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都市小说 - 清穿之福晋贤良在线阅读 - 第二十章 老套

第二十章 老套

    第二天,卯时盈淇才醒。估计还是头一天赶车太累了。毕竟还是比较颠簸的。

    这时她爹都已经给她把早餐带回来了。专门给她买了巴县那边没有的油条豆浆。

    吃着阔别已久的油条豆浆,盈淇有些感叹,其实古时和自己的前世很多地方还是相似的。

    吃完早餐,两人就准备出门去找木匠铺了。

    从南街一路行去,两边商铺林立,开得最早的自然是早点铺子,都专卖一至两种早点。卖馒头的卖馒头米粥,卖包子的卖包子,卖油条的卖油条豆浆,卖小面的卖小面。卖小面的面摊最多,隔不远处就有一家,隔不远处就又有一家。府城的人们似乎都不怎么自己做早餐一般,盈淇看到很多的铺子都有人在买早点,或者是在各家小面摊那坐着吃小面。

    其余的店铺也在开门板,或者是已经开门在做晨间卫生,或者就是在货柜上摆着货架物品,等待客人们上门的了。

    府城的清晨一派欣欣繁荣的景象。

    走到南街头,很容易就看见了方木匠三个大字招牌的木匠铺子。

    店门口已经有木匠学徒在开门,摆置木制成品之类的。

    周春贵带着盈淇走了进去。

    “客官,要看点什么?”一学徒见有人来了,连忙迎了上来。

    “我们想订做牌匾。”周春贵直接说道。之前小货郎给他们提过,方木匠这里不需要找什么熟人,所有的物品都是明码标价的。虽然不至于物美价廉,但是也能保证货真价实。

    这点镇上的木匠也提到过。

    “牌匾可曾考虑好什么材质?匾名定好了的吧?贵店大概多大店面,我们可以根据你的店面来考虑牌匾大小。”果然专业,盈淇不禁都点点头,一提问都是比较实在性质的问题。

    “这个,我们都不知道也。我们家第一次开小店。”周春贵反而不知道如何说明了。

    “那这样吧,我们店一则有几样成品,你先看看。二则,你给我讲讲你们准备开个什么店,大概有什么需求,我来帮你们斟酌。”学徒估计遇见这样的买家不少,都挺有经验的。

    于是周春贵给他讲了自家准备开个包子铺,但稍微有点档次的那种。另外比划了铺面大概有多大,预算多少铜钱等等。

    这样一讨论下来,学徒再领着他们看了看几个订做已经基本完工的成品后,决定选用材质便宜的桃木来做牌匾,以后有钱了还可以更换。大小大概一米长度,三十公分的宽度。

    至于招牌字体自然就是用宋先生的字了,直接让木匠店拟刻上去即可。

    另外两边也做成了对联形式的竖牌,长度有一米五,宽度就五公分而已。

    竖牌还是比纸贴的对联经久耐用一些。

    价格不是很贵,一共用了接近二两银子就成了。主要是材质要求太低。

    时间倒比较久,要八天后才能来取。

    盈淇拉了拉他爹的衣袖,周春贵低头看她。“爹,我们还是再去另一家店再问问价啥。反正时间也有多的。”盈淇。

    周春贵点点头。便对学徒说:“价格有点稍贵,时间也太久了。我们再考虑一下吧,回去还要和家里讨论一下。决定了明天再过来定。”

    学徒估计也是习惯了客人的对比价格,仍然态度很好,“好的,客官。您到时直接过来找我就是了。”

    于是周春贵和盈淇就离开了方木匠铺。又向回走。因为之前小货郎就介绍过,南街头还有一家红木铺子。

    “爹,还早呢。我们慢慢多看几家。”周春贵点点头。“好吧,你也从来没有来过。爹带你逛逛。”

    这个时辰,所有的店铺都已经开门营业了。

    南街的店铺之多之繁盛,是巴县根本不能比的。各类店铺分门别类,专卖一门。

    糕点铺子就是只卖糕点的。有什么松仁鹅油卷、如意糕、栗粉糕、枣泥山药糕、牛奶酥烙等等,形态富贵、色泽鲜艳,闻到就是慢慢的香甜气息。可以让女人和孩子直流口水的那种。

    酒铺就卖各种各样的酒。不过盈淇跟着她爹进去仔细品尝了,还是米酒居多,偶有高粱酒,都是北方进的货品,非常昂贵。

    绸缎铺就卖各种绸缎、布料,成衣铺子就只卖做好的丝巾、荷包、衣裳等等。

    鞋铺就卖各种材质的鞋子。女人和孩子的鞋子居多,男人的鞋子都深沉地色调就那么两三个样式,但是材质还是不同的。而女人和孩子的鞋子就偏向款式了,俏丽的、小巧的、金贵的、典雅的、可爱的,不一而足。

    家具店就相对较少了,走过了半,才看到两家,进去一看,一家价格低廉,材质极差。一家刚好相反,店铺就相当典雅,价格非常贵,质地也极好。不过自然不适合盈淇家的了。

    刚经过一家酒楼,突然一个人“彭”地一声从酒楼摔了出来,虽然离周春贵和盈淇还有老远的距离,但是灰尘也扬起了极高,直扑盈淇面。盈淇眼睛直觉地闭住,然后就感到她爹把搂到了一边。

    “爹,爹啊,爹啊,你怎么了?”只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从酒楼奔出来,落到摔出来的老人身边,放声大哭。

