏妃，你暂且呆在这里好生休息。”铁牢里的人说道，苏陌阡看向他，他的皮肤有些泛白，常年工作这样的环境下，应该很痛苦吧。 苏陌阡看着干净的稻草，应该是刚才弄进來的吧，相比起其他牢房里的，这里简直就是天堂了。 “苏陌阡……”东方卿的身影出现在牢房门外。 “东方卿……” “你为什么不解释，不是你做的呢？”东方卿问。 “东方卿，谢谢你，当柳玉儿就这样死在了我的面前，我觉得我的解释是苍白的。”根本无力。 “你先呆在这里好好的，我一定会让你出來的。” “谢谢你还相信我。”苏陌阡看向东方卿，他清冷的身影消失在唯一亮光处，就像被阳光吞噬一般。 在震惊之后，苏陌阡回想起那背酒，太后的赐的那杯酒，那杯酒有毒，难道是太后想要赐给自己？ 不会的，大庭广众之下，太后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还有那宫女，一定是受人指使，难道……是苏芷涵！ 苏芷涵竟然在酒里下毒，想要杀了太后，太后把酒赐给了自己，阴差阳错，柳玉儿喝了这杯酒，当了替死鬼？ 是不是太后已经识破了？还是说真的只是碰巧？ 她不知道应不应该这样想，沒有人告诉她答案。 “喂！你犯了什么错，进來的啊？” 沙哑的声音打破了苏陌阡的思绪。她转头看向自己斜对面的那个牢房。糙乱的头发，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污水浸黑，根本就看不见脸部。 “怎么？看我这样，你不想跟我说话？” 声音沙哑，让苏陌阡无法分辨男女。“不是，只是奇怪为何你会和我说话。” “我想你应该是皇上宠爱的妃子对么？” “是！” “你犯了什么错？”他问。 “我沒有犯错！” “那你是被冤枉的？” “是！” “哈哈哈，冤枉！想你这样被冤枉关进这里的有几个人能出去！”那人突然大笑起來。声音充斥了整个空旷的牢房。 “吵什么吵！”牢狱大哥喊了一声。 “你是谁？”苏陌阡问。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啊！哈哈我是谁！”那人站起來抓住柱子大叫。 一站身來，苏陌阡就知道此人是一个男人了，但是为何会变成这样，是疯癫？还是故意为之？ “好了好了，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了！”苏陌阡抱着膝盖看了那人发了会疯后说道。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 “不想了。”苏陌阡说，“你关在这里多久了？” “好久了，久到我都不知道是多久了。”那人回答说。 “你多大了？” “我多大了？” 苏陌阡觉得这人还正常吗？脸自己多大了都不知道吗？“这么说吧，你关进來的时候多大了？” “双十。” 二十岁，现在关进來都不知道多大了，难道已经有好几十年了？ 苏陌阡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头发，他的头发还是黑色的，除了有些脏乱之外，沒有白丝。 “好吧，你是因为什么关进來的？” “因为……因为什么呢……” 若是这个人现在就站在苏陌阡的面前的话，苏陌阡一定会当场踹飞这个人。 “那好吧，你还是睡觉吧。”若是再继续交谈下去的话，恐怕自己会严重怀疑自己的智商。 时间随着牢笼里的滴水声，一点一滴过去，从东方卿走后，门被关上。苏陌阡就开始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离这里最近的小窗子也就只有最里面那扇。 昏暗的灯光，潮湿的地面，经过一段时间，稻草很快就湿了。 东方卿的请宫内 “怎么样？查到什么沒有？” “那宫女沒有一丝的身份背景，无从查起。”楚泽说。 沒有身份背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太后殿内，萧妃跪在地上求着情，事情就在苏陌阡被关进大牢后的几个时辰内，经过沈梦儿的提议，太后派人将宫中是哪个上下下的人身上包括各宫中都搜查了一遍，最后竟然在萧妃的寝宫中搜到药物。 “好大的胆子，不光下毒，还嫁祸于萧妃。” “太后饶命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这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求太后查证啊……一定是有人，一定是有人嫁祸于我！”萧妃激动的拉着太后的衣角说道，小太监将萧妃拉开。 “萧妃，现在证据就摆在你的面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太后，这里有一封信！”太后话音刚落，一小太监呈上一封信。 “打开！” 小太监将信打开递给太后。 太后看后一怒之下将信摔在地上。原以为南陵灵就是苏芷涵，想要报复自己，沒有想到竟然是萧妃！信上清清楚楚写着抱怨太后的话语，还有一封信是那宫女所写，受萧妃指使的那些勾当。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萧妃拿起信纸，看着自己的字迹，这些都是自己写给家里人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太后，这真的不是……” “來人，将萧妃拖入大牢，秋后问斩！”未等萧妃说完，太后便说道。 “那苏妃是不是……” “放了吧！” 厚重的铁门打开，萧妃的声音响起，一直在求饶。 “行刺太后本是当斩，秋后问斩算是便宜你了。” 押行萧妃的人将萧妃锁在了苏陌阡对面的牢笼里，然后便开了苏陌阡的门。 “怎么回事！” “回苏妃，事情已经查实了，是萧妃所为，所以苏妃请移驾。” “不是我！不是我！苏陌阡，一定是你在陷害我，一定！”萧妃乱吼乱叫，头饰早就已经散乱不堪，苏陌阡在被请出牢狱，回头看了一眼萧妃。 是她吗？ 一场风波，便在大年初一将萧妃定罪后戛然而止。但是苏陌阡知道，这绝对不是最后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