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碎的梦
四人在街角五百米左右的一个川菜馆点了四菜一汤，江宏一顿饭间充当的服务员的角色给他们倒水加饭的，只有李雪和平时老实巴交的秦昊在桌上不停的说着，吵着，马若晴缓缓的往嘴里挑着饭，文文静静的。不时江宏给她夹着菜，诡异的一顿饭在李雪和秦昊的吵闹中也不太尴尬，四十几分钟后他们回到了旅馆。 “江宏，你这人其实还不错嘛，懂得照顾人。”李雪在马若晴进入房间时冒出头来向他莫名其妙的笑着说道。江宏不解的看着她，只见她嘻嘻的笑着缩回头砰的把们关上。 江宏疑惑的进入房间，不去多想也到头在床上开始补觉，没过多久，房间里传来了呼呼的睡觉声。 睡梦中，江宏似乎置身一个黑暗的空间，没有空气，没有树木，没有生气……周围一片混沌，令人呼吸困难，似乎要窒息，内心不自觉的恐惧。 忽然远处的黑暗中出现一个身穿白色长裙模糊的背影，身材窈窕，纤细的腰肢在黑暗中似有似无，飘逸的长发无风自动模糊的飘荡在腰肢上，宛若仙女。似一阵风吹过，灵动的身影缓缓转动，江宏的呼吸似乎慢了半拍，眼睛死死的盯着，呆呆的一动不动，他忘记了先前在黑暗中的恐惧。 江宏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紧盯着，只见一张模糊的脸型映在他的眼帘，虽然模糊但他确定是马若晴，这几年来他朝思暮想的脸型，早已深深刻在他的脑海。 “……过来，救我！救我……”模糊的身影看到他，伸出一只手弱弱的向他喊道。 江宏的心狠狠的触动了一下，像是被谁撕扯着一样，痛得他不断的向前跑去，可马若晴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的模糊了。 “好好活着，为我报仇，为我报仇……”随着身影渐渐消失，一道模糊的声音响在他的耳畔，久久不散。 又过了好久，似乎一年，两年……这一片黑暗终究归于平静，他似乎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就在他意识开始模糊间，恍惚中一个蔚蓝色的水晶出现在身影消失的地方，似乎在转动，蔚蓝色的纹路像河流，海洋，山川，风起云涌，和着这一片无尽的黑暗，给他大雨快要来临，却找不到避雨地方的无奈。 突然一道光彩夺目的巨斧型光芒从蔚蓝色的水晶中射出，划破黑暗射向远方，然后过了好久，好久，出现一行字：灵魂是身体的支柱，是精神的载体，是万物的发源。死亡之日也是新生之始，纵使灵魂湮灭不得轮回。因为吾之精神是不死的！ 这样奇怪的一幕出现在他的梦里已经无数次，从他记事以来一直反反复复的出现在他的睡梦中，致使梦里的他都知道这是自己在做梦。刚开始和收养他的老头子及邻居说过几次后，每当他说做梦时，村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复述了。 又过了好久，蔚蓝的水晶里出现所在的学校，看到他追求马若晴，然后答应做他的女朋友，过了一会儿，画面又转，看到了他们分手。 渐渐的，如同他人生的倒叙一样，到了高中一个人默默的学习，然后初中，和张琴周一一起上学，周末一起回家，从县里到镇上，四个多小时的路程一起打打闹闹，快乐的无忧无虑的，回家一起看书，一起出去干农活……画面不停的转换着每一个平凡快乐的日子。 慢慢的只有他长大的那个山村，他看到年轻的中年男子拿着斧头上山砍柴，他看得出就是年轻时候的老头子。 “哇哇……哇哇……”忽然从路边的水沟旁传来一阵阵孩子的哭声，；老头子奇怪的顺着哭声传来的方向寻过去，在水沟的一个岩石下面，一个龙纹襁褓中的婴儿不停的哭泣着，似乎知道老头子的到来愈哭愈伤心。 老头子不顾树枝从他脸上划过，快步跑上去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婴儿的声音这时也出奇的停止，还对老头子咧嘴笑了笑，白白胖胖的脸型甚至有些不明显。老头子看了一会儿，抱起孩子嘿嘿的对着他笑，像是捡到一块宝一样。 之后只见老头子拿着斧头，抱着孩子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遇到人就说他捡到的孩子，打听着是谁家的，直到回到家里也打听到是谁家的，然后他又挨家挨户的去问。 画面一直不停的转换着，突然江宏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不停的答应着，可是总是发不出声音，急得他冷汗刷刷的冒，然后一下子动起来，他在床上躺着，秦昊坐着床边看着他嘿嘿问到：“还出汗了呢，是不是又梦到蔚蓝色的水晶了？” 江宏不理他取笑的语气，看了看船台透进来的光亮问到：“几点了，怎么好没有天黑？” “大哥！都早上七点了，一个小时后就出发了，你还在做梦啊，我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快点起来准备出发了。”不顾江宏说什么，噼里啪啦的说完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江宏也没有在意他的语气，呆呆的坐在床上想着昨晚奇怪的梦。从来他做梦都没有这么杂乱，就如秦昊取笑的那样，一直以来他每晚都只会重复着那一个梦境，在他的记忆里就从未变过。 这次不仅出现了老头子，还有张琴，马若晴……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肯定老头子捡回来的婴儿就是他，绝不像老头子说的那样，他父母遭遇车祸双双遇难，他一个人觉得冷冷清清从那边领养来的，此时他也知道为什么每次追问他从哪里领养来，每次都得不到答案了。 想不出原因，他也不再去深究，只打算等这次回去一定要找老头子好好确认一下。匆匆的打理一下自己，带着行李包走出旅馆。 “我以为要等到出发再去叫你，快过来帮忙，把东西弄上车。”江宏刚刚从旅馆里冒出头来，秦昊就向他招着手喊道，一只手还抱着一盒压缩饼干往车上递着。看着忙碌的每一个人，江宏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朝他走过去。 “一个大男人一大早睡懒觉，以为是在家里啊，我们都累死了。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过来帮忙。”江宏走到车前，李雪这时也提着一个大包满头大汗的数落着他。 “对不起！我昨晚感觉累了，一觉就睡到现在……”不等他说完，在一旁指挥着搬东西的马若晴看着他笑了笑说：“没事，也没多少东西，这么多人一会儿就搬上去了，你还没吃早餐，去那边先吃完早餐，等一下就出发了。”她想起昨天每一同学让江宏跑来跑去的做事，心里莫名的一软，柔柔的说着。 “好的！”江宏看着确实也没多少东西，看来看其他同学说道：“你们还有没吃早餐的我给你们带过来。”秦昊和李雪马上不约而同的跑过来异口同声说道：“我要两个包子和豆浆！” 一下子所有的同学停下来看着他们，李雪有些跋扈的脸上红彤彤的转过头去，江宏有些奇怪她的脸也有红的时候，心里不断的感慨着。秦昊则是嘿嘿的憨笑着，此时看了看他们两人，江宏有些明白一直睡懒觉的秦昊今早起得这么早了。 “好的，好的……”江宏少有的嘿嘿猥琐的笑着看着秦昊说道。其他的同学也哈哈大笑着，只有周龙撇了撇嘴扛着旅行包上车。 江宏去附近的早餐店买了刘个包子和四盒豆浆，有买了几根油条向车走去。他知道李雪没吃东西，马若晴也肯定没有，她们时常都在一起，所以他把马若晴的一份也带上。 到了车旁，秦昊和李雪匆忙跑过来把他们的那份分走，什么也不说的在一旁毫无顾忌的吃起来。 江宏来到马若晴的身旁看着她用白嫩的小手不停的擦汗，细嫩的脸颊上浮现两团红晕，扎起来的头发在脑后不停的摆动着，似动非动的嘴唇在毫无瑕疵的脸庞上似乎给人无尽的遐想，在晨光的照射下，美丽动人，江宏的心狠狠的触动着，傻傻的看着忘记过来的目的。 在他的心里不断的和昨晚梦境中的身影重合，毫无区别，只不过是不同的打扮罢了。想想如今他们的距离，江宏的心里陷入无尽的痛苦，分手一年来从未有一刻这么痛苦过，心疼，疼的在他的脸上都有些扭曲。 “江宏，你怎么了，怎么了，说话啊？”马若晴放下小手看到他难看的脸焦急的问到。 江宏回过神来，还来不及调整，有些痛苦的回答道：“没事，没事，可能昨晚喝生水导致的。”然后递上手中剩下的两个白菜包和一盒豆浆说道：“你一直忙，肯定没吃东西，我一同连你的带过来了。”说着不顾关心着他的眼神，把早餐放在她的手上，低头吃着油条。 马若晴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一会儿后说弱弱的说着两个字：“谢谢！”若不是江宏和她在一起时间长熟悉她的声音，都怕不能听到。江宏急忙回道：“不客气，我也给他们带的。”说着看了看坐在一起狼吞虎咽的秦昊和李雪，说完江宏就有些后悔了，恨不得煽自己两耳光。 “恩！”马若晴细不可闻的声音回答道。 不知何时他们之间变得如此客气了，明明熟悉的比和任何人都熟悉着对方，客气的语气让他们变得有些陌生，有些距离，小心翼翼的谁也不敢去碰触碎裂后慢慢愈合的那两颗心。像两颗易碎的玻璃晶，捧在手心里害怕一不小心掉在地上碎了，再也没有愈合的可能。其实他们都像是捧着对反的心，关心着对方，只是谁也不愿意先去交换回来。 八点过几分的时候，他们四人吃完早餐，江宏最后一个上车向着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驶去——昆仑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