    “咳,咳,云……”老人咳了几声,几乎背气过去了。

    “爹,你没事吧?都怪女儿,弹琴的时候还是不该带面巾。不然怎么会惹那位公子的气呢。”女孩巴掌大的脸蛋,眼眸如水杏,樱桃小嘴,发丝低垂拂面,一身淡绿长裙,腰不足三尺而卧,明显一个小美女。但是左耳及至左腮下却有一小块黑色疤痕,非常显眼,不止美感失掉,更显丑陋。

    周围迅速地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长得这么丑,还不识抬举。该死的老东西。”一个流里流气的公子哥从酒楼里出来,身边围了两个家丁模样的男子。

    “滚!真是扫兴。”说着又狠狠瞪了地下的两人,便扬袖而去。

    很明显,卖唱的父女俩,为了多收一点银钱,因此女儿用面巾遮住了丑陋的疤痕,让贵族公子哥垂涎美色,结果却发现是个丑女,于是就爆发了这一幕。

    而最残忍的是,伤害了人,根本不需要赔钱道歉,这,也许就是这个时代的悲惨。盈淇在一旁不禁长叹。

    “咳咳!”老人捂着肺部,似乎刚才被踹中了胸口,已经快喘不过气了。

    “云儿,云儿,照顾好自己!”果然没喘过气,直接咽气了。

    周围的人都摇摇头,叹着气,慢慢散开了。

    “那可是州府的三公子呀。唉!”

    “是呀,只能怪自己倒霉了。真可怜!”

    “这么小的孩子,唉,偏偏长得这个样。她爹这一走,就只有讨饭了。”

    众人边议论,边离去,却无人去帮助什么。世态炎凉可见一斑。

    “爹!爹啊!”女孩哭得声嘶力竭。

    待众人都离去了,盈淇拉拉周春贵的衣袖。

    “爹,我们去帮帮她吧。”估计不会遇到什么碰瓷的情况哦。盈淇想想,丑女孩也不会有人惦记的。自己现在去帮助,应该没什么了吧。

    周春贵点点头。两人便上前去。

    “姑娘,你爹已经去了。节哀顺变吧!”周春贵先开口安慰着女孩。

    “呜呜,大叔,呜呜……”女孩哭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爹已经去了,你要考虑给他下葬事宜呀。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没有了。我就一个孤女,是爹幼时捡了我,从此我一直跟着爹四处漂泊卖唱。”女孩抽抽泣泣,但已经慢慢不再嚎哭了。

    “大叔,我叫雪云,我还有一点积蓄,我不知道安葬我爹够不够。还有,别的我也不会。”至少她不可能把她爹给扛起来啥。女孩也看出来周春贵两人想帮助她。

    “这样吧,你等我一下。”周春贵想了想,来到了酒楼。

    “掌柜的,这人是在你们这遭遇此事才死的。虽说你们不负什么责任,但是帮忙应该还是可以的啥。你能不能安排一个小二去棺材铺买副棺材,再托人把他爹装进去拉到外面坟岗去。”毕竟周春贵也不熟悉这里。

    “唉,这点忙还是可以的。这对父女也在我这里卖唱有三个月了。遭遇这事,唉!我也没办法呀。那可是州府的三公子呀。”掌柜的一直在酒楼里躲着。现在见周春贵过来了,也不好不出面。

    “那就麻烦你尽快了,毕竟死人在你家门口躺着也影响生意不是。”周春贵又下了一句重语。

    掌柜迅速地反应过来,赶紧找来店小二,去了棺材铺。

    问过棺材铺回来一说,最便宜的棺材都要五两银子,雪云从自身荷包里,摸出了一堆小碎银子和铜钱,数了数,只有三两银子。周春贵又添三两银子,最终凑足了六两银子,棺材铺那边就用了五两银子,其余还要用点别的费用。

    老人被装进了最普通的一个棺材里面,然后拉到了城外的坟岗埋葬了。

    折腾完了这一场,酒楼的人都收了工钱,回去了。掌柜的还嘟囔地说,要烧点香什么的,去去晦气。

    雪云站在她爹的坟头,又痛哭了一场。周春贵和盈淇一直陪着她。

    “大叔,你们帮了我,现在我也没有亲人,也无家可归了。如果你们同意,我愿意为奴为婢,报答你们。”雪云突然跪在了周春贵和盈淇跪两人中间。

    “这……使不得使不得。”周春贵连忙摆手拒绝。

    “大叔,我已经没地方去了。你就当收留我吧。我什么都能做的。”雪云哀求着。

    盈淇看着她的眼睛,非常地真诚,并没有一丝做作。

    “爹。你答应她吧。以后我们店里也说不定要请人的。”盈淇又想了想,便对她爹说。

    “那,也行。就不用为奴为婢了,就当我们请的着。

    于是三人便离开坟岗,回到了南街。

    在他们全部都离开后。迅速地转出来四个黑衣男子,似乎早就准备好了的锄头,迅速地把雪云她爹的棺材给挖了出来。

    “我的个天呀,差点憋死我了。”雪云她爹待棺材一开,直接从里面蹦了出来。

    “你差点露陷了。刚才话的时候,小姐明明站在旁边,你还敢睁眼呼吸。幸好她当时注意力在她爹那边。”其中一个男子数落着。

    “这个,嘿嘿,哎呀,我不是临时赶过来,本你们抓壮丁了嘛。我还第一次看见小姐,自然神往让主子朝思暮想的小姐是什么样子的嘛。又不像你们天天隐在她身边。”男子挠挠头,涎皮涎脸的。

    “好了,有雪云在小姐身边,通知眼线撤吧。我们还要赶回去呢。主子那边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几人边说边迅速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