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落成荒
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长门宫。 一纸诏书写了又写,终于化作寥寥数字。阿娇搬进长门宫,子夫母凭子贵,晋封皇后。普天同庆。 没有人在提到阿娇,只有姑姑一日又一日地挡在我的玉撵前面,求我去见阿娇一面。是那样倔强,咬牙,视而不见。 我没想过阿娇会这样死去,她还那样年轻,正是一朵花开得最好的时候。她怎么会死。怎么能死?宫人前来通传时,我双手颤抖得说不出一个字。赶不及见她最后一面,姑姑哭得死去活来,她嘶吼着告诉我,,皇上,阿娇临死之前喊着彻儿,是彻儿啊,皇上。我怔忡落泪,但仍不信,怎么可能? 我不知如何回宫,也不知眼前所见是否是幻觉。为何,我脑海浮现的始终都是十六岁那年,为讨好阿娇而扎的一只花灯,她拎着灯,笑的那么美,那么美。美得好像很快就会消失一样。这些年她再也没有那样笑过,一次也没有。 我以为我不爱阿娇,可是阿娇死了,我才知道我已经不能再爱。 我更加倾尽心力于国事,广纳良才,悉心纳谏。皇位坐得越久越寂寞,听多了三呼万岁,看惯了顺从嘴脸,无端想念阿娇那张倨傲的脸。她是那样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子,我始终不明白,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有术士告诉我,求以仙名,得得以飞升,便能与阿娇再见。我不屑为仙,只是抱着一丝希冀,筑建章宫,凿太液池,修仙山,造飞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