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心的距离

    第二天早上笑儿趁着店里还没有上班，赶紧跑一趟医院。

    她到的时候，钱珩正在尝试给他喂饭，两个人再次陷入了僵持。

    笑儿接过碗对钱珩说：”钱爸不想吃就先别喂了。你一直这样对倔有什么用呢？来，到旁边去坐一会。我来吧。”

    钱珩并不去坐，只是给笑儿让出一个人的位子，依然固执的在床边站着，眼神里尽是绝望的焦灼。

    笑儿只好反过来劝钱卫国：”钱爸，你就吃点吧！你看看钱珩多可怜，他还这么小，根本不懂的怎么说出心里的感受。可是他心里也煎熬着呢！”

    笑儿一边说一边舀了一勺粥水，打算喂给他，笑儿的勺子刚送到一半，钱卫国突然发狂的瞪大了眼睛，大抬手呼啦一下挥了出来，勺子和粥水就被他打翻到笑儿的身上去了。嘴里也开始吼了起来：”滚，都给我滚！你们通通……通通滚！谁让你同意锯掉我的腿的，谁！谁同意了？谁——？”

    这一刻，笑儿感觉到他已经疯狂了。这些天的安静原来都是暴风雨前的可怕宁静。

    难道就让他这样歇斯底里下去吗？笑儿感觉到心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果然还是要面对他的责难。

    钱卫国缓了口气，接着拿起枕头和手边所有的东西，一股脑的丢向笑儿和钱珩，一边骂：”你就是个害人精，你们娘们都是害人精，我要是不来连城找你妈，我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你们娘们都是害人精……害人精……！让我这样活着，还不如去死。你们不让我活好，也不让我死，你们都是魔鬼！”

    笑儿的头发已经被砸的乱蓬蓬的，散落在脸上，再加上一地的狼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发疯了呢。她看了玻璃上反照出自己的模样，再看看周围的一切，心里灵机一动，一下子咯咯的笑出了声来：”呵呵，呵呵呵，我就是魔鬼，我们都是祸害，你刚知道呀？好，不想活是吧？”她回手照着身后的钱珩就是一巴掌：”他不想活，你也别这么幼稚了，别挡着他的路，你这么辛苦做什么。”

    钱卫国眼睛狰狞的往前挪着够着，嚎哭着说：”我还没死呢，你就这样对待他，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跟你那贼老子一个狠德性！”

    笑儿又对钱卫国笑着说道：”你不是不吃不喝不想活了吗？不想活就去死吧！别担心你的儿子。至于我怎么对他，你死都死了，还管得着这些事儿！”

    由于太过激动，钱卫国的伤口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不一会，他疼的嘴脸都扭曲起来。

    笑儿赶紧叫医生来给他打了镇定剂，钱卫国迷糊的睡了，此刻的他看起来像个老而弱的孩子，就那么堆委在床上，只有胸口呼哒呼哒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笑儿一边整理散落一地的东西，一边问钱珩：”疼吗？”钱珩带着怯懦的神情，愣愣的看着她摇了摇头。

    “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打了你，你能懂我的意思吗？”钱珩眨了几下眼睛，又摇摇头。

    笑儿把碗递给钱珩：”我必须让他开始担心你活的不好，那样他才有动力活下去。等你以后长大了你会懂的。还有，你别只是站在那里倔犟的逼迫他吃东西，你要适当的软弱一点，这样他才更舍不得你。去把碗洗了吧，等他睡醒了再喂他吃东西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