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长远眼光

    人间四月芳菲尽。

    三斤烧烤店传来的喜讯连连，也让周鑫有了摊牌的底气。

    “小白，等会去刘哥那坐坐，顺便把我们的规划和他好好谈谈。”

    背好书包的张小白自无不可，“好啊，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全听你的。”

    路上周鑫问道，“之前让你探探风，有什么结果？”

    买了串炸年糕的张小白滋溜着嘴，“啊，烫，好烫。”等到吞进肚子里后方才说道，“喜忧参半吧，但根据我的判断，刘哥目前还是偏向于稳扎稳打的，今晚的饭可不那么好吃。”

    早有预料的周鑫也没太过忧虑，事情都是用来谈的，一帆风顺也就没了持续加速的动力。

    “情理之中，毕竟刘哥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头了，和我们合作本就是场输不起的豪赌，既然拿到了筹码，也就没有继续赌下去的欲望了。”

    张小白也都明白，“要不，我们另找加盟商，这样也能加重我们这边的底气，以后也就不会被人轻易拿捏。”

    “不行。”周鑫断然说道，“先不谈市场就这么大的问题，多一个人就要多承担一份过河拆桥的风险，我们还没有强大到能让人服帖的程度。”

    张小白继续说道，“不是有合同的约束吗？”

    望了望天上的星辰，周鑫并没有责怪张小白的目光短浅。有些事，有些人，只有离开了校园才能全部看清，看懂。

    “小白，合同的本质就是一种约束，当其中一个人的实力远远超过另一个人的时候，约束还有用吗？”

    张小白张着嘴还想再说什么，最后又有些颓然。是啊，自己还是太过天真，一个父母外出务工只有孤寡老人相伴，一个本就是支离破碎的单亲家庭，况且他们两个还都是在校学生，面临人生大考的待考生，要是对方悍然撕毁条约，自己这边还真没法庭上见的勇气。

    “那刘哥要是坚决不同意怎么办？”张小白也没心情再吃下去，将手中的半截年糕送进了垃圾箱。

    “边走边看吧，如果不成，只能另想他法了，怪不得谁。”周鑫说完看了看张小白。

    “我知道，本就是生意，各有各的理念，刘哥肯陪我们疯一把实属难得，我不会心怀怨念的。”张小白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清澈。

    略微颔首，周鑫再一次陷入了沉思，脑中幻想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状况。

    “诶，那不是开店过来帮忙的那个小子吗？叫周什么来着。”

    正在抹桌子的秦梦转身看去，“周鑫，除了那一次，确实再也没有看到过，这次应该是有事而来吧。”

    看着周鑫二人还未走近，刘天启附在秦梦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说，他俩不会是刘哥的亲戚吧，那也就是所谓的关系户了，要不要和他们打好关系。”

    秦梦直起了腰，她并没有鼓励，也没有出言反对。两人就差捅破纸了，三斤烧烤的势头没有丝毫松懈的迹象，反而有着做大做强的意思。这对于两个家庭并不富裕的大学生来说，是一个值得留下并为之奋斗的好地方。

    见到秦梦沉默不语，刘天启也就心领神会。

    推开门，刘天启隔着老远迎了上去，“周学弟可是好久不见呐。”

    见到人怎么叫可是门学问，和周鑫不熟，也就没有相互的昵称；喊声周同学又显得太过隔阂；周老弟，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周鑫有些诧异，“启哥也是二中毕业的吗？”

    刘天启有些汗颜，人家可是把自己的名字记得清清楚楚，还比人家的多上了一个字。

    将尴尬藏在心里，刘天启笑着回答，“咱可是农村出来的，也就趁着中榜才能离开那座山，周学弟见笑了。”

    周鑫不是傻大白，察言观色的本事那是从鱼龙混杂的酒吧里磨炼出来的，稍加分析就知道这是对方想要套近乎的称谓。

    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知道事出有妖，周鑫还是不动声色道，“有山有水，又出了启哥这么个高中（四声）之人，真想见识一下启哥身处的风水宝地了。”

    刘天启心神一动，“说到风水宝地，眼前不正有一处吗？”

    周鑫霎时了然，原来是奔着前程去的，这点倒是值得张小白好好学习。

    回过头狠狠看了一眼张小白，后者全然懵逼的状态。

    “什么情况，你们这哑谜听得云里雾里的，怎么还扯上了我。”看不懂周鑫眼神的意味，张小白显得很是无辜，真是站着也中枪。

    知晓了对方的所图，周鑫放下了戒备，“启哥是想长留？是也不是？”

    刘天启没有答话，进屋和秦梦说了什么，又推门再次走了出来。

    张小白在一旁乐了，“有意思，来到自家门前被自家员工挡在了门外，看来刘哥还没把周鑫的身份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