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练剑,就是为了杀人!
“你练了两个半时辰,没有动过。”孟超然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位二弟子,思索着道:“你似乎不止在练剑?” “师父明鉴。”楚阳笑了笑,对这位师傅,不管是前世今生,他一直很尊敬。 孟超然一直淡泊,但却无人敢欺;看似出世,什么都不在乎都不在意,但世间万事,却没有一件能瞒过他;他的心中,自有一杆秤! 称量天下! 这样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不世人才! 但他心中也有他要守护的,那就是他的宗mén!天外楼! 所以他才会在天外楼危机的时候死战不退!但却又在腥风血雨之中,保全了自己的弟子。 或者师父还有别的遗憾,但楚阳不知道。只知道师父经常一个人深夜里静静地矗立风中,似乎在怀念,似乎在感叹,也似乎在想念着什么…… “你在练心,练意,也在练出剑速度,还在控制剑出鞘的音量!”孟超然负着手,淡淡地道:“这些,是谁教给你的?” “没有谁教给我,弟子只是觉得,出剑要用心!每一剑,都要用心,才能练出效果。”楚阳说道:“弟子以前只是为了练剑而练剑,落后了太多……” “唔,不错。”孟超然淡淡的点头,然后手一扬。楚阳只觉手中一重,一看已经多了一个水壶。 “你练剑之后,收了剑心剑意,散去心中剑气,然后再与我说了几句话。今天的境界已经稳固,可以喝水了。”孟超然微笑着道。 超量的运动之后,不能接着喝水。若是在练剑停止的那一刻就这么喝水的话,那么锻炼一早晨的努力成果,将化作乌有。而且会对身体有损。 但现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已经没问题了。 阳扬起水壶,xiǎoxiǎo的喝了几口水,就接着放下了水壶。他虽然渴到了极点,但现在同样不能多喝水。 这个道理,人人懂得,但能够真正有这个自制力的,却不多。 孟超然一直在看着他的脸,到现在,才慢慢的松了口气,lu出微笑,道:“以心练剑,才能练成剑心。剑心成,才能有剑胆,剑胆出,始能纵.横天下。在你们这一代弟子之中,都知道这个道理,但自己真正这么做的,却不多。如今,你勉强悟到了这一层,不错。不过,还需继续努力。” 他顿了顿,道:“怎么练剑,我不管你。但你控制长剑出鞘的音量做什么?” 楚阳嘿嘿一笑,道:“师傅,整个九重天大陆所有剑手也好,刀客也罢。总之,那些需要鞘的兵器,鞘,都是铁的。或者有些富有的人,剑鞘会是金的,银的,或者,是玄金的,甚至更加贵重的也有。但无论如何,终归都是金属。金属牢固,不易磨损,可以长久使用。而且在万不得已时也可以当做攻击利器。这都是优点,但兵器出鞘,与鞘摩擦,声音清亮。” “不错。”孟超然点点头。 “但声音清亮,就给了敌人防备的时间。弟子认为,这便是金属剑鞘的缺点!”楚阳侃侃而谈的道:“师父,练剑为何?就是为了杀人!若要单纯健身,用不着兵器,既然要杀人,为何要给敌人防备的时间?一剑夺命,岂不干脆?” “我练无声剑,就是为了攻其不备!”楚阳微微一笑,道:“江湖无情路,男儿当杀人,溅血三千里,杀人无形中!我始终认为,杀人于无形,才是最高境界。” “杀人于无形?就像你陷害石千山一样么?”孟超然歪了歪头,眼神猛然犀利起来。 楚阳一怔,想不到孟超然对这件事也是看在眼中,而且看破了自己的布置。 “不得不说,陷害石千山,是我觉得最爽的事。”楚阳坦然一笑,并没有否认。随即低沉道:“若是他不sè令智昏、利yu熏心,便不会被我陷害!” 孟超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却立即略过了这个话题,负手转身前行,口中淡淡地道:“你刚才说,学剑乃是为了杀人……未免偏颇。须知,在这世上,有很多的可爱,也有很多的牵挂,学剑,不一定为了杀人,也为了守护。” “用自己的剑,守护自己在乎的。人,或者事。”孟超然喟然道:“人命关天,能不杀,便不杀。纵然是再狠辣的凶徒,杀一人,也让自己的心伤一分。无论所杀之人是否十恶不赦,但那毕竟也是父jing母血,也是别人的儿子丈夫兄弟父亲……” “师父也说了守护,弟子赞同。但,当别人来伤害我们守护的东西的时候,为了让我们的亲人不要伤心流泪……”楚阳跟随孟超然的脚步缓缓前行,口中却是坚决道:“那就只好让敌人的父母伤心流泪。这个人,还是非杀不可的!” 孟超然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饶人,人不饶我!”楚阳道:“人间路,便是如此。危机和敌人,还是尽快解决得好。” “你杀孽太重!”孟超然:“这样很不好。” 他悲悯的摇头:“须知冤冤相报何时了?” “那便斩草除根!那样即刻就了。”楚阳直言道:“师父,你心太软了。不像江湖人。” “你练剑无声,等同于偷袭。这与江湖武道规矩有悖。恐怕,会引起非议。这对你的前途影响,并不好。” 楚阳呵呵一笑,道:“规矩是规矩,我是我。我为何要遵循哪些规矩?弟子做事,想来只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保住自己的xing命,就是最大的规矩!没了命,就算是在遵守规矩,那也是扯淡之极的事!” 他顿了顿,讥诮的笑道:“更何况现在江湖上,还有多少人遵循那些规矩?那些所谓的规矩,反而已经成为了老实人致死之因!” 孟超然沉默。 师徒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但两人心中都感到一股新奇之意。楚阳的前世,对师父只有尊敬,从未争辩过什么。现在两人一前一后边说边行,虽然说的是杀人这等大煞风景的事情,却觉得心头温暖起来。 孟超然也是如此。 楚阳的话他不赞同,却也不能否认是有道理。他不再说,是因为,就算是自己的徒弟,他也从未勉强过任何一人。各人有各人的路,如何走法,让他们自己选择。 “师傅,有一件事,弟子迟迟想不通。”楚阳斟酌着说道。 “你说的是……石千山?”孟超然洒然一笑:“我一直纵容石千山虚情假意的欺骗你们,任由石千山在此之前独占师mén资源,却不闻不问,是不是?” 阳扬眉,抬目。 这件事,是他心中的疑huo。孟超然既然明白,为何从来不阻止?石千山是徒弟,难道自己两人就不是徒弟? 楚阳不是不满,而是知道孟超然这么做必有其原因。他现在问,便是问明白,因为下一步,就是杀了石千山。但万一要是破坏了孟超然的计划呢?