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灵异小说 - 深之瞳在线阅读 - 第十三章 大隐隐于市

第十三章 大隐隐于市

    杨叔在家等了许久也不见丁源到来,打电话回去也没人接,琢磨着这小子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名堂。

    一个小时过去了,再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杨叔随手拿出六枚硬币,起卜问事。硬币抛出,先后落地。看到硬币正反比例和位置排布,他大叫一声“不好”,抓起“三才罗盘”奔出了门。

    “三才罗盘”是杨家独有的罗盘,除了可以进行常规的堪舆排位、分针定xue外,更融合了奇门遁甲要素,能预测吉凶、寻人探物。

    来到楼下,在罗盘上定好时辰、物类、气旺等基本事项后,催动正针(可以简单理解为罗盘中间的指南针)开始运转。

    可是旋转的状况却令杨叔大吃一惊,正针的转动极不规则,时而原地抖动,时而顺时针不停旋转。

    一般来讲下,如此情形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环境干扰,如高人施法干预或周围磁场太强;二来就是所寻之物就在附近。

    杨叔施展斥问术,鼻嗅耳听,马上就发现了附近有人布过咒术,但仅剩轻微残留,如果不是细细留心,还不太容易觉察,断不可能影响到罗盘的转动。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丁源就在方圆50步之内。

    还没开始详细寻找的时候,就听见杂货店李孃的喊声,“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杨叔寻声来到事务所的院子,见到丁源四脚朝天,仰面躺在地上,吃的喝的撒了一地。

    联想到前夜的事,他马上制止了李孃的叫喊,抱起丁源查看起来。只见丁源眉间青紫,两边太阳xue均有条黑印,双目紧闭,气若游丝,李孃在一旁急得直跺脚。

    杨叔倒也镇定,示意李孃不要慌张,丁源并无大碍。随后从院子的柳树上摘下几片叶子,让李孃用口水逐一抹上,一片贴在额头,另外两片太阳xue上一边一片。接着在事务所墙角找了一小撮白色灰尘,对着丁源的鼻孔就吹进去,右手按住丁源心口,口中真气流动,轻呼一声“醒!”

    丁源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杨叔,李孃都在旁边,自己却躺在院子的地板上,打碎了的三江大曲把裤子都染得一股酒气。

    他嘿嘿地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李孃,你怎么在这里啊?杨叔,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我去找你的嘛!”

    李孃用手指了指杨叔,说:“我们怎么在这里?我们还要问你,你怎么躺院子里了?天真的有这么热?”

    杨叔闷笑了一下,对李孃说:“就别拿他开涮了,他自己都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呢。”转过头有对丁源说:“我等你的酒等了半天,先前还以为你拿我开心呢,后来想想不对,拿出几个硬币卜了一卦,估计你又遭道了。果然,下楼来就听见李孃在喊人救你了。”

    丁源听得没头没脑的,只好问:“有那么倒霉吗,我是疲劳过度了吧?”

    李孃虽然自己不懂其中门道,但活这么大岁数,没吃过猪rou,还没见过猪跑,很是慎重地给丁源说:“小丁啊,我知道你是公安出身,不信这些。可是你自己经历过就会明白的,有些事吧,科学解释不通的,不一定就是不存在的。还有,你杨叔这道行,别小瞧喽,刚才要不是他,你现在还指不定在哪呢!”

    丁源拱拱手,嬉皮笑脸的说:“谢谢杨叔老人家,只是可惜了这瓶30年的好酒。”

    “还说俏皮话,你小子没事就好,好酒我家里有……”

    丁源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原地跳了跳,感觉没什么问题。顺手把卤菜提起,说道:“李孃,走吧,一起喝杨叔的好酒去喽。”

    李孃忙着回去守店,反复确认丁源没啥事后就走了。

    两人在杨叔家客厅摆开阵势,丁源终于看到了杨叔多次吹嘘的纯玉米和高粱酿造的自藏“土烧”。

    此“土烧”非普通散装白酒,原浆60度以上,口味甘洌,气味醇香,喝再多也只醉人不上头。杨叔平时连过节都舍不得喝。

    两人几杯“土烧”下肚后,酒劲上来了,话就多了起来,你来我往也就愈发直接,谁也没啥顾忌。

    杨叔冷不丁地问道:“小子,你给我老头子说,说,说实话,你到底学没学过阴阳道术之类的?”

    丁源故意学着杨叔说话打结巴,“老,老,老头,我,我对天发誓,要是我丁源学过阴阳道术之类的东西,从此以后,永远也喝不到这么好的酒。怎么样,这誓发得够毒的吧?”

    “少给我贫嘴。油腔滑调,没个正经的。那我问你,你爹妈是干嘛的啊?祖上干过这事儿吗?”

    丁源抓耳挠腮,想了半天,缓缓说道:“我爸,我爷爷奶奶,我祖爷爷祖奶奶,包括我伯父伯母,都是根正苗红的农民,一辈子土里刨食,看天吃饭。至于我妈,我外公外婆吧,我还就真不知道了。”

    杨叔敲了敲丁源脑门,骂道:“你这小子,连你妈和外公外婆都不清楚,你白长大的啊?”

    丁源紧紧闭上了眼,想起在千尺岗的幼年时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实话,从我记事开始,我就没有见过我妈。爸爸从不和我说关于我妈的任何事情。后来到伯父家生活,才大概知道了一点关于她的信息。但也只是名字而已,凌瞳姝。其他的,伯父也一概不回答。还记得小时候我问她关于我妈的情况时,他总是自顾自的,蹲到一边,抽着他的烟。逼得急了,他就说,我妈生下我后没多久就离开了。至于是为什么,就再也不和我讲了。”

    杨叔听罢,心里很是同情这个年轻人,要不今天喝多了说出来,还真看不出平时嘻嘻哈哈,乐观开朗的丁源有如此的身世。同时,他又敏感的意识到,丁源的母亲,极有可能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在生下儿子后的离开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丁源两次被法术袭击而毫发未损,会不会和他的母亲有着莫大